算了,等下回见面时,跟姚淑儿一起商量吧,不能自己单独就做了决定,钱赚得那么辛苦呢。
不知不觉,郭云秋在便利店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上班时间的郭云秋相当心烦,一边要做好手里的活,一边还要跟温婷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就争吵得不可开交。
这班上得可真是心累,要不是看在温婷是老板女儿的份上,郭云秋肯定会把温婷怼到哭泣不止,心里对无事生非的温婷,十分反感。
这天,阿杰发了工资之后,心里美滋滋的,心想着赶紧下班,然后去步行街给自己置办两身帅气的衣服。
阿杰总是去便利店买饮料,一来二去渐渐注意到在收银台工作的温婷。
阿杰入职这个工厂已经四个月,四个月下来,从来没见有什么男性来找温婷,心里认定了温婷是单身的打工妹,渐渐对温婷心生爱慕。
之前阿杰来买东西时,总是有意无意地,对温婷嬉皮笑脸地搭讪,说着些毫无品味的猥琐撩骚话,温婷对言语猥琐的阿杰心生厌恶,每次见到阿杰都以白眼回敬,甚至一句话都懒得搭理。
阿杰装作搭讪,时不时说着喜欢温婷的话,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温婷从来没对自己开口是因为害羞,翻白眼也只是伪装,阿杰认定了,自己拿下温婷,十拿九稳。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阿杰兴奋地跑出厂,难得阔绰地打了辆出租车,去步行街给自己置办帅气的行头。
天色渐暗时,阿杰终于买好了行头,打车返回工厂,路上看到有个花店,还特地买了一束康乃馨。
激动难耐的阿杰,期待着马上就能跟温婷正式告白,自己也很有可能被接受,然后附近有便宜的小房间……
阿杰心里开心的快要飞起。
自从郭云秋来工作后,温爸、温婷和郭云秋三人实行轮班制,每隔一周,郭云秋更替一次早晚班,早班是七点到下午三点,晚班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温婷迟到归迟到,至少白天一直都会在便利店里呆着。
这星期,郭云秋上晚班。
郭云秋和温婷依旧一见面就互相没个好脸色,郭云秋会顾及温爸的颜面,如果温爸在,郭云秋就压制一下怒火和对温婷的强烈不满,忍着温婷的咄咄逼人。
阿杰乘坐出租车,到了便利店门口下车,他站在便利店门口,深深呼吸一口,压制心中强烈的兴奋,装作镇定,走进了便利店。
“欢迎。”郭云秋看到有客人进来,仍旧客气地招呼着。
温婷则在收银台,看着手机里播放的韩剧,头都没抬一下。
阿杰佯装在店里挑东西,将手里的康乃馨悄悄藏在背后。
郭云秋看到冰柜里的纯净水该上点货了,便走到了存货的库房,库房里堆积着很多货物,纯净水因为廉价,总是被压在最下面,每次补纯净水上货架,郭云秋都要费力将压在上面的货物搬到一边。
阿杰看店内四下无人,悄然走到收银台处。
“婷婷!我喜欢你很久了!跟我在一起吧!”阿杰突然对温婷说道,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期待着温婷的回应。
“我去!”温婷被突然到自己面前说话的阿杰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眼前是自己满心厌恶的在工厂打工的工人阿杰,心里顿时一阵反感,况且这猥琐货居然对自己表白?内心又泛起一阵恶心,“你特么说什么?”
“……”阿杰有些意外,因为等来的,不是期待中的回应,顿时勇气怂了一半,“我……我说我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吧!”
“去你大爷的!”温婷一下子怒火飙升,顺手就拿起身旁的鸡毛掸子,对着阿杰就是一顿抽。
“哎哟!”阿杰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表白,换来的居然温婷用鸡毛掸子抽自己,身上又被打得火辣辣的疼,顿时哎哟哟的叫着疼。
郭云秋好不容易将压在矿泉水上面的货物腾到别处,累得有些喘,刚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便听到库房门外有争吵的声音。
下意识地,郭云秋走出库房……
“你特么离我远点!你个垃圾!”阿杰被打得浑身吃疼,用手紧紧抓住了鸡毛掸子,沿着鸡毛掸子一路直到抓住了温婷的手,紧紧抓着不松开。
“婷婷,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别打我好不好?”阿杰一脸佯装的认真,手用力将温婷拉向自己,脸也使劲拱进收银台内部,往温婷的脸前使劲凑。
“啊!救命啊!”温婷一边挣扎,一边使劲往后,避开阿杰那张越凑越近的脸,心里又恶心又惊恐。
郭云秋一出库房,就看到温婷惊恐地叫喊着,身体努力躲避着面前那个拿着一束花的陌生男子,男子使劲凑近躲闪的温婷,两个人扭曲的身姿令郭云秋心中立刻暗叫道不好!
左顾右盼中,郭云秋看到面前的冰柜里摆放着玻璃瓶装的啤酒,二话不说就左右手各抄起一瓶,当下就冲了过去,两瓶啤酒在阿杰头上、背上,各自碎成一堆玻璃渣。
“啪!”一声闷响,酒瓶子破碎的同时,阿杰也扑倒在收银台上……
好不容易结束加班,李明泽走在下班回住处的路上,继续思考着关于旅行目的地的问题。
李明泽总是走在便利店对面一侧的马路上,经过便利店时,偶然地扭头朝便利店瞥了一眼,惊然看到灯火通明的便利店内,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收银台内似乎受惊呆若木鸡的女店员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个男人打斗。
李明泽暗道不好,赶紧冲进便利店,将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男人拉开。
才发现,被陌生男子压在身下满脸血污的人,正是郭云秋,被打蒙了的郭云秋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李明泽努力控制着发狂般挣扎的阿杰,生怕阿杰挣脱后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举动,也怕阿杰会伤及旁人。
可李明泽已经劳累了一天,又额外加班了将近四个钟头,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更何况阿杰一直处于发狂状态,很快,李明泽就无法控制住阿杰。
此时被打得头脑发晕的郭云秋,已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他晃了晃晕乎乎的头想要清醒些,便看到李明泽吃力地控制着即将控制不住的阿杰,震惊中,郭云秋先想到的是对温婷说:
“快报警!”
话音未落,阿杰已经挣脱李明泽的束缚,冲向不远处的冰柜。
“哗啦啦!”阿杰发狂似的将附近的货架撞倒,易碎品碎了一地,阿杰咆哮着从冰箱里拿出瓶装啤酒,一瓶一瓶砸向李明泽和郭云秋。
“小心!”郭云秋暗叫不好,因为他看到阿杰甩过来的啤酒瓶,正飞像温婷,温婷一脸懵逼地一动不动,郭云秋没有犹豫的时间,隔着收银台,跳进收银台内部,将温婷护住。
“砰。”一声闷响,啤酒瓶砸中了郭云秋的背部,然后滑落在地,“哗啦啦”地碎在地面,郭云秋只觉得背部传来钻心的疼痛。
“你疯了!住手!”李明泽看着发狂乱扔啤酒瓶的阿杰,怒吼了一声,冲过去制止阿杰,可明显力量不足以制服他。
眼看着李明泽无法制服,郭云秋顾不上疼痛,赶忙跑过去,跟李明泽一起将阿杰死死压在地上。
“警察!都不许动!”
几分钟时间,警局接到报警电话后,便立刻出警来到了便利店,看到便利店内被严重破坏的迹象,警察威严地吼了一声。
来不及问询太多,警察将三个男人全部用手铐控制住,一一押上警车,准备带回派出所。
温婷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场面,从头到尾都反应不过来,直到警察走到她面前,轻声询问她“没事吧?”温婷才反应过来,呜呜地哭了起来。
派出所内,警察给四人分别录了口供,弄清楚事情原由后,便同意了温婷的请求,要带李明泽和郭云秋去医院治疗,但治疗过后,必须回派出所,配合警察做最后的调查取证。
温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郭云秋,从之前眼神中的骄傲,此刻被温柔似水代替……
李明泽从前也经常来便利店买东西,知道温婷的冰冷,现在温婷的变化,他看在眼里。
温婷叫了辆出租车,将李明泽和郭云秋带到医院。
医生宣布检查结果,郭云秋有轻微脑震荡,必须住院观察几日,李明泽除了有些挫伤和皮外伤外,并无大碍。
如果给姚淑儿知道自己受伤,会很担心,李明泽没有打电话通知姚淑儿,简单包扎后,便坐在郭云秋躺着的病床旁,闭目养神。
偶尔,李明泽睁开眼,就能捕获温婷温柔看着郭云秋的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只好装作没看到,表情毫无变化。
温婷打电话通知了爸爸,详细说明了来龙去脉,温爸接到电话后,惊慌失措地急速赶到了医院,他担心女儿有没有受到伤害,如果谁敢伤害自己的女儿,他拼了老命也要狠狠报复伤害自己女儿的人。
“婷婷!”温婷正出神地看着正闭目养神的郭云秋,被突然一声叫喊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爸爸赶到了。
“爸……”温婷声音里满是委屈。
“婷婷,你没有受伤吧?快给爸爸看看!”温爸拉起坐着的温婷,左三圈右三圈地仔细看了个遍,直至最终确定女儿毫发无伤后,才松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端有人来闹事呢?”温爸立刻开始询问缘由。
“一个我不认识的猥琐男人,上来就跟我表白,我害怕……就拿鸡毛掸子打了他几下,结果他就发狂了,又打又砸……可吓人了,呜呜呜。”温婷说着说着又哭了。
“婷婷不怕,现在没事了,不哭不哭了啊。”一看女儿哭得这么委屈,温爸心都要碎了,自己细心养大的女儿,居然差点被伤害,做父母的,心都在自己的子女身上。
“温叔。”郭云秋听到声音,直到他们两父女真情流露结束,才开口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哎,云秋啊,你没事吧?”温爸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郭云秋,身上头上都包扎着白色的绷带,神情又一下子紧张关切起来。
“我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郭云秋小事化了的语气,不希望让别人担心自己。
“爸,我们出去吧,别打扰他们休息。”温婷向爸爸提议道。
“哎!”温爸应了声,转身先朝病房外走去,温婷跟在爸爸身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病床上的郭云秋。
病房外,温爸好奇地询问:
“是云秋那小伙子保护了你,是吧?”
“嗯……”
“你看人家小伙子多好,你有危险的时候能挺身而出,以后别那么倔脾气了,对人礼貌一点,要不是云秋上晚班,你说你怎么办!”温爸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知道了……”温婷的表情扭扭捏捏。
李明泽在医院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问题后,便办理了出院,想到还要去派出所配合警察做最后的调查,郭云秋经过医生的诊断,有轻微脑震荡,便想着自己去派出所配合调查,这样就能让郭云秋安心养伤,不用再往派出所跑。
办好出院手续后,李明泽径直往派出所去。
姚淑儿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李明泽,李明泽也有些奇怪地今天没给自己打电话,心里有点小郁闷,便主动打电话给李明泽。
“喂。”电话接起后,李明泽应了一声。
“明泽,下班了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姚淑儿看电话接通了,径直说出自己的小郁闷。
“呃,下班了。”
“你在哪?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嗯……”李明泽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对姚淑儿说实话,但又感觉不算什么大事,便跟姚淑儿直说了,“郭云秋在便利店里工作,因为一些原因,跟别人打起来了,我没什么事情,刚离开医院,现在要去派出所配合调查。”
“什么?”姚淑儿闻言,惊得下巴都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