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裹挟着沙砾在废土上翻涌，林缚的靴底碾过半片锈蚀的齿轮。
芯片在掌心震得发烫，像块烧红的炭，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嗡嗡作响：“目标能量源距离37米，强度持续上升。”
他贴着断墙停下，目光扫过前方半塌的穹顶 —— 混凝土碎块间露出半截蓝银色金属招牌，“生物动力研究所” 几个残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地方他听过，青岩镇老人们说这里曾关着会吃人的 “铁狗”，三年前有猎队进去后只剩半条胳膊，骨头上还嵌着机械齿。
“系统，扫描安全等级。” 他摸出光刃，幽蓝刀芒在掌心凝成三寸长的细剑。
“地下三层检测到能量节点，未完全失效。地面层无生命体征。” 系统提示刚落，他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 那是长期在废土讨生活养成的首觉。
他旋身滑进左侧瓦砾堆，光刃精准挑开从背后袭来的铁丝套。
“妈的，这小子耳朵比沙鼠还灵！” 粗哑的骂声从废墟另一侧传来。
林缚眯起眼，借着月光瞥见几个黑影在残墙后移动，刀疤帮特有的皮甲上沾着暗红血渍 —— 是疤眼的人。
他突然明白过来。
今早瞭望塔换岗的灰影队哨兵，镇口多出来的巡逻队，还有三癞子尸体上的刀纹令牌 —— 根本不是疤眼舍不得派精锐，而是故意用杂鱼引他暴露行踪。
真正的杀招，是等他自己送进这个陷阱。
“追！别让他跑了！” 有人喊着冲过来。
林缚猫腰钻进研究所侧门，金属门框上的辐射警告标志被他撞得叮当响。
系统界面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地下能量源与蛇纹芯片同频，建议深度探索。” 他咬了咬牙，攥紧芯片往地下通道摸去。
地下一层弥漫着腐臭的机油味，墙壁上还粘着暗褐色的血渍，像干涸的藤蔓。
林缚的光刃划破黑暗，照见墙角堆着半人高的金属笼，笼门上刻着 “X - 05” 的编号。
系统突然发出蜂鸣：“发现目标数据板！位置：地下二层，东侧实验台。”
他顺着阶梯往下，每一步都踩得极轻。
地下二层的灯光突然闪了闪 —— 是备用能源在运作。
实验台上蒙着灰的金属板正泛着幽绿荧光，林缚刚伸手，指尖就传来刺痛。
系统提示：“数据板设有生物锁，需实验体基因匹配。”
“实验体？” 他念头刚起，光刃突然剧烈震颤。
头顶传来金属撕裂声，天花板砸下大块水泥，露出铁疤脸的冷硬面容。
灰影队猎人举着脉冲枪，疤眼叼着烟站在他身侧，刀疤从左眼斜贯到下巴，“小杂种，老子等你钻进来半天了。”
林缚瞬间退到实验台后，光刃在掌心暴涨成半米长的光剑。
铁疤脸抬手就是一枪，蓝光擦着他耳边射进墙里，烧出个焦黑的洞。
“灰影队要芯片，刀疤帮要你的命。” 疤眼舔了舔嘴角，“现在你两条都保不住。”
“他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林缚后背抵着实验台，余光瞥见数据板上的 “X - 07” 字样 —— 那是上周他在镇外杀的变异犬兽的编号。
原来从他吞噬那只犬兽的能量时，就己经被盯上了。
“跑！” 他脑子里炸开这个念头。
光刃劈碎左侧通风管道，他抓着管壁翻上横梁。
脉冲枪的蓝光在身后追着他，铁疤脸的冷笑混着子弹破空声：“废土上没地方能藏你。”
林缚突然停住。
横梁尽头是道断墙，下方是积满污水的坑。
他摸出怀里的三癞子令牌，用力抛向右侧。
“在那！” 疤眼的手下喊着冲过去。
他趁机跃下横梁，光刃在水面劈出蓝光，借反冲力撞向断墙后的暗门 —— 那是系统扫描到的逃生通道。
“想跑？” 铁疤脸的声音近在咫尺。
林缚转身时，光刃己经刺穿了冲在最前的灰影队员咽喉。
暖流顺着指尖涌进身体，系统提示：“吞噬成功，获得‘神经反应剂’，敏捷 + 20%。” 他感觉眼前的一切突然变慢，铁疤脸扣动扳机的手指、疤眼抽出砍刀的动作，都像慢放的皮影戏。
他侧身躲过脉冲枪的蓝光，反手用刀柄砸在疤眼手腕上。
“咔嚓” 一声，刀疤帮首领的腕骨碎成两截。
疤眼疼得嚎叫，林缚趁机钻进暗门，反手甩出两颗从三癞子身上摸来的震荡弹。
爆炸声中，他听见铁疤脸的怒吼：“追！活要见人，死要见芯片！”
等他跌跌撞撞回到石洞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
数据板在他怀里烫得几乎要烧穿衣服，他扯下破布裹住，又往洞口堆了三块伪装的碎石 —— 这是他花三天时间设下的隐蔽点，连青岩镇最厉害的追踪者都找不到。
“系统，解析数据板。” 他喘着气坐下，光刃的蓝光映得洞壁忽明忽暗。
数据流在眼前展开时，他的呼吸骤然急促。
“项目代号：曙光计划，目标：融合生物科技与古武体系，创造新型战士...... 实验体 X - 07，犬型，植入古武‘金蟾功’经脉图，强化骨骼与神经反应......”
“金蟾功？” 他想起上个月吞噬的老乞丐，那老头临终前念叨的正是这门古武。
原来不是巧合，是曙光计划的残片在废土上流转。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曙光基因序列片段’，是否尝试融合？”
他手指悬在 “确认” 上，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融合意味着未知的风险，但想起铁疤脸的脉冲枪、疤眼的砍刀，想起被掠走的妹妹最后喊他 “哥” 的声音 —— 他狠狠按下确认。
暖流从脊椎窜起，像有无数细针在经脉里游走。
他咬着牙攥紧光刃，突然发现基础拳术的熟练度条在疯狂跳动，原本卡在 Lv.4 的瓶颈，竟开始松动。
“原来......” 他盯着数据板上 “科技入武” 的字样，喉咙发紧，“我走的路，是百年前顶尖科学家都在研究的方向。”
洞外传来沙粒滑落的声响。
他猛地抬头，光刃瞬间出鞘。
系统提示却在这时响起：“检测到新的能量波动，来源：青岩镇方向，强度......”
话音未落，数据板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某个被覆盖的文件自动展开，最上方写着：“终极实验体：人类，编号......”
林缚的瞳孔剧烈收缩。
洞外的脚步声更近了，他迅速把数据板塞进怀里，光刃在掌心凝成细剑 —— 这一次，他不再是被追着跑的猎物。
系统界面闪过一行小字：“基础拳术突破 Lv.5，触发‘科技融合’特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