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15，员工餐厅**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将周雅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她微微垂首，一双修长的玉手轻轻地握住汤匙，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汤匙在碗中缓缓搅动，与汤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就像是一场轻柔的交响乐。
她的动作优雅而自然，没有丝毫的刻意和生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林丹坐在她对面，这一次，他的手没有发抖，也没有碰翻任何东西。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看她垂落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看她喝汤时微微抿起的唇角，看她偶尔抬眼时，眸中漾起的浅淡笑意。
“今天的排骨还不错。”周雅随口说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和多年的朋友聊天。
“嗯，比上周的好。”林丹点头，自然地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你尝尝这块，瘦的多。”
这个动作自然到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放在一个月前，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会心跳加速，更别说给她夹菜了。
周雅看着碗里多出的排骨，唇角微扬。
她没有道谢，只是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将自己盘子里的西兰花拨给他一颗：“别光吃肉。”
（……她记得我不爱吃蔬菜？）
这个认知让林丹心头一暖。
他低头吃掉那颗西兰花，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空气不再紧绷，沉默也不再尴尬。
周围仍有同事投来探究的目光，但此刻的林丹己经不再在意。
他抬起头，正对上周雅望过来的眼睛——那双曾经让他紧张到语无伦次的眼睛，此刻盛着浅浅的笑意，像是阳光下平静的湖面。
阳光在他们之间的餐桌上流淌，将两个餐盘照得发亮。
不远处，几个新来的实习生正手忙脚乱地收拾打翻的汤碗——像极了他们最初的狼狈模样。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将周雅面前的那份西兰花照得鲜亮翠绿。
她低头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角微微上扬——不再是那种职业化的微笑，而是放松的、自然的弧度。
林丹坐在她对面，这一次，他的手没有打翻水杯，也没有笨拙地掉筷子。
他只是安静地吃着盘中的排骨，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目光不再闪躲，而是带着温润的笑意。
“行政部下午要开会，”周雅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柠檬水，杯沿留下浅浅的唇印，“你把上个月的绿化报告整理一份给我。”
“好。”林丹点头，顺手将手边的餐巾纸往她那边推了推，“嘴角沾到酱了。”
周雅一愣，下意识地用手指抹了抹唇角。
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可爱。
“这里。”林丹指了指自己嘴角对应的位置，忍不住笑了。
周雅微微瞪他一眼，却也没了往日训人时的气势，反而像被看破了什么小心思般，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
她拿起餐巾纸擦了擦，轻声道：“……谢谢。”
餐厅嘈杂的人声中，他们这一桌却像被隔出了一小片安静的天地。
林丹想起第一次和她吃饭时，自己紧张得连筷子都拿不稳，而周雅则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如今，他们却能这样自然地分享一包纸巾，甚至能在她嘴角沾到酱时，笑着提醒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是那次她扭伤脚，他扶住她的瞬间；
也许是微信里那些欲言又止的“晚安”；又或许是今早，当她发现他买的早餐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柔软。
周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走神，用叉子轻轻敲了敲他的餐盘边缘：“想什么呢？”
“在想……”林丹顿了顿，目光落在她今天戴的那条细细的银项链上，链坠是一颗小小的珍珠，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今天的沙拉看起来不错。”
周雅挑眉，显然不信他的敷衍，却也没再追问。
她低头继续吃饭，发丝从耳后滑落，垂在颊边。
林丹看着那缕头发，忽然很想伸手替她别回去——而这一次，他不再因为这样的念头而慌乱，只是安静地将它藏在心底，像藏起一颗甜而不腻的糖。
饭后周雅站起身，林丹也跟着站起来。
他们并肩走向餐具回收处时，手臂偶尔相碰，谁都没有刻意避开。
“明天……”周雅突然开口。
“嗯？”
“那家面包店，”她目视前方，语气平淡，“早上七点才开门。”
林丹怔了一瞬，随即笑了：“我知道。”
她没有再说什么，但耳尖却悄悄红了。
——原来他们都记得。
记得最初的慌乱，记得每一次心跳加速的瞬间，也记得，这段从紧张到熟悉的距离，他们一起走了多久。
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靠得很近，却始终没有真正重叠。
但谁都知道——有些东西，早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