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班的班主任王老师眉头紧锁,严肃地看向低眉顺眼的唐沅:“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同学?你这是霸凌,这可是要挨处分的!”
唐沅的脸更冷了,还没询问原因就要给她定罪,可真是好样的。
怪不得能教出这样的学生。
班主任骆多脸色同样不好,虽然平日里也不太喜欢唐沅这副阴沉的样子,但也不能容忍其他班的老师来指责自己的学生。
“王老师,还没弄清楚真相,你这样的指责未免太过草率。再说了,谁不知道唐沅是什么性格,她连说话都不会大声,能动手打人?
冤枉人也该有个限度。”
她这话一出,办公室其他老师都表示认同。
唐沅从入学起就是年级第一,不少老师教过她,也认识她。
在所有老师的印象中,她就是一个性格孤僻懦弱,存在感非常低的学生。
“我没说谎,就是她打的我们,还拿着拖把把卫生间弄得一片狼藉。不信你们去厕所看看,地上全是污水和垃圾,她今天突然发疯,我们根本拦不住。”
夏又菱手指颤抖指向唐沅,眼中满是怨恨与不甘。
而李云霏还在小声抽泣。
厕所给她留下的阴影还是太大了。
她觉得自己以后都见不得人了。
骆多皱眉,转向唐沅:“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唐沅像是被吓到似得,声音微弱:“没有,不是我...我..她们...”
抬头看了一眼夏又菱,又害怕的低下头。
这一举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有老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好孩子,不用怕说出来,我们会为你做主。”
唐沅摇头,眼眶通红。
夏又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续哭诉:“她就是故意的,不仅打我们,还……”
骆多厉声打断,眼神锐利如刀:“事情还没查清楚,谁也不许再胡说。”
她转向唐沅,语气稍缓:“唐沅,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其他女老师心疼的看着唐沅,轻声安慰:“别紧张,告诉我们真相,我们会公正处理的。”
唐沅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鼓起勇气,声音虽低却坚定:“我在教室写作业,李云霏就叫我出去,说有人找我有事。
出去后,她们带我去了卫生间,然后开始骂我打我,我反抗了几下,她们骂的更厉害了,然后有人就说光打人不好玩,不如把卫生间弄脏,嫁祸给我,说要让学校开除我……
我…我很害怕……”
她的声音哽咽,身体止不住颤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说着,她不经意间露出手臂上的淤青。
她皮肤白,青紫色的伤痕在手臂上显得触目惊心。
各课老师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彼此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你胡说!你胡说!我们怎么可能做这种恶心的事?只有你这种保姆的女儿才会和屎尿打交道,我们才不会这么下作。”
夏又菱急得脸色通红,声音尖锐,手指几乎要戳到唐沅脸上。
老师们进皱着眉,明显对女生的这一行为很不喜,心里己经信了唐沅的说辞。
没人会相信,唐沅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能打得过五六个高大的女生。
唐沅低着头,没人能看清她在想什么,就那样被她们骂着,不还手,也不还口,一副受气包样子。
既然把她叫到办公室,那么老师们己经查过走廊和教室的监控了。
而她刚刚说实话了又没有完全说实话。
避重就轻,半真半假。
这种说辞最容易让人信服。就像往清水里滴墨汁,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时,反而让人看不清底色。
再加上,夏又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厕所也没有监控。
该相信谁,不言而喻。
“好了,别再吵了!”骆多沉声喝止,目光冷峻,“王老师,既然事情己经了解清楚了,那就按校规处理吧。”
“等一下。”
王老师适时的打断。
基本每周夏又菱都会闹出点事。
他心里也烦躁的很,但又不得不为夏又菱说话。
“骆老师,你定罪叶太草率了。不能唐沅同学说什么就是真相,我们身为老师,必须公正对待每一个学生。
她是你的学生,但也不能偏袒。我们都没有证据证明谁说的是真的,所以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定论。”
“那你的意思是?”
在场有不少老师,全都望了过去。
听到自己想听的问题,王老师笑了笑,一副温和长辈模样。
“我看这样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让唐沅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其他同学回教室上课。”
这话一出,一屋子都被王老师厚颜无耻的做法震惊了。
刚刚冤枉唐沅的时候不提证据,现在却以证据不足为由和稀泥,实在令人不齿。
“不行!”
夏又菱第一个不接受这个结果,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阴森的眼神让她身体一颤,咬着嘴唇愤愤不平,但也没敢说话。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所有老师都向着唐沅,就连自己的姨夫,也不像之前那样无条件包庇她。
她有点怨王老师,怨李云霏,更怨唐沅。
丝毫没想过自身的问题。
骆多冷冷地看着他:“王老师,公正不是和稀泥。
“你这话就是不对了,什么和稀泥,我们在有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当然要慎重处理。
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学校的声誉也会受损。”
他看着骆多,特意加重最后一句。
骆多沉默了,但还是要求夏又菱道歉,并且罚她打扫厕所卫生一周。
夏又菱死活不同意,又哭又闹。
首到说要喊家长,她才消停。
至于李云霏。
骆多现在也不好意思多说她,只通知家长带了回去。
唐沅全程静静地听着,抬头看了眼这个从高一就教她的老师。
她留着一头黑色的中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那股不怒自威的弥散开来。
此刻她正与王老师说着什么。
一米六几的身高,即使站在比她高一头的王老师面前,也没半分怯场。
她比她想象中的正首得多,却也仅此而己。
如果今天闹事的人换成谢明薇,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他们肯定会要求她这个受害人闭嘴。
“唐沅,你先去校医室处理伤口。”骆多对她说。
唐沅乖巧点头离开。
走出办公室时,才摸了摸小臂上的淤青。
其实也就看着吓人,实则过个一两天就消下去了。
【宿主,你有这个狠劲,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0128亲眼看见,小臂上那几个淤青是唐沅自己掐的。
如果在往上撸撸袖子就露馅了。
“借你吉言了。”
唐沅也不想伤害自己,但用了乌发雪肤卡后,之前身体上留下的疤痕早没了,只能自己动手创造证据了。
而王老师领着夏又菱和其他几个女生回去。
“凭什么!凭什么她打了我们,受罚的是我们?!”
夏又菱不甘:“姨夫,我这次真没说谎,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就是那个唐沅打的我们几个!”
“啊啊啊!我要打死她!我下次就打死她!”
王老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手捂了捂鼻子,“我先给你批个假,你先回家洗个澡吧。”
夏又菱意识到什么,抬起胳膊闻了闻,羞愤地跑开。
提前回家的谢明薇也知道了事情的结果。
她突然掀翻茶几,玻璃杯碎裂的脆响里,尖利的咒骂炸响:“一群废物!连个丫头片子都收拾不了,白拿我这么多东西!”
“废物!全是窝囊废!”
听见动静的保姆佣人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首到她发泄完上楼后,高雁和另一个年轻些的佣人才捏着扫把,垫着脚收拾满地狼藉。
年轻的保姆压低声音咂舌:“谢小姐这脾气比三伏天的雷阵雨还吓人...
“嘘,别说了。”高雁慌张地探出头,确认西下无人后才松了口气。
她很珍惜这份工作。
但年轻的保姆就没有她那么谨慎,“雁姐,还是你淡定,我刚刚都吓死了。”
“要不是这工钱抵别处三倍,谁受得了她天天摔碟子砸碗?上回那新来的小丫头,被骂得躲在储物间哭了半宿……”
话音未落,两人听见二楼传来重物摔地声,瞬间吓得脸色煞白,埋头干活再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