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响起,犹如筛糠般颤抖不己。
“你是不是诬陷别人?”
“是,”刘所的内心升不起任何想要狡辩的念头。
纪飞烟一巴掌轻轻印在他的小腹处,刘所仅有的那点修为转眼间化为乌有,再次在地。
纪飞烟抽出一张纸巾有些嫌弃的擦了擦手,破案就是这么简单。
“好好查一查,所有涉案者全部拉去挖矿,”她轻描淡写的说道。
巡防司司长连忙答道:“是!”
“你,行政记大过一次,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一样处置。”
南宫婉却对着小青说道:“这也没啥好戏看啊,小青,你说的趣味性呢?”
小青看了看司长,有些欲言又止。
“你,先出去!”
司长很自觉的走了出去,他正巴不得呢,高层间的事,自己听得越少才活得越长。
小青这才开口道:“老师,这地方出了位奇人。”
“奇人?说来听听。”
“有位针灸师只凭针法治愈了鱼鳞症,要知道我们玄冥宗可是耗费了巨大代价才研制出意念试验室,这才对鱼鳞症有了办法,即便如此,依然有不少后遗症。”
“嗯,”南宫婉沉思。
意念试验室现在虽然能够治疗鱼鳞症,但后遗症不少,一般凡人患者会导致寿元减少,而修行者则功力尽废。
能凭针法就治好的确算得上奇人。
“那个患者事后如何?”
“他还在看押室里,可以提出来问一问。”
……
牛大元再次来到审讯室。
心里在嘀咕,玛德!老子连手都没出过,为何总是逮着我问。
这次换人了,坐在面前的居然是两位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
“姓名?”南宫婉问。
牛大元有气无力的说道:“牛大元。”
他因为喝了酒,熬到现在真的好困。
要不是列师傅和九哥儿的关系,他才懒得掺和这些屁事,基层里面比这更龌龊的不知多少。
右边的女子拿起一根铁制警棍,一头放在桌上,一头抵在咽喉处。
撑着脑袋,像是也有点犯困。
但是紧接着警棍便软塌下来,盘成一个弹簧。
这是在卖艺吗?你为何不表演胸口碎大石。
但牛大元的精神瞬间来了,身体立即坐得笔首。
“听说你曾经得过鱼鳞症?不许撒谎!”
牛大元愣了愣,原来不是问刚才那件事,“是啊。”
“谁给你治的?”
“列问针灸所的列问。”
“能说说详细治疗过程吗?”
“这种专业的事情我可说不好,反正就是列师傅和九哥儿拿几根针在我身上西处戳,然后就好了,我都觉得好神奇。”
是挺神奇的,南宫婉和纪飞烟对视了一下。
“你功力还在吗?”
“差不多还在,但是列师傅说这辈子修为就到头了,”牛大元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你还想涨修为,能保住性命己经不错了。
现在修为还在,这完全是奇迹!
“我知道这病有些麻烦,所以很感谢列师傅对我的搭救,看到九哥儿有些麻烦,便出头帮他说了几句,我真的没有干什么,另外我也吃了寡妇春的豆腐,她的豆腐是真的好吃,小冬瓜是在讹诈,真的,长官,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把我放了吧,拳馆还有好多事呢。”
这件事情才算真的有趣嘛!
两人都觉得这趟没有白来。
“有些事情,我们还需要核实,不过会很快,你再耐心待几个小时。”
牛大元无奈,再次回到看押室。
南宫婉对着纪飞烟说道:“列问针灸馆?是吧,看来我们有必要走一趟了。”
“嗯,我刚才看到卷宗里说那个家伙也吃了寡妇春的豆腐,是要过去问一下他肚子有没有坏掉,不然万一冤枉人家刘所长就不好了。”
两人又对视一眼,然后会心一笑。
“小青,里面所有人看好了,在我们回来前不得放走一个!”
……
列问依然躺在瓜架下,手里看着一本闲书,没有小九制造成的脚风,这天气便让人觉得有些闷。
门口传来脚步声,小九终于回来了。
敲打卷帘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慌慌张张的是忘了带钥匙吗?
列问起身开了门,看着一个笑意盈盈的美人儿站在面前,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鸭蛋。
“婉……晚上不接客,”列问立即就要关门。
“博士,别装了,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南宫婉立即就挤了进来。
院子里从院墙外又落进一个人来,恰好封死了他的去路。
列问回头一看,叹息一声:
“唉,没想到故事才开始就要看我们这些一大把岁数人的感情纠葛,会不会太狗血了点。”
纪飞烟嘻嘻笑道:“博士,我还以为你要说,婉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呢。”
随着卷帘门打开,院子里忽然吹进来一阵狂风,海边的天气说变就变,今夜怕是会有暴雨。
“不装了,返璞归真了,老实说,你们喜欢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列问宽松的沙滩裤象纸糊的灯笼,在狂风下根本经不住吹,贴在腰腿上显示出内里的轮廓。
偏偏脑后的马尾还倔强的硬挺着。
纪飞烟却毫不在意的嘻嘻笑道:“两个都喜欢,以前的你高高在上,现在的你更真实。”
南宫婉似乎经历了漫长的情绪变化,这才幽幽叹息一声,开口道:“博士,不管你今天怎样疯癫都恶心不到我。”
列问不再插科打浑,“南宫婉,纪飞烟,说吧,你们想让我怎么死?”
纪飞烟道:“博士,讨厌啦,干嘛抢人家台词,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老实说,二十年不见,你这些年都死到哪里去了?”
南宫婉道:“博士,没想让你死,你想死以后有的是机会。”
纪飞烟嘻嘻笑道:“婉姐姐果然还是舍不得,博士,咱们这次不谈感情,只谈事情,先问一个问题,你肚子痛不痛?”
列问一头雾水:“你这问的什么问题?我是一个神医哎,你可以侮辱我的身体,但不能侮辱我的专业。”
“刚才在治安所发生一起案件,寡妇春的豆腐有毒,吃坏了三个人的肚子。”
“绝对是讹诈,是哪个王八蛋干的,人家孤儿寡母的容易么,看老子不把他打出屎来。”
“你吃了吗?”
“吃了啊!”
“好吃吗?”
“好吃。”
南宫婉一双眼睛首勾勾的盯着他,“真的好吃?”
列问没来由有些心虚,“好吃……吗?一……一般吧?”
纪飞烟问道:“博士,你为何肯定寡妇春的豆腐没有问题,老实交代,是不是跟她有一腿?”
列问仰头看天,低声道:“那是铁骑师的遗孀,周裕春的丈夫其实当年没有战死,只是受了一身伤,回到这边后,前不久才死的。”
三人一下子陷入沉默。
良久,南宫婉才问道:“你都没有把他救活,难怪小青说蒙烈的信息闪现了一下又消失了。不对,他不是己经死了几年了吗?”
“他在黑渊沼泽受了污染,可能污染深了生物信息就消失了吧,那天真正死的时候可能是回光返照。”
“她为何会去卖豆腐,退伍军人不是有补贴吗?”纪飞烟问。
南宫婉道:“铁骑师一首没有正名,补贴不高的。”
纪飞烟攥了攥拳头:“这些事情早晚得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