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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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雪拜师,七试初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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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针灸鼻祖涪翁传
作者:
字游世界
本章字数:
4304
更新时间:
2025-06-11

江风裹着雪籽儿砸在船篷上时,王二狗正蹲在舱里拨弄火盆。

他哈着白气往手心里搓,突然被窗缝灌进来的冷风吹得一个激灵——那不是风,是极轻的脚步声,踩在结霜的芦苇秆上,脆得像碎瓷片。

“师父!”他噌地站起来,火钳“当啷”掉在地上,“外头有人!”

涪翁正靠在舱壁上翻竹简,闻言抬眼。

船窗糊着的麻纸被夜风吹得鼓起来,映出个模糊的人影:立得笔首,肩头落满积雪,像根扎在雪地里的青竹。

“让他进来。”涪翁放下竹简,指尖在案上叩了叩。

王二狗掀开门帘的刹那,冷风卷着雪团灌进来。

那青年跪进舱里时,膝盖压碎了裤脚的冰碴子,发出细碎的响。

他仰起脸,睫毛上的雪正簌簌往下落,露出双亮得扎眼的眼睛:“晚生程高,蜀中郫县人氏,随父学医十载,闻涪翁‘针入三息定生死’之名,特来求师。”

雪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舱板上,晕开个深色的圆。

王二狗缩着脖子往火盆边挪,偷眼去看师父——涪翁正用赤针挑亮油灯,暖黄的光漫过他微扬的眉梢,倒像在看什么有趣的物件:“学医?学那治权贵的术,还是救百姓的道?”

“救百姓的道。”程高话音未落,涪翁的赤针“叮”地敲在他腕间。

青年腕骨一麻,却咬着牙没动,只见那根细如发丝的针尾红绳在他脉门上晃:“医心不是嘴上说的。你若真心,过七试再说。”

第一试来得比雪还急。

次日晨雾未散,涪翁把程高领到江边破庙前。

稻草堆里蜷着个老乞丐,半边脸烂得见骨,脓水渗进草堆,招得绿头苍蝇“嗡嗡”首撞。

王二狗捏着鼻子退后半步,却见程高蹲下去,从怀里摸出个粗布包——里面是他连夜煮的小米粥,还温着。

“老丈,先喝口热的。”程高解下自己的棉袍铺在草堆上,单手托着老乞丐后颈,另一只手用竹片轻轻刮去腐肉。

脓血溅在他手背上,他也不躲,只拿盐水蘸了布慢慢擦:“疮是金刃伤感染的,得把烂肉刮干净,再敷我带的生肌散。”

王二狗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药筐“咚”地砸在地上。

涪翁倚着庙门,拇指着腰间的赤针囊。

晨雾里,程高的棉袍下摆渐渐浸出暗红,像朵开败的梅。

等老乞丐喝完最后一口粥,他才抬头:“先生,可还需看?”

“过。”涪翁转身就走,靴底碾碎了庙前的冰碴子。

王二狗追上去时,听见他低低笑了声:“这小子,倒真不怕脏。”

第二试在三更天。

李崇派来的“山贼”撞开医庐木门时,程高正替王二狗补被老鼠咬坏的药柜。

刀光映着烛火,他反手把王二狗推进柜底,抄起门后的顶门杠横在胸前:“去堵后窗!记清他们脸上的疤!”

王二狗抖着手搬石头,透过窗缝看见程高挥着木杠左挡右挡。

有个贼人举刀要砍他后背,他突然矮身,木杠扫在那人膝弯——正是涪翁教过的“跪膝穴”。

那贼“嗷”地跪下去,程高顺势扯下他蒙脸的黑布,月光正好照见他左脸的刀疤。

天一亮,程高就把画着刀疤、断指等特征的纸递给涪翁。

王二狗凑过去看,见他笔下的贼人连耳垂上的红痣都画得分明,忍不住咋舌:“师兄昨晚挨了两棍子,现在胳膊还青着,竟还记得这么清楚?”

涪翁没接话,只把纸折成小块塞进袖中。

他望着窗外渐消的雪,指节敲了敲桌案:“第三试,申时后山。”

后山的雪没化,压得松枝往下垂。

涪翁蹲在雪地里,指尖点着一丛叶子油亮的草:“这是什么?”

程高蹲下来,捏起片叶子搓了搓,凑到鼻前:“曼陀罗,花能麻醉,根却有毒。先生,这不是我们要采的茵陈。”他又往旁边挪了两步,扒开积雪露出株矮矮的草,“这才是茵陈,三月采的叫‘绵茵陈’,能退黄疽。”

涪翁又指了指石缝里的紫花:“这个?”

“乌头,主根入药能祛寒,可侧根是草乌,毒性更烈。”程高说着,伸手去拔,“得把主根和侧根分开——”

“慢着。”涪翁突然抓住他手腕。

程高抬头,正撞进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

老医翁指腹压在他腕脉上,半响才松开:“你方才辨药时,心跳没乱。”

程高耳尖一热:“父亲说,医人先医心,心乱则手乱。”

涪翁没接话,转身往山下走。

王二狗蹦蹦跳跳跟在后面,突然拽了拽程高的衣袖:“我跟你说,师父从前考我辨药,我把苍术认成白术,他罚我在药庐抄了十遍《本草经》!”

程高低头笑,雪粒子落进他衣领里,凉丝丝的。

夜来得格外早。

程高替王二狗把最后一筐药材搬进医庐时,天己经黑透了。

他擦着汗抬头,见涪翁站在院门口,望着东边的天空出神。

“先生?”

“去把赵阿婆接来。”涪翁突然说,“她住村东头,房梁漏雨。”

程高应了声,裹紧棉袍往外走。

路过柴房时,他闻到股焦糊味,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他皱了皱眉,正要去看,就听见王二狗在院里喊:“师兄!赵阿婆来了!”

等程高扶着赵阿婆跨进门槛,那股焦糊味己经散了。

他没多想,只把老人扶到火盆边。

涪翁坐在案前整理药柜,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影。

更鼓声敲过三更时,程高躺在竹榻上翻来覆去。

他听见窗外的雪还在下,沙沙的,像有人在撕布。

迷迷糊糊间,他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比傍晚那股更浓,带着股刺鼻的焦木气。

他猛地坐起来,就听见王二狗的尖叫穿透夜色:“着火了!医庐后面——”

程高掀了被子冲出去。

月光下,柴房的方向腾起黑烟,像条张牙舞爪的黑龙。

他看见涪翁己经冲了过去,赤针囊在腰间晃得飞快,而黑烟里,传来赵阿婆嘶哑的喊:“我的药...我的救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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