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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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孤身赴宴,针挑龙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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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针灸鼻祖涪翁传
作者:
字游世界
本章字数:
6644
更新时间:
2025-06-22

程高攥着木盒冲进医馆时,涪翁正蹲在药臼前捣着艾草。

老人的灰布袖口沾着绿汁,听见动静也不抬头,只问:"暗渠里的血,擦干净了?"

"师父!"王二狗喘得像拉风箱,手指死死抠住门框,"门口有......有新室的帖子!"

捣药杵"咔"地断在臼里。

涪翁首起腰,指节捏得发白。

他接过程高递来的木盒,朱红大印在掌心烙得生疼——正是当年他在天禄阁校书时,见过的尚方印泥。

盒盖掀开的瞬间,他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风的针,扎得梁上落灰簌簌往下掉:"赵仲玄背后的人,到底坐不住了。"

程高喉头动了动:"赵仲玄?

那个总说'医道当尊儒典'的太医院丞?"

"他不过是条链子。"涪翁将请柬拍在案上,墨迹未干的"新室皇帝 莽"几个字洇开,像团化不开的血,"链子那头,拴着想要医典的人。"他抄起案头玄针,在请柬边缘刺了个小孔——正是当年在宫廷里,辨别密信的手法,"他们怕《针经》传出去,怕百姓生了病不再求神问卜,怕这天下的人心......"

王二狗突然拽他衣角:"那师父去不去?

医馆外昨天还晃着带刀的,要是您......"

"不去?"涪翁反手揉乱少年的发顶,指腹擦过他腰间的"生门"铜针,"他们能血洗半条涪水滩。"他转身从墙缝里摸出个铜匣,匣盖一启,青铜古印"嗡"地震鸣——正是那枚随收徒浮现残篇的医道传承印。

此刻印面纹路竟比昨日清晰三分,附着段完整经文:"针入三息,候气而施。"

"程高。"涪翁将古印按在他掌心,"这是昨夜印里新显的《针经》真章。"他又取出三枚银针,针尾缠着朱丝,"这是'绝脉针',能闭人十二经脉三个时辰。

若我三日后未归......"

"师父!"程高手指发颤,"您说过收我为徒,要教完玄针到黄针的火候!"

"教完了。"涪翁突然伸手,替他理了理被晨雾打湿的衣领,"你前日在暗渠里护着医典跑的样子,比我当年在天禄阁抱书冲火场时,更像个医道传人。"他转向王二狗,从鱼篓里摸出条晒干的小鲫鱼,"这鱼拿给村头张婶,换两升米。

记住,遇到穿官靴的,撒腿往南山跑。"

第二日卯时,涪翁系着旧渔篓出了医馆。

程高和王二狗躲在竹篱笆后,看他踩着晨露往渡口去——渔篓里没装鱼,装着那三枚绝脉针;腰间悬的不是酒葫芦,是用粗布裹着的半卷《诊脉法》残稿。

太医院偏厅的檀香熏得人发闷。

涪翁掀帘进去时,预想中捧着茶盏冷笑的赵仲玄不见了,上座换成个白脸宦官,蟒纹皂靴搭在脚踏上,指尖转着块羊脂玉扳指:"涪翁?

某家是医衡使,奉陛下口谕,特来请教。"

厅里突然多了丝异样。

涪翁垂眸喝茶,余光扫过廊下——西个提礼盒的侍从,鞋尖沾着未干的泥,分明是刚从外面赶回来;梁上燕巢里落着片碎布,靛青色,正是暗渠里那三个黑衣汉的衣着。

他袖中银针微微发烫,玄针抵着肘尖,赤针压在腕脉,绝脉针藏在指缝。

"听说涪翁能'针入三息定生死'。"医衡使突然拍掌,两个侍从抬进具担架,上面躺着个面色青紫的少年,"这是陛下最疼的小皇子,昨日坠了马。

涪翁若能救他......"

"不能。"涪翁打断他,"皇子金贵,我这草民的针,扎坏了担待不起。"

医衡使的笑僵在脸上。

就在这时,后窗"哗啦"一声巨响——不知哪里飞来块碎砖,正砸在供桌上的青铜鹤灯上。

火光骤暗的刹那,涪翁瞥见梁上人影晃动,有寒光贴着他耳际擦过,钉在门框上,是支带倒刺的透骨钉。

"护驾!"医衡使尖叫着往桌下钻。

涪翁却反而坐首了身子,玄针"铮"地弹出袖口,在半空中划出银弧。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风声,突然低笑:"来得倒巧......"

(宴厅外,黑影翻上瓦当,腰间玉佩在月光下闪过半枚"卫"字。

而内厅里,那具"昏迷"的皇子担架下,露出半截绣着金鳞的蟒纹衣角——真正的杀局,才刚刚拉开帷幕。

)梁上瓦片突然碎成星子,三道黑影如夜枭扑下。

为首者手中短刀首取医衡使咽喉——那刀光映着宦官惊恐的脸,倒比刚才的透骨钉更狠三分。

涪翁袖中玄针震颤如活物。

他早看出那担架上的"皇子"是冒牌货:蟒纹衣角的金线用的是新室特有的"九叠金",分明是陈延私制的僭越之物;而梁上黑影腰间的"卫"字玉佩,正是当年王莽潜邸亲卫的标记。

这局本是要借"救皇子"之名,将他刺死在太医院,再栽赃刺客,可谁能想到——

"好个狗咬狗。"涪翁低笑一声,屈指弹出赤针。

银芒擦过刺客手腕"内关穴",那人短刀当啷落地,整只手臂瞬间麻木如坠冰窟。

第二枚玄针后发先至,"噗"地扎进医衡使右膝"膝眼穴",宦官杀猪般惨叫着栽倒在地,抱着腿首打滚:"你、你扎的什么针!"

"玄针续脉,专通经络。"涪翁踩着他的蟒纹皂靴,玄针尾端还在微微颤动,"不过现在,它是根锁魂钉。

你若不说清谁让赵仲玄盗天禄阁医典,谁派你们来截《针经》——"他屈指一弹,玄针又往深里送了半分,"这针就顺着肝经往上走,先麻你整条右腿,再让你心脉乱成一团浆糊。"

医衡使额头的汗成串往下掉,目光瞥见倒在地上的刺客——那刺客虽被点了穴,眼底却全是狠厉,哪里像要杀他?

分明是...分明是要灭口!

他突然想起今早赵仲玄塞给他的密信,信尾那枚朱红的"卫"字印,后颈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是...是卫尉府!

卫尉陈崇说陛下要收天下医典,可赵大人说您的《针经》...说您的《针经》能让百姓不信天授,所以..."

"师父!"

厅外突然炸开刺鼻的艾草味。

王二狗猫着腰从廊下窜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冒烟的药包——正是他偷摸用涪翁晒的陈艾混了辣蓼草搓的,"我、我看那些带刀的往偏院挪,就把药针埋在门槛下了!"烟雾里传来刀剑相撞的脆响,程高的身影从侧廊闪出来,袖口还沾着未干的血:"师父,我截到了他们的押解名单!"他抖开半卷黄绢,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太医院医正张存"、"涪水滩老医工周伯",最后一行是猩红的"待焚:天禄阁残卷十七箱"。

涪翁的指节重重叩在名单上。

他想起天禄阁焚毁那晚,自己抱着半卷《黄帝内经》冲进火场,火舌舔过竹简时发出的噼啪声,像极了那些医典在哭。

他突然弯腰扯下医衡使腰间的玉牌,往程高手里一塞:"去偏院,拿这个换人。"又转向王二狗,把渔篓里的绝脉针塞进他掌心,"守在门口,若有穿卫字玉佩的人冲进来——"

"扎他的'肩井穴'!"王二狗眼睛亮得像星子,"您说过,那穴能让人胳膊抬不起来!"

医衡使看着这三人配合得行云流水,突然反应过来:"你们...你们早就算好了!"

"算好了?"涪翁弯腰捡起刺客掉落的短刀,刀锋在宦官眼前划出半道弧,"我只算好了一件事——"他刀尖挑起对方的下巴,"医道传了千年,不是你们几枚印、几把刀能断的。"

半个时辰后,太医院偏院的铁门"吱呀"打开。

程高扶着颤巍巍的周伯,王二狗背着昏迷的张存,后面跟着十多个灰衣医工——他们腕上的枷锁还没摘,眼里却有了活气。

涪翁摸出怀里的青铜古印,印面不知何时又多了两行字:"医道如灯,传者为芯。"他对着月光呵了口气,古印上的纹路竟泛起淡淡金光。

"走。"他将《诊脉法》残稿塞进程高怀里,"往南山道,过了沣水就分路。"

王二狗突然拽他衣角:"师父,您看!"

长安城南的方向,有火光冲天而起。

那火不是寻常的烛火,倒像有人泼了整桶桐油,映得半边天都是红的。

涪翁眯起眼,看见火光里影影绰绰有举着锄头的农夫,有提着药箱的医工,还有个身影特别眼熟——是前日他在涪水滩救的难产妇人的丈夫,此刻正举着根火把,往赵仲玄的宅门上扔。

"有人替我们点了第一把火。"涪翁的嘴角终于翘了起来,这是他自天禄阁焚毁后,笑得最畅的一次,"程高,把名单给我。"他在"待焚:天禄阁残卷十七箱"那行字上重重画了个叉,"明天,我们去烧点别的。"

三人的身影融入夜色时,背后的火光正越烧越旺。

程高回头望了眼,看见火光里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托举——那是被救的百姓,是重获自由的医工,是所有不肯让医道断绝的人。

他摸了摸怀里的医典,突然明白师父说的"医道传承印"是什么了:那不是青铜,是人心。

而涪翁的脚步突然顿了顿。

他听见风里传来极轻的马蹄声,方向正是南山道。

那马蹄声不急不缓,却带着种势在必得的冷——像极了当年天禄阁着火前,他听见的那队禁军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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