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港海鲜批发市场的早市刚刚开始，空气中弥漫着咸腥与冰块的寒气。
萧阳穿过拥挤的过道，摊主们纷纷向他点头致意——这些年他暗中调节市场价格波动，在菜市场商圈积累了不小声望。
最里面的冷藏库门前，猪肝张正假装清点货品，眼睛却不时扫视西周。
看到萧阳，他立刻掀起塑料门帘："萧总，人在里面。老马的茶起效了，那女人开始说胡话。"
冷藏库内温度骤降，白雾从地面升腾。小飞蹲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屏幕光照亮他瘦削的脸庞。
角落里，老马正在给一个瘫坐在椅子上的年轻女子把脉——苏芮，猪肝张所谓的"会计表妹"。
"她说了什么？"萧阳搓了搓冰冷的手。
小飞调出一段音频："先听这个。我从她手机里挖出来的加密通话记录。"
扬声器里传出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声呐系统明晚十点全面启动...确保七号货轮准时到达坐标点..."
"坐标点在这里。"小飞切换屏幕，显示出一张云港近海地图，一个红点标记在距岸约20海里的位置，"正好是废弃的'东海-7'石油平台所在地。"
萧阳走近苏芮。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此刻双眼涣散，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嘴唇微微发抖。
老马冲他点点头："茶里加了点致幻菇粉，剂量刚好够她放松警惕。"
"苏小姐，"萧阳蹲下来平视她，"谁派你来的？"
女子的眼球快速转动："蓝...蓝海会计...不，是金先生...他说要了解睡裤联盟的...记账方式..."
她的声音飘忽不定，"特别喜欢那个...菜市场数据..."
"为什么要接近猪肝张？"
"他...他的二舅...负责海鲜市场检疫...能提前知道...哪些批次会被扣留..."苏芮的指甲抠进椅子扶手，"海蓝晶...需要特殊包装...避开检测..."
萧阳眼神一凛。影子理事会不仅渗透团队，还想利用猪肝张的关系网走私海蓝晶！他继续追问："明晚的货轮运送什么？"
苏芮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似乎潜意识在抵抗："不...不能说...他们会..."
老马立即按住她的人中穴，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放松，亲爱的，你只是在做梦。"
女子的肌肉慢慢松弛，呼吸恢复平稳。萧阳换了个方式："告诉我，海蓝晶和普通海鲜怎么区分？"
"冷光..."苏芮的嘴角扬起诡异的微笑，"用紫外线照...会发出...蓝色星星...像那个孩子的眼睛..."
萧阳的血液瞬间冻结。她怎么知道启明眼睛的变化？
小飞突然惊呼："萧总！看这个！"他调出一张卫星照片，"东海-7平台的最新影像，他们加装了大型设备！"
照片上，废弃石油平台的顶部架设了数个碟形装置，周围海域泛着不自然的蓝色。
萧阳立刻联想到医院窗外海平面的异常反光。
"声呐阵列..."他喃喃自语，"他们用特定频率的声波激活海蓝晶的某种特性。"父亲笔记中提到的"深海共振矿物"突然有了全新含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