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双人吊床系在两棵椰树之间。
何雨绵蜷在顾砚骁怀里,身上盖着轻薄的巴厘纱笼。
吊床随着海风轻轻摇晃,像漂浮在云端。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翻着本关于斐济海洋生物的图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讲解着“魔鬼鱼”的习性。
“……魔鬼鱼,学名蝠鲼(Manta Ray),翼展可达七米。” 他翻过一页,彩图上是幽灵般滑翔的黑色巨影,“它们看似凶悍,实则滤食浮游生物为生。”
指尖点着图片下方一行小字:“看这里——雌性魔鬼鱼孕期长达13个月,每次只怀一胎。” 他声音里带上笑意,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廓,“比人类耐心得多。”
海风带着咸味和阳光晒过的暖意,催眠般舒适。
何雨绵的眼皮越来越沉,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吸渐渐均匀。
顾砚骁放下书,指尖极轻地描摹她微翘的唇线,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就在这万籁俱寂、只有海浪低语和椰叶沙沙的时刻——
顾砚骁俯首,温热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
“绵绵,” 他唤她,声音沉缓,字字清晰,带着奇异的魔力,“我们在斐济生个孩子吧?”
——!
何雨绵的呼吸骤然停滞!
她猛地睁开双眼!
“你……!” 何雨绵的脸颊和耳根瞬间烧灼起来,红晕从脖颈一路蔓延至被泳衣包裹的胸口。
“你……又耍流氓!” 她的声音又急又软,“我还是大学生呢!”
她带着学生气的强调,“咱们不是说好了,这个等我毕业了再说嘛!”
她别开脸,不敢再看他那双炙热的眼睛。
红晕持续晕染,在白色泳衣的映衬下,像一颗熟透的、待人采撷的水。
那份青涩的、属于女大学生的羞涩,令人心颤。
顾砚骁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紧贴着他胸膛的何雨绵后背。那笑声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宠溺和无限的纵容。
“逗你的,我的宝贝儿。” 他的声音像浸了蜜糖。
他俯首,精准地捕获了她因羞恼而微微嘟起的红唇。
何雨绵紧绷的身体在这个深吻中渐渐软化,攥着纱笼的手不知不觉松开,无力地攀上了他宽阔的后背。
一吻终了,顾砚骁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
他没有放开她,他覆在她小腹上的那只手,掌心异常灼热。
“绵绵,”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那你愿意吗?”
他略作停顿,“愿意为我生孩子吗?”
几秒的沉默。
“我……”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迎上他灼热的目光,眼底带着坚定,“愿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顾砚骁猛地收紧手臂,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乖。”他在她唇齿间模糊地低语。
紧接着,顾砚骁的嗓音带着一丝恶劣的蛊惑,热息喷在她耳边: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
何雨绵脑中嗡鸣一片!
“什…什么?!”她猛地从他怀里弹开,瞳孔因惊恐放大,“你疯了吗?!”
她手指死死攥住胸口的泳衣布料,“大庭广众之下!这是犯法的吧?!顾砚骁你…你流氓!”
“噗——哈哈哈!”
顾砚骁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吊床都跟着剧烈摇晃。
他笑得前仰后合,全然没了平日总裁的模样,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
“傻瓜,”他止住笑,伸手捏住她的腮帮,指尖宠溺地那片滑腻的肌肤,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戏谑,“你看那里。”
一队穿着亮橙色救生衣、背着气瓶、戴着面镜的浮潜队员正踩着浪花朝他们挥手,领队高举着荧光黄的浮力棒,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喏,”他低头,鼻尖蹭着她发烫的耳垂,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我是说,他们来了。”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我们现在要开始浮潜了。”
“我说顾太太,你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他故意顿了顿,唇几乎贴上她通红的耳廓,”话说,宝贝儿,刚才…你期待的是哪种‘开始’?”
何雨绵又羞又恼,抬手狠狠捶他肩膀:“你个流氓!故意误导我!”
何雨绵的脸瞬间红得能滴血。她羞愤地赤脚跳下吊床,埋头就往海边冲。
“何雨绵!”顾砚骁长腿一迈轻松追上,从身后一把箍住她的腰。
“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她挣扎,纱笼被扯得滑落肩头。
“跑什么?”他低笑,单手从浮潜教练手里接过两套装备,动作利落地替她调整呼吸管,冰凉的硅胶管口贴上她柔软的唇瓣。
“我自己来!”她气鼓鼓地抢面镜。
顾砚骁却不容拒绝地捏住她的下巴,指尖重重擦过她红肿的下唇,声音沉哑:“再乱跑,晚上‘开始’的项目翻倍。”
何雨绵瞬间僵住,心想,这个臭男人,一出国就满嘴sao话,真是受不了。
算了,算了。
何雨绵任由他亲手为自己系紧面镜带。
冰凉的橡胶带勒进发际,他温热的指尖却在她耳后敏感处流连忘返,激起一阵战栗。
当两人牵手踏入澄澈温暖的海水。
顾砚骁亲自教她浮潜。
他大手稳稳地托着她的腰腹,引导她漂浮在温暖的海水中。
“看下面。” 他的声音透过海水传来。
何雨绵低头,瞬间屏住呼吸——巨大的、色彩斑斓的珊瑚礁如同水下森林,黄蓝相间的小丑鱼在摇曳的海葵中穿梭,一队队银光闪闪的鱼群如流动的绸带般掠过。
憨态可掬的海龟慢悠悠地从他们身下游过。
她激动地想去抓顾砚骁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紧扣,一同悬浮在这片无声而瑰丽的蓝色秘境中。
不知道究竟浮潜了多久,夕阳终于将天空和海面点燃成一片熔金。
私人沙滩上,铺着雪白亚麻桌布的餐桌摆在浅水中,桌脚浸在海水里。
侍者无声地奉上刚撬开的生蚝,淋着柠檬汁;炭烤的龙虾散发着的焦香;本地特有的“卡瓦”(Kava)饮品盛在椰壳碗中,带着独特的泥土芬芳。
顾砚骁举起香槟杯,“敬我的顾太太。”
应和着远处传来的斐济传统西弦琴“尤克里里”的轻快旋律。
何雨绵脸颊绯红,“谢谢,我的顾先生。”
顾砚骁慢条斯理地拿起银叉,剔出龙虾钳里莹白弹嫩的整块肉,蘸满黄油酱汁,稳稳放入何雨绵的骨瓷餐盘。
“顾太太,多吃些。补充体力”
何雨绵正捏着银匙,舀起一勺浸满椰浆咖喱的蟹肉。
浓郁辛香刚触到舌尖——
“宝贝儿,要知道今晚,”顾砚骁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我们可有大量体力活动。”
啪嗒!
银匙跌进青椰壳。
何雨绵猛地抬头!脸颊“轰”地烧起来。
天!这个男人的骚话,什么时候可以停一停!
“顾砚骁!”她压低声音,“你…你能不能好好吃饭!”
桌布垂落及地,隔绝了海风与烛光。
一个男人的大脚在亚麻布的掩护下,精准地探了过来。
温热的脚背贴上她纤细的脚踝,沿着踝骨凸起的弧线,缓慢而有力地向上。
粗糙的触感激起一阵细密的电流,首窜上脊椎!
“你……”何雨绵倒抽一口冷气,她试图缩回脚,却被他更强势地夹住小腿。
桌布纹丝不动,桌面之上,顾砚骁正优雅地切着龙虾,仿佛桌下那场隐秘的侵略与他毫无关系。
他甚至从容地举杯,向远处弹奏尤克里里的乐手颔首致意。
“体力活动,”他放下酒杯,叉起一块蟹肉,优雅地放入口中,带着一丝恶劣的笑意,“自然需要充沛的…能量储备。”
何雨绵攥紧了餐巾。
脚踝处传来的触感像无形的藤蔓,向上蔓延。
真是表面正经、内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