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况明珏一样“勤奋”的,是她的“战友”苏曼卿。
一张雪白的A4纸被苏曼卿推到了何雨绵面前。
纸上,“离婚协议书”几个黑体大字,显得格外刺眼。
“签了它。”苏曼卿说,“签了,我就让人送你们姐弟去机场,买最早一班飞东南亚的机票。从此天高海阔,你们想去哪就去哪,永远别再回来,别再出现在砚骁面前,别再给顾家带来一丝一毫的麻烦!”
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仁慈”,“钱,我会打到你们账上,足够你们在国外衣食无忧。”
宽容?污点?她,何雨绵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
但他们拿雨丰的手要挟她!……她必须得保住她弟弟的手。
泪水从眼眶滑落。
何雨绵颤抖着伸出手,拿起笔,最终,那支笔还是落了下去。
何雨绵三个字,被签得歪歪扭扭,永远刻在了那张纸上。
苏曼卿看着那终于落下的签名,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满意。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同被抽走灵魂般的何雨绵,声音带着施舍者的傲慢,“看在你签字的份上,我也不想多为难你们姐弟。收拾一下,车子就在外面,送你们去机场。”
她转向保镖,挥了挥手:“松开他,带他们上去。”
保镖松开了对何雨丰的钳制。
少年立刻扑到姐姐身边。
他知道,姐姐是为了保护他。
不知何时,况明珏赶到了现场,看着苏曼卿手里的那张纸,她眼中闪过一丝胜利者的精光。
接着,语气“温和”地对苏曼卿说:“苏阿姨,您先上去吧。我帮雨绵妹妹和雨丰弟弟收拾一下,马上送他们出来。”
苏曼卿点点头,似乎对况明珏的“体贴”很满意,最后瞥了何雨绵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堆即将被清除的垃圾,随即在保镖的簇拥下,转身沿着台阶向上走去。
地下室里只剩下况明珏、何雨绵姐弟和最后一名保镖。
况明珏脸上的笑容在苏曼卿身影消失的瞬间,如同潮水般褪去。
放他们走?让他们去东南亚逍遥?
不!她绝不允许!
何雨绵只要活着,就永远是顾砚骁心头的朱砂痣!
永远是她况明珏路上的绊脚石!
斩草,必须除根!
“雨丰弟弟,”况明珏忽然开口,“你姐姐身体不舒服,你扶着她慢慢走,小心台阶。”
她说着,身体却挡住了通往台阶的路,同时对着那名保镖使了个眼色。
何雨丰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虚弱的姐姐,慢慢向台阶挪去。
就在姐弟俩即将踏上第一级台阶时——
“动手!”况明珏的声音骤然响起!
那名保镖猛地从后面扑了上来,动作快如闪电!
他目标明确地狠狠撞向何雨丰的后背,同时一脚踹在何雨绵的腿弯!
“啊!”姐弟俩猝不及防,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失去平衡,跌跌撞撞地摔回了地下室深处!
何雨丰的后脑重重磕在冰冷的石壁上,眼前一黑!
何雨绵则狼狈地摔倒在地,手掌擦过粗糙的地面,火辣辣地疼!
“况明珏!你想干什么?!”何雨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愤怒地嘶吼!
况明珏却己经退到了台阶口。
“干什么?”她轻笑出声,“送你们姐弟……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啊!”
话音未落,保镖猛地抓住地下室那扇沉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门边缘!
伴随着刺耳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铁门向内合拢!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厚重的铁门被彻底关上!
门框边缘厚重的密封胶条瞬间将内外隔绝!
紧接着,是钥匙在锁孔里疯狂转动的声音!
“喀嚓!喀嚓!喀嚓!”
地下室由此被彻底锁死!
“况明珏!开门!你这个疯子!开门!!!”何雨丰和何雨绵如同疯了一般扑到铁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捶打着冰冷厚重的铁板!
铁板纹丝不动!
两人终于用光最后一丝力气,瘫坐在冰冷潮湿的地上。
况明珏这是要把他们活活困死在这里!她真的……想要他们的命!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过了一天,或许是两天。地下室上方,传来阵阵引擎的轰鸣声。
顾砚骁第一个跳下车!顾砚晨紧随其后,脸色同样凝重!
终于!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