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光在排练室的玻璃上折射出破碎的光斑,Open乐队成员围坐在布满乐谱和咖啡渍的长桌旁,激烈的讨论声与石小松敲击键盘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叶峰用铅笔敲了敲桌面:“第二张专辑必须在曲风上突破,我们不能被贴上单一标签。”他的目光扫过墙上银音社的老照片,母亲苏晴的笑容仿佛在无声鼓励。
突然,麦云洁的手机在桌上震动,她挑眉念出热搜标题:“‘风暴乐队横扫高校音乐节,被誉新生代摇滚天花板’?”屏幕上,五个穿着铆钉皮衣的年轻人站在烟火缭绕的舞台中央,主唱指尖的戒指折射出冷冽的光。楚天歌凑近屏幕,瞳孔微缩:“等等,他们的贝斯手是......”
“是我哥。”冬冬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默。他盯着手机,喉结滚动,“半年前他突然退学,说要组乐队,没想到现在......”照片里,冬冬的哥哥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与冬冬记忆中那个总把他护在身后的温柔兄长判若两人。
石小松的键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脸色骤变:“有人入侵我们的云盘!所有未完成的demo......”话未说完,电脑屏幕己被替换成一段视频:风暴乐队主唱叼着香烟,镜头扫过他们排练室墙上的标语——“Open乐队?过时的产物罢了”。
叶峰的吉他弦突然崩断,划破指尖。鲜血滴落在《未命名的狂想曲》草稿上,晕开一片暗红。“明天的音乐节,他们要和我们同台。”他擦拭着伤口,眼神却愈发锐利,“而且,他们己经提前放出消息,要在现场‘教我们重新定义摇滚’。”
次日傍晚,音乐节现场被挤得水泄不通。风暴乐队的黑色旗帜在人群中翻涌,观众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尖叫。主唱一跃上舞台,贝斯的轰鸣震得空气发颤。他们的曲风融合了工业金属与电子核,机械感十足的节奏中,冬冬的哥哥用失真效果器制造出尖锐的啸叫,仿佛在挑衅。
“听说你们擅长即兴?”主唱突然将话筒对准观众席,“敢不敢接招?”随即,一段毫无规律的鼓点炸裂全场。人群中有人高喊:“Open乐队,别躲!”
后台的Open乐队陷入沉默。盖世爱握紧贝斯:“这帮孙子太嚣张了!”石小松却盯着风暴乐队的设备,喃喃自语:“他们用的是军用级信号干扰器,难怪我们的设备刚才集体失灵......”
叶峰突然抓起吉他,琴弦在他掌心发出不甘的嗡鸣:“还记得冷石老师说的吗?真正的摇滚不是炫技,是首击人心的力量。”他转头看向冬冬,“你愿意相信哥哥,还是相信我们?”
冬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小时候哥哥教他打鼓的场景。此刻,舞台上的贝斯声突然出现细微的卡顿——那是他们兄弟间约定的暗号,在求救。“我相信我们。”冬冬抄起鼓棒,“但这次,我要用他教我的节奏打败他。”
当Open乐队登上舞台时,风暴乐队的粉丝发出嘘声。叶峰将母亲的拾音器接入设备,对着话筒轻笑:“既然要玩即兴,那就来点不一样的。”他突然弹起童谣《小星星》的旋律,却用重金属和弦重新编曲,石小松立即调出童年记忆的光影特效,漫天星辰在舞台上流转。
冬冬的鼓点突然切入,是哥哥最熟悉的节奏型,却加入了复杂的切分音。人群的嘘声渐渐变成疑惑的低语。这时,楚天歌的键盘奏响肖邦夜曲的片段,麦云洁的口琴吹出布鲁斯的忧伤,看似不搭的元素在叶峰的引导下,竟融合成一首充满故事感的狂想曲。
舞台另一侧,风暴乐队成员面面相觑。冬冬的哥哥突然摘下口罩,眼眶通红地敲击贝斯,与弟弟的鼓点形成奇妙的呼应。当两首曲子的高潮碰撞时,石小松破解的干扰器反向输出,将双方的音乐编织成璀璨的音网。
演出结束,全场寂静。片刻后,雷鸣般的掌声吞没了质疑。风暴乐队主唱走上前,伸出手:“你们赢了,但不是靠技术。”他看向叶峰,“下次,我们用原创作品再比一场。”
回程的大巴上,冬冬收到哥哥的短信:“对不起,我迷失了方向。”他望向窗外的夜色,轻声说:“哥,音乐不该是武器,它是回家的路。”叶峰拨动着修复的琴弦,新的旋律己在心中萌芽——这一次,对手不再是敌人,而是让他们变得更强的镜子。而暗处,一双眼睛透过望远镜注视着这一切,笔记本上写满潦草的字迹:“Open乐队的弱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