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积尘的玻璃窗,在超市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格子。林小川趴在收银台上假装写作业,眼角余光却不住地瞟向储物间紧闭的木门。自从昨晚撞见奶奶从里面出来时手里攥着发光的铜铃,他心里那团关于姐姐秘密的疑云就越扩越大。
“小川,帮我把货架上的蜂蜜拿下来。”林依依的声音从储物间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少年应了一声,却故意在经过门口时放慢脚步——门缝里飘出的气味很奇怪,像是檀香混着某种草木燃烧后的焦香,和奶奶房间里那股陈旧的药味截然不同。
他踮脚透过门缝望去,瞳孔骤然收缩:林依依背对着门站在中央,双手结着古怪的印诀,面前悬浮着一个巴掌大的丹炉,炉盖缝隙里窜出的竟是幽蓝色的火焰!更让他震惊的是,墙角堆放的过期面包正在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株叶片泛着银光的植物,根部还沾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黑色土壤。
“系统提示:灵植培育成功,获得「月光草」×3,可兑换初级聚灵阵盘。”林依依低声念出界面提示,没注意到门缝外弟弟惊骇的眼神。林小川猛地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牛奶箱,哗啦啦的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小川?”林依依匆忙收起丹炉,开门时正看见弟弟呆立在原地,脸色白得像纸。阳光照在少年颤抖的睫毛上,将他眼中的恐惧映得无所遁形。“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伸手想去探他的额头,却被一把推开。
“姐,你到底在干什么?”林小川的声音发颤,指着储物间角落,“那些草是从哪来的?刚才的火……还有奶奶的铜铃……”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脑海里闪过昨晚奶奶偷偷擦拭铜铃时,那铃铛发出的细微嗡鸣。
林依依的心沉了下去。她看着弟弟通红的眼眶,想起父母离世后这个少年一夜之间的懂事,想起他每天放学回来主动帮忙看店的身影。奶奶那边刚坦白了部分真相,现在又要面对弟弟的追问,双重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系统界面适时弹出任务选项:「是否向林小川公开全部秘密?选择「是」,将触发「姐弟同心」任务链;选择「否」,将降低弟弟对交易行为的配合度」。蓝色的光标在两个选项间跳动,林依依咬了咬嘴唇,突然意识到——在万界交易的危险中,家人不仅是需要守护的对象,或许也能成为并肩作战的伙伴。
“进来吧,别让奶奶听见。”她把林小川拉进储物间,反手锁上门。当系统界面在少年面前展开时,林小川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指颤抖着想去触碰悬浮的光屏,却径首穿了过去。“这……这是科幻电影里的场景吗?”
林依依花了半小时,从系统绑定讲到万界交易,从修真玉简说到资源转化。她特意强调了其中的危险,看着弟弟从震惊到好奇,最后眼神变得坚定:“姐,你以后交易带我一起吧!我可以帮你放哨,还能学那些修真功法保护你!”
少年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让林依依想起他第一次说“我来帮你看店”时的模样。系统提示音响起:「触发「姐弟同心」任务链:初级任务——教会林小川基础符箓绘制,奖励:通讯玉佩×2」。她看着弟弟亮晶晶的眼睛,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但你要答应我,绝不能在奶奶面前提起这些,也不能随便和别人说。”
“放心吧!”林小川拍着胸脯,注意力己经被商城里的“初级炼器术”吸引。林依依看着他兴奋研究界面的背影,心中那块因隐瞒而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但她没注意到,弟弟裤兜里露出的一角——那是今早神秘人留下的纸条,原本潦草的朱砂字迹,此刻正在阳光下诡异地变淡,渐渐浮现出另一行小字:「古铃己醒,沼泽之约,七日为限」。
储物间外,奶奶扶着楼梯扶手,浑浊的眼睛望着紧闭的房门,袖口的铜铃轻轻晃动,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低沉的嗡鸣。而超市天花板的阴影里,一道几乎透明的黑色丝线正悄然垂下,末端系着的,是一枚刻着扭曲符文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