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萍对皇子不怎么感冒,倒是对那个武修有几分兴趣。
小三境中,同等修为的修士,以武道最强,丹修最弱,按照他的理解,能当上皇室供奉的,少说也有西境元婴的实力。
于是趁着晚上露营休息时,李青萍提着一只烧鸡,一壶美酒来到了对面的营地前。
“站住!你是做什么的?”
负责警戒的士卒大声喊道。
李青萍连忙站定:“在下是沛城李家的商队主事,劳烦通禀一下,想面见一下这里的主人。”
士卒看了眼李青萍手中的酒肉,回头禀告去了。
片刻之后,士卒返回,
“我们将军说了,军务繁忙,概不见客。”
李青萍吃了个瘪,本想着借机打好关系,没想到这些边军如此托大,连面都不见。
正要转身回去,那士卒又说道:“东西可以留下。”
恁地不要脸!
李青萍心道,装作没听见,拿着东西就离开了,气的那小兵首翻白眼。
回去的路上,一旁的密林中忽然撞出一个人来。
只见他不紧不慢系着腰带,显然是刚出完恭,还没擦手。
那人看见李青萍手里的酒肉,顿时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拉住李青萍的袖子。
“哎呀呀,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不知是李家哪位俊彦啊?”
李青萍抬头一看,竟是那位小旗官。
“大人认得我?”
“一见如故啊,不如咱们坐下聊聊?”说着话,眼神却瞄着李青萍手里的酒肉。
“好啊。”
两人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小旗官毫不见外,抓过烧鸡撕下一条右腿便送进嘴里大快朵颐。
一番闲谈,这才了解到,此人名叫金一川,乃是利川镇上的小旗官。
这次也是接到命令,替一位极其重要的贵人带路过山。
“哦,原来金大人也不知道贵人的身份啊。”
金一川这几天累坏了,难得美餐了一顿,神秘一笑道:
“李公子小看人了不是,虽说我们这些底层小吏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金一川指了指上边,又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
“听闻宫中皇子碧玉之年皆有入山门修行的惯例,而当今大骊三皇子正好年满十七,这方圆百里之中,堪为皇子恩师的,怕是只有天玄宗的那位兵圣了吧。”
原来是三皇子?
李青萍一愣,可不就是未来大骊的皇帝吗?
那可是一条又粗又硬的大腿啊。
金一川细细咂摸着鸡屁股上没刮干净的毛,
“李公子要入天玄宗山门,要是能得到三皇子的帮衬,岂非易如反掌?”
“大人何以教我?”
“指教谈不上,”金一川故作神秘的摆摆手,却是光顾着喝酒,没有下文。
李青萍暗暗皱眉,还是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二钱银子递了过去。
“嘿,上道!”金一川给他大大点了个赞。
“前几日无意间听那位大修士提过,这次天玄宗入门选拔,是要以组队的形式进行,若是选择强劲的队友,入门就相对容易的得多,而我的这位贵人更是百年难遇的修真奇才。”
李青萍的双眼顿时亮了,望向那顶轿子的眼神也变得慎重起来。
“那位皇……贵人现在是何种境界?”
“什么境界?”
金一川把胸脯挺得高高的,一副说出来吓死你的表情,一字一句道:
“练基晚期!”
“练……基?还晚期!”李青萍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不知道吧!”金一川只道他是不知道修行的境界划分,耐心解释道:
“就是练基啊,之后是筑基、金基什么的,每一境界又分九层三期,晚期就是最高的三层了,唉……你们这些没根没底的小户散修,可能也没接触过这些……”
李青萍听完感觉自己三观都崩了,他知道有些修行法门对于境界的分割格外明确。
比如练气境的内息运行,以三十六轮小周天为例,细分之下一十二轮小周天便是一层。
可是“晚期”这个词,他知道听过癌症晚期……
“大人真是见多识广。”李青萍尴尬笑笑。
金一川拍了拍李青萍的肩膀,大气道:
“这一路上你只管跟在我们队伍后边,保证你平安无事,等到了朔州,我再找机会替你在贵人面前美言几句。”
李青萍拱手道:“有劳老大人了。”
半夜时分,一道人影鬼鬼祟祟摸进了帐篷。
察觉到有人进来,李青萍双眼微睁,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己经进山这么久了,预想中的刺杀依旧没有出现,他还以为是因为有军队存在的原因,没想到晚上竟然会有人摸进他的帐篷。
“奇怪,门外的守卫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被人无声无息干掉了?”
想到这里,李青萍暗暗抓住身边的太枢。
帐篷里黑的一点光亮都没有,来人脚步很乱,跌跌撞撞的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公子,你睡了吗?”
小白?这大半夜的,难道这小丫头春心萌动了?
李青萍瞬间放松了下来,小白这时也走到了他身边,伸手推他:
“公子,你睡了吗?”
李青萍暗暗翻了了个白眼,起身坐了起来。
“呀,公子你还没睡啊。”
“怎么了?这么晚不睡觉。”
小白兴奋的说道:“公子,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李青萍心中一动。
“就是你送给我的那根羽毛,它发光了。”
“发光就发光呗。”李青萍翻了身重新躺下,“这么点小事明天说不行嘛,用得着大惊小怪半夜来告诉我。”
“不是的,公子,可吓人了呢,你跟我去看看吧。”
见小白不依不饶,李青萍无奈起身跟着她去看。
看到羽毛的那一刻,李青萍也不由郑重起来。
只见那根羽毛散发出诡异的暗红色光芒,一闪一闪的,像是羽毛中正在有鲜血流动。
“这羽毛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吗?”
“嗯,”小白小手捂着胸口,“公子,这是什么东西的羽毛啊,怪吓人的,人家可不敢戴了,还是还给你吧。”
李青萍接过己经被小白做成挂坠的羽毛,一股令人心悸的感觉从手中传来。
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抹不安的感觉。
那一刻,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