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蜈蚣?”
周巨瞳孔一缩,只见手腕处被咬过的地方开始腐烂变黑。
一股黑气顺着经脉缓缓流向心口,黑气所经过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变的干裂。
“哈哈,久闻大内周武夫号称元婴无敌,不知能否挡得住这九色蜈蚣呢?”
周巨快速封闭了自己左臂上的几处大穴,同时运用灵气将毒性压制下。
看着面目狰狞的杜人国,目光中闪过一丝怒气:
“你倒真是好算计,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仅仅就是为了暗算老夫吗?”
杜人国擦掉嘴角的血迹,一改方才怯懦的表情,阴恻恻笑道:
“要杀一位王子,别说是赔上几十个手下,就是成千上万人都是值得的。”
“你疯了?你知道暗杀一位皇室子弟意味着什么吗?”周巨怒道。
“那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了,”杜人国暴喝一声,双臂前伸,掌中心钻出一堆红色的细丝。
那些细丝像是有生命一般,“嗖”的一下飞了出去,紧紧缠住了周巨的双手。
周巨面露不屑,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也想牵制住老夫?”
说着双臂一绞,红色寸寸崩断,杜人国猛的喷出一口鲜血。
“周巨,出什么事了?”
三皇子在马车中问道。
“殿下不要出来!锁好马车。”
周巨说完忽然反手握住那团红色细丝,用力一拉,竟硬生生将杜人国拉了过来。
随即劈叉一掌,一连串强烈的罡风从他掌中发出,如一道利刃般将红线切成粉碎。
眼看这一掌要劈在杜人国脸上,半空中忽然落下一只巨大的葫芦。
轰!
葫芦紫色的外皮骤然爆发一阵涟漪,却硬生生的没有丝毫破裂的迹象。
一股透明的黑色液体从壶嘴中喷出,宛如一朵黑色的莲花将周巨紧紧包围起来。
一个身材修长披着斗篷的青年从空中落在,重重踩在周巨头顶。
于此同时,密林中一个佝偻的身材的老妇人跳了出来,半空中甩出一条烧红的铁链。
铁链迎风变长,径首飞向周巨,又在黑色莲花的外围缠绕了数圈。
杜人国擦掉嘴角流出的血迹,手扶着地面缓缓起身,嘶声道:
“呵呵,凭我自然无法牵制住你,可是加上鬼婆婆和阴罗二人,就算你是元婴期的强者,怕是一时半刻也挣脱不了吧。”
阴罗将帽子向后一掀,露出一头银灰色的长发和一张英俊至极的脸。
“别废话了,快过来帮忙,咱们一定要争取一炷香的时间。”
杜人国听罢也不废话,继续伸出红色丝线,将周巨的头部和双脚包裹住。
“你们以为凭这点小手段就能困住老夫吗?”
层层围困下的周巨全身爆发出一道灿烂的金光,虽然手脚暂时无法动弹,但他身体内的灵力陡然化成了一个三寸大小的元婴金身。
这个巴掌大小的金身对着前方便轰出一拳。
真武拳意!
“坎位正中!”
阴罗大喊一声,急忙躲开,那股拳意径首穿透层层重水,将远处的几棵参天古树炸断。
又是一拳。
“巽位上九!”
阴罗继续汇报方位,鬼婆婆急忙低头闪避。
拳风擦着她的头顶飞出。
将身后的巨石轰成漫天碎屑。
一旁的驿卒早己被几人的斗法骇得两股颤颤,不知是谁惊恐的叫了一声,一圈人顿时作鸟兽散,只剩下几个受伤的士兵满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将军。
另外一边,一个面色黧黑身背一口木匣的汉子己来到车架前面。
对着轿中人礼貌的拱了拱手:
“炼血堂墨江恳请殿下下车赴死!”
轿子里的喘息陡然加粗了,半晌之后才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谁指使你们来杀我的?是大哥、二哥?还是问剑阁、占星馆?”
墨江摇摇头,神态依旧恭敬:
“恕在下无可奉告。”
“你就不怕我死在这里,父王秋后算账吗?”
“不会有人算账的,你死后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人抹平。”墨江气定神闲的从背后木匣中取出三把铁枪。
“大骊国书将会记载,三皇子赵湛死于求学途中,尸骨无存。”
说着话,墨江把手中的三把铁枪瞄准了奔跑人群,一个一个投了出去。
铁枪落地的瞬间,一股五颜六色的毒雾砰的一下散开,接触到毒雾的驿卒纷纷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墨江又从身后取出一根更加粗大的铁枪,悠悠说道:
“请也请了,殿下执意不肯赴死,是寄希望于这神机阁打造的马车能保护你吗?”
赵湛此时终于感到害怕了,在轿中大喊道:
“周巨!周巨!有人要杀我!”
……
“不是吧……鬼姐?”
李青萍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够看到鬼劫。
眼看自己这一剑就要划过鬼姐的芊芊细腰,李青萍连忙抬手减弱了部分灵力。
半圆形的烈焰剑芒露出一个缺口,精准的避开了鬼姐。
“咣当。”
阴娥手中的命灯一下子掉在地上,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修为。
方才那一剑之威,别说是她,怕是加上解树和古七也不见得能够抵挡。
这样的强者,这样的高手……竟然还搞偷袭?还有没有天理!
轰轰轰……
十几棵树木被拦腰斩断,剑芒的火焰引燃了周边的草木。
熊熊烈火中,阴娥绝望的跪坐在地上。
失去操控的阴灵也被赤阳之力吓到,掉头跑向了丛林深处,唯有红衣阴灵被命灯牵制,漂浮在空中茫然无措。
若非李青萍刚才有意留鬼姐一命,阴娥此刻怕是己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她慢慢抬头,看向李青萍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尊驾能否饶我一命?”
李青萍双眼微眯,“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阴娥听罢连忙说道:
“你们之中有些人中了我的摄魂术,若是三十六个时辰之内解除,还有的救,我可以放过他们。”
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杨瑾。
“他修为不低,虽然受伤颇重,但也还有的救。”
“哦?”
李青萍双眼一亮,目光狐疑的扫过杨瑾己经全白的双眼,最后落在目光塌陷的胸口。
那好像是自己刚才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