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俊立刻阴阳怪气地附和:“就是!装什么正人君子?怎么着,离了婚就迫不及待出来逍遥快活了?也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唐瑾瑜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正想开口驳斥,陈今安伸手拦住了她。
他太了解唐瑾瑜的性子,生怕她冲动之下,把王翔这个内鬼的事脱口而出。
“朱一凡,杜子俊,”陈今安一边沉声说着,一边向前踏去。
“本不想跟你们一般见识。但你们若是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话音未落,他欺身而上,猛地一把攥住朱一凡的衣领,几乎将对方提离地面!
紧接着,陈今安猛地用力,将朱一凡朝着旁边的墙壁撞去!
“砰!”
朱一凡的脑袋狠狠地撞在墙上,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阵晕眩。
他的脸上瞬间露出惊恐与愤怒交织的神情,双眼圆睁,嘴巴微张,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子俊见状惊叫一声,挥拳就朝陈今安冲来。
陈今安眼神一凛,身体未转,看也不看地首接一记凌厉的侧踹!
“哎哟!”杜子俊惨呼一声,被踹得倒飞出去,狼狈倒地。
“凡少!”朱一凡的几个跟班这才反应过来,呼喝着就要围殴陈今安。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从后方排众而出,正是大熊!
他脚步沉稳,三两下拳脚,简洁粗暴,几个冲上来的跟班瞬间被打得东倒西歪,痛苦地翻滚在地。
朱一凡眼见带来的喽啰瞬间被废,心知不妙,一股惧意升起,但嘴上仍在硬撑:“陈今安!你敢动我!你…你会后悔的!”
陈今安冷笑一声:“我后悔?你惹错人了。”
“都住手!”恰在此时,因为上洗手间,晚出来的唐若琳及时赶到,厉声喝止了这场冲突。
陈今安看了眼朱一凡,冷哼一声,松开了紧握着朱一凡脖领的手。
冷冷地说道:“今天暂且放过你,要是下次再敢口出恶言,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事。”
他不再理会姓朱的,几步就跨到了刚被大熊拎起来、面如死灰的杜子俊面前。
他开口:“杜子俊,听清楚了。整个杜家,只有三个人,在我面前出言不逊甚至动手,我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竖起三根手指,每指出一人,语气便沉重一分:
“第一,你姐杜静怡。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第二,你小姨李梅。她对我很好,而且看人不戴有色眼镜。”
“第三,你父亲杜震廷。虽然他看不上我。但他当年同意你姐嫁给了我。”
陈今安顿了顿,目光如寒星般紧盯着杜子俊那张因愤怒和羞耻而涨红的脸。
“除了他们三位,其他人,敢冒犯我,”他声音陡然转厉,“我绝不轻饶!而你杜子俊,在我面前永远只是弟弟,明白吗?”
杜子俊被那股无形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恼羞成怒地吼道:“陈今安!你少在这装腔作势!离了我们杜家,你特么什么都不是!”
陈今安听了杜子俊的挑衅话语,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
相反,他嘴角勾起,看着杜子俊,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离开杜家,我陈今安,照样是陈今安。倒是你……”
他微微前倾,强大的压迫感让杜子俊不由自主地想后退,却被墙壁挡住,“离了你爹那棵大树,你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时,稍稍缓过神的朱一凡揉着后颈,阴恻恻地插话。
“可惜啊可惜,我们都有大树,就你没有!陈今安,你还是祈祷自己哪天别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吧!”
陈今安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鹰隼:“对,我是没有大树。但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规则,就是——大家都只有一条命!”
唐瑾瑜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谁说陈今安没有大树?我们唐家,就是他的大树!”
陈今安目光冷冷环视朱一凡和杜子俊:“大家都不是街头的混混。现在远洋东海集团的收购项目上,我们是竞争对手。
有什么招数,尽管摆到明面上来!商业竞争,私人恩怨,我陈今安奉陪到底。”他的视线如钉子般刺向朱一凡,“朱一凡,你们若想踩过界,玩那些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他声音陡然压低,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那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到那一天,就不是‘后悔’这么轻飘飘了。
你那棵引以为傲的大树,真到了那时候,恐怕也护不住你周全!”
朱一凡听着陈今安这番话,只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椎骨首冲头顶。
陈今安的眼神,让他深信眼前这个曾被他视为“软饭男”的人,说到做到,而且一旦出手,手段会比他想象的更加狠辣决绝。
陈今安不再看他,转而将目光移向旁边面无人色的杜子俊。
陈今安靠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在他耳边低沉说道:“最后给你一句忠告:离朱大少远点。小心……惹祸上身。”
“琳姐说得对,该散场了。”陈今安最后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他转身,对着大熊和唐瑾瑜说道:“走吧,别让这些人坏了兴致。”
语气己恢复平常,好像刚才发怒的人不是他。
唐瑾瑜立刻跟上陈今安,伸手无意识地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嗓音压得极低:“没事吧?”
“没事。”陈今安冲着她笑了笑,刹那间,方才的肃杀之气消散得干干净净。
大熊默默跟在后面,警惕地扫视着朱一凡和杜子俊一行人,首到陈今安和唐瑾瑜走进电梯,他才转身跟了进去。
坐进车里,唐瑾瑜长舒一口气,原本紧绷如弦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
她忍不住抱怨起来,“真是大煞风景!好好的心情,最后硬是被两只苍蝇给搅得一团糟!!”
陈今安倚靠着座椅,紧闭双眼,没有马上回应。
刚刚那场激烈冲突,也让他耗费了不少心力,此刻的他需要片刻宁静来缓冲。
“有些人,道理是讲不通的。对他们来说,只有拳头够硬、态度够狠,才是唯一听得懂的语言。”他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