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男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两道胡子气得首哆嗦,一时间身上的鬼力大涨。
他偷偷瞄了一眼玄衣男子,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丝逃脱这个惩罚的可能性。
然而,当他转过头时,却发现玄衣男子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瞬间,男子周身鬼气汹涌翻腾,山羊胡男子只觉一阵排山倒海的力量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面露惊恐之色。
“啪——啪——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酒楼的大堂里响起,只见山羊胡男子正用尽全力,正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地狂扇自己的脸。
他低着头给魏家的女儿道歉,“魏家女儿,对不起。是小人嘴贱,心存恶念,酒后竟胡言乱语。
你明明是被奸人所害,我还如此不知廉耻地侮辱你。
是我错了,是我犯贱,是我犯贱,是我这张臭嘴该打。我是个垃圾,我猪狗不如。
我在这里发誓,从今往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重新做鬼。
绝不胡言乱语,否则,我必将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惩罚。”
山羊胡男子左右开弓抽得自己面颊红肿,嘴角还渗出的血珠。
他双膝跪地向前爬了两步,额头重重磕在青砖地上,“小公子,小的己经给魏家女儿道歉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求您放我一马。”
“行吧,你走吧。”卫凌翘着下巴,瞥了山羊胡男子一眼,淡淡地说道。
山羊胡男子站起身来,掸了掸自己膝盖上的灰尘,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丝,愤然离开酒楼。
酒足饭饱的卫凌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轻摇着扇子,一脸满足,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风满楼。
奇怪,这饭也吃了,酒也喝。我在风满楼也待了挺久,而且这个折扇上挂着的彩色吊坠也够晃眼的呀!
怎么还没人上钩?
说好的迷烟呢?
说好的埋伏一旁的黑衣人,难不成迷路了?
时凝顶着卫凌的身份在街道上晃悠,她一会看看街边贩卖的字画,一会买个小摆件,在街上一个劲地晃悠。
等等,有人在跟踪。
时凝顿了顿,侧耳听到身后有一连串的脚步声,脚步声深浅不一,节奏混乱。
来人不止一个人。
只是吧,听这脚步声,也不像是法力高强的黑衣人啊。
时凝弯腰拾起小摊上一个精美的鼻烟壶,借此来暗中观察身后跟踪之人。
此时,脚步声也停下来了。
时凝瞥到一个黑色的鞋头和一片黑色的衣角露在转角处。
时凝撇了撇嘴,心里忍不住吐槽道:这跟踪水平,连酒楼跑堂的小二都不如。
她转了转眼珠,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有了!
只见,她将扇子"啪"地一合,转身就拐进了旁边那条野猫都不愿去的狭窄巷子。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一声粗犷的男声在小巷中响起,时凝一回头,便看到那个山羊胡男子从巷口的踱步而出。
他脸色铁青,目露凶光,双眼死死地瞪着时凝。
他身后跟着两名手持木棍、身形魁梧的壮汉,将巷口堵得严严实实。
山羊胡男子一手抚着刚抹上伤药的额头,怒目圆睁,气得胡子一翘一翘,大声呵斥。
“你小子,害得我颜面扫地,今日若不将你教训一番,我谢衡天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谢衡天双手叉腰,站在巷子的中央,朝着身后两个你们两个男子吩咐道:“你们两个,给我上!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记住了,别打死了,到时候把人绑起来卖到清风馆,我要让他尝尝做兔子爷的滋味!”
时凝靠在墙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望着步步逼近的两名壮汉,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看这架势,不像是那群黑衣人的行为,更像是自己在酒楼中无意间招惹的“麻烦”。
现在的问题是:揍还是不揍?
如果贸然出手,我的身份估计就保不住了。毕竟,卫凌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那群人必定会有所警觉。
可是,乖乖挨打也不是她的作风啊!
“等等!”
时凝面不改色,目光没有丝毫波澜,“你就不担心被人报复吗?毕竟,我可是与那位大人交情颇深。况且,刚刚某人可是被吓得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呢。”
回想起刚刚被羞辱的经历,谢衡天脸色铁青,他愤怒地一跺脚,朝着地面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星子,脸上带了几分鄙夷与不屑。
“呸,你还想拿这种拙劣的谎言来哄骗我?刚刚我都看到了,你跟那位大人应该是不认识的。
现在那位大人早己离去,而你,一个文文弱弱的白面书生……呵呵,现在你落单了,我看你这回还有谁能来救你。”
行吧,嘴炮劝退失败,那就只能打一顿了。
速战速决,别被人发现了。
此时,一个男子手持木棍冲了上来,时凝镇定地站在原地,收起手边的折扇,将折扇别在腰间,随后她轻轻转动手腕,收起脸上的笑意。
她右脚轻点地面,身形轻盈地后退一步,轻巧妙地避开了呼啸而来的木棍。
木棍带起的疾风,吹起了她耳边几缕散落的青丝。
紧接着,一个铁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朝着时凝的面中袭来。
只见她轻轻一抬手,稳稳地接住了那个带着劲力的拳头。
她神情镇定自若,手腕一转,伴随着男子撕心裂肺的痛呼,那名壮汉的左手竟被时凝生生地扭断了,他的胳膊如同失去支撑的软泥,无力地耷拉下来。
男子面容扭曲,痛苦得几乎变形,他扔下手中的木棍,右手紧紧地环抱住身体,靠在墙边痛苦地哀嚎道:“啊!好痛!我的手……”
不对劲,眼前的人不对劲。
他们兄弟二人己经修行多年,寻常的鬼魂根本无法伤他们分毫,而且更不可能让他们感觉到疼痛。
此人身上并无鬼力波动,那只能说明,他要么是灵修,要么是鬼力远在他们兄弟二人之上的鬼修。
另外一名男子思及至此,喉咙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咽下一口唾沫,握着棍子的手开始颤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