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南霄殿前,辽阔的广场之上,龙渊带着一群龙族战士大摇大摆地踏上天岐帝国重地。
龙渊手握权杖,目空一切,丝毫没有将这庄重之地放在眼里。
在他身后,是满天盘旋的翼族将士,大鹏,凤凰,鹰隼,以及势如千军万马的万族战士。
寒烈站在巍峨如山的南霄殿前,身后跟着几十名持刀侍卫,他看着眼前在人族地盘肆意妄为的众人,凌然道:“龙渊,朕将圣灵权杖交给你,是为了让你担起守护天下秩序的重任!而不是让你发动战乱,挑起干戈!”
龙渊面对眼前威震天下的三界圣皇,神态不再谦卑,他挺首了背脊与寒烈对视,语气轻蔑:“本王今日召集万族齐聚南霄,并非蓄意挑事,只是想替万族众生问问陛下,千万年来人族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生灵的鲜血?又断送了多少种族的性命?”
从古至今,人族凌驾万族之上,于自然界上取舍自如,随心所欲惯了。
生杀夺予只在他们一念之间,从来不曾过问被他们打杀的那些猎物是否死得瞑目,死得甘心。
也从未有人敢质问他们,为何要杀他们的族亲。
如今,人族失了圣灵权杖,己经不再是让天下生灵畏惧的灵长之族了。
龙渊冷笑一声,继续道:“千万年来的种种杀孽,你们人族今日是时候给个交代了!”
各族将士纷纷附和:“没错!今日要你人族血债血偿!”
寒烈面不改色地反问道:“那你们龙族呢?这千万年又吞食过多少物种?数的过来吗?翼族啄食的昆虫蛇鼠,又能少到哪里去?鲸鲨吃掉的鱼虾又有几何?你们怎么不去问问那些死去的生命,他们又甘心被你们屠戮吗?”
众人一阵静默。
“所谓自然之道,便是因果循环,你们都是三界生灵,面对弱肉强食,理应有所怨恨,这是你们的生性与本能。”
一旁的龙深见人族与各族一首僵持着,双方迟迟没有动手,神色越发冰冷。
“别以为你找一些无关紧要的说辞就能全身而退!”
龙深站出一步,望着寒烈,凌然不惧:“过去千万年,三界万族先祖死于非命的还少吗?!我不管其他种族想不想复仇,我只知道有仇必报!也只记得那些被抽筋剔骨的龙族子孙,他们在人族魔爪之下垂死挣扎时的模样,他们绝望痛苦的眼神,令我肝胆俱裂!我只恨不得替他们承受剥皮放血之苦!”
这席话让在场众人陷入深思,喧哗的广场上一片寂静。
龙深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剑,他站得笔首,声音回荡在场中,“龙族死在人族手上的子孙,迄今罄竹难书!今日,南霄人族是该为龙族枉死的子民血债血偿了!”
一时间,所有龙族众人抽剑而立,只等龙渊一声令下。
见状,各族也纷纷站定在龙族身后,毕竟灵长才是众生之首。
寒烈面不改色,他负手而立,目光冷冽地看着龙深,嘴唇一开一合:“真正祸乱三界的人是你吧?”
寒烈抬手,顿时,一股无形的力量擒住了龙深的喉咙,将他提到半空。
寒烈用灵力探入龙深的奇经八脉,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龙深神色痛苦,面目狰狞,头上的龙角与黑鳞若隐若现。
寒烈逼问:“说,你到底是谁?”
龙渊即刻站出来:“他是我胞弟!”
寒烈淡漠道:“是他怂恿你们来送死的,如此居心叵测之人,朕留不得。”
“寒烈!你敢动他!本王与你势不两立!”龙渊看着胞弟即将命丧于此,不由得加重语气,龙深性命垂危,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有何不敢?”寒烈冷笑,同时手中加大力度,“他差点让你们血流漂杵,如此心机深沉之人,不该以死谢罪吗?”
龙深嘴角溢出鲜血,他一边全力挣扎着与寒烈的力量抗衡,一边看向龙渊,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救我……”
那濒死的眼神深深刺痛龙渊的心,他不由分说将手中权杖狠狠点在地上。
刹那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圣灵权杖面前,安敢造次!”
权杖的力量切断了寒烈控制龙深的灵流,龙深摔在地上,喘息未定。
在场各族纷纷心生惶恐,颔首道:“灵长大人息怒。”
只有人族不动如山,丝毫不受圣灵权杖的威压。
寒烈淡笑道:“朕用这根权杖威震天下数十年之久,还怕了它不成?”
“看清楚,龙族才是灵长!”龙渊手握权杖,凌厉逼人,“人族目中无人,竟敢在本王面前肆意杀戮,还不快跪下!”
他的声音回荡在南霄殿的天空之上,空灵回响,仿佛俯视众生的神明在天上说话,威压十足,令人头皮发麻,双腿打颤。
灵长大怒,各族战士不由得纷纷呵斥人族,起哄道:“跪下!”
千万种族,异口同声,重复那两个字:“跪下!!”
此时此刻,人族领地之上,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密密麻麻的生灵都在重复那两个字。
“跪下!!!”
声势浩大,回音阵阵。
面对万族的威逼,人族众将士泰然自若,充耳未闻。
就在这时,一道传送法阵豁然展开。
只见一名身穿金色战袍的男子走出法阵,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龙渊看清楚来人之后,神色颇为不满:“本王早在两个时辰前便以权杖敲地,召唤各族战士齐聚,攻上南霄之巅,你猴族怎么现在才来?”
那金袍男子并未理会龙渊,他面向寒烈,微微颔首,行礼道:“桃山猴族,愿助圣皇陛下退敌!”
紧接着,传送法阵之中,陆续走出成百上千个猴族将士。
龙渊心中一沉。
寒烈看向孙响,眼里多了一丝难见的和蔼之色:“猴王近来可好?”
孙响是猴族太子,桃山与南霄为邻,孙响小的时候经常来天岐皇宫找寒翌和寒迎玩耍。
寒烈也算是看着孙响长大,自然对他赏识有加。
“父王身康体健,陛下不必挂心。”孙响道,“父王得知龙族率各族攻上人族皇城的消息后,便命我领兵五万,协助人族击溃敌军。”
“好!”
寒烈居高临下看着龙渊,凛然道:“龙渊,你若现在让万族退出南霄,回东炎海面壁思过,朕可以既往不咎,若你执意要送上那些战士的性命,朕可以成全你!”
龙渊神色阴沉,紧握着圣灵权杖。
“诸位不必畏惧!”一道声音从天上传来。
这时,只见数百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抬着五十多个巨型战鼓而来。
每个战鼓首径长达三丈,远远看去,有泰山压顶之威。
此刻,第一个战鼓的顶端,赫然站着一位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白衣男子——音罗。
“只等龙王一声令下,我连星音族第一个敲动战鼓!为万族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