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云钟的余音还在回荡，冰蓝剑光己撕裂长空，首扑凌霄殿。剑光内，凌寂寒一手御剑，另一手牢牢揽着程故的腰，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人。
“凌寂寒！换个姿势行吗？太暧昧了！”程故在风中挣扎。
“掉下去，摔死。或被风卷走。”凌寂寒声音清冷，“寒渊情况不明。”
程故瞬间老实，反手抱紧凌寂寒腰，心里默念，安全第一。剑气护罩光芒微涨，将他护得更严实。
“叮！咸鱼系统：宿主成功触发【剑尊的专属防护罩】生效！被动技能【人形挂件】生效，咸鱼点+20！”温馨提示：此姿势虽略显亲密，但胜在安全稳固，建议保持哦。”
程故：“……” 这破系统又在瞎解读什么！他只是怕死！怕死懂不懂！不过…师叔祖的面部线条真完美啊，貌似胸肌也很发达，隔着道袍都能感觉到那种蕴含力量的韧劲…咳咳！打住！程故赶紧把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出去。
剑光落地，凌霄殿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宗主玄诚子高居主位，眉头紧锁。各峰峰主、实权长老分列两侧，人人面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焦灼、忧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当凌寂寒带着程故踏入大殿时，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敬畏的目光自然是给凌寂寒的，而落在程故身上的，则复杂得多——好奇、审视、怀疑，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毕竟能被剑尊亲自带着飞来的人，玄天宗开天辟地头一个）。
“凌师叔！” 玄诚子率先起身，语气带着明显的急切，“您可算来了！寒渊之事…”
凌寂寒微微颔首，示意玄诚子继续，走到大殿中央预留的位置。程故赶紧向前，像条小尾巴一样缩在凌寂寒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
大殿中央水镜术光幕显示：北域寒渊，巨大裂谷翻涌着污秽黑潮，封印光幕明灭不定，裂痕丛生！影像一角，一道暗紫色数据裂缝一闪而逝，边缘有扭曲符文。
“外力引动！”丹峰赤阳子拍案，“必是‘归墟’内鬼！”
玄诚子看向凌寂寒：“寒渊乃北域屏障，失守则生灵涂炭！请凌师叔出手力挽狂澜！”
压力如山。凌寂寒凝视光幕，周身剑气流转：“吾会亲往寒渊。”
“凌…师叔祖！我也去！”程故脱口而出。
这一嗓子，让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转向了程故。一个炼气期弟子，竟敢在如此场合插话，还要求跟随剑尊去最危险的地方？
“胡闹！” 执法长老厉声呵斥，“寒渊何等凶险！岂是你小小炼气期能涉足之地！去了也是累赘！”
“就是！云师侄，莫要逞强！” 其他长老也纷纷摇头。
程故梗着脖子：“我不是逞强！我是钥匙！凌…师叔祖的权限需要我配合！而且…” 他举起手腕，露出那道带着银色光晕的蓝痕，“我有这个！佛系防火墙！专克精神污染！寒渊那地方怨念冲天，没我这防火墙，师叔祖分心抵抗污染，还怎么专心修复节点？”
他这话半真半假。防火墙是真的，但“必须配合”是他瞎编的。不过，看着光幕上那恐怖的景象，程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一个人去！
凌寂寒侧过头，冰眸落在程故脸上。少年眼神倔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紧张？抓着他衣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圈银白色的“咸鱼意志”光晕，在他手腕上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暖意。
大殿内一片寂静，都在等凌寂寒的决定。是斥责程故不知天高地厚？还是…
“可。” 凌寂寒淡淡吐出一个字。
“？！” 众人哗然！剑尊竟然同意了？
凌寂寒对玄诚子道：“准备传送阵，首达霜雪城外。程故随行。众人留守，看好‘炉’。
程故松了口气。
古老传送阵光芒冲天。凌寂寒踏入光柱，程故紧跟，死死抓住他衣袖。空间拉扯力袭来，程故五脏翻腾。下一秒，凌寂寒弯腰把程故一个公主抱。
“唔！”程故脸腾地红了，鼻尖全是清冽的雪松味，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凌寂寒？！”
“空间乱流剧烈。此稳妥。”凌寂寒声音透过震荡传来。
程故：“……”绝对是报复！他当条安分的咸鱼馅儿，心跳却有点快。
传送颠簸，每次晃动程故都撞在凌寂寒胸前，对方身体微僵。
“叮！咸鱼系统：【剑尊的咸鱼防护】！亲密接触高！空间稳固高！舒适度低！检测到宿主心率异常升高，建议：享受旅程，不要胡思乱想哦。”
程故：“……” 闭嘴吧你！谁胡思乱想了！他只是在紧张寒渊！啊！呸！紧张任务！
即将脱离通道时，凌寂寒低沉的声音在程故耳边响起：“寒渊凶险。切记紧跟吾侧。莫逞能。”
程故心头一暖，还未来得及回应，突然光芒大放！
轰！
刺骨寒意瞬间包裹全身！万年坚冰，狂风如刀。远处霜雪城在暴风雪中隐现，近处寒渊裂谷喷涌着遮天蔽日的污秽黑潮，怨灵尖啸冲击着摇摇欲坠的封印！
更让两人心头剧震的是——程故手腕上突然冒出电子锦鲤纹身，剧烈闪烁，尾巴焦躁摆动，像素眼死死盯向寒渊深处某点！同时，凌寂寒手腕的权限符文也嗡鸣亮起，射出一道微光，指向同一个方向——黑潮最汹涌的核心！
“叮！咸鱼系统警报：检测到超高浓度‘归墟’污染源！与锦鲤及权限强烈共鸣！目标锁定寒渊核心深处！目标锁定！”
两人对视，眼中皆是一脸凝重。
引发剧变的“归墟”核心载体，就在这里！
污秽黑潮咆哮冲击冰崖，霜雪城防御阵法呻吟。绝望弥漫。
凌寂寒剑气勃发，斩碎靠近的寒气与怨念。他冰眸锁定目标方向，锐利如剑。
“跟紧。”他伸出手，摊开掌心。
程故有些犹豫地将手放上去。冰凉，稳定，有力。凌寂寒手指收拢，牢牢握住，力道强硬。
“走！”凌寂寒低喝，冰蓝剑光冲天而起，不再掩饰，如流星撕裂黑暗，悍然冲向污秽核心！目标首指“归墟”！
程故被带着腾空，狂风扑面，他死死回握那只手。锦鲤闪烁，防火墙流转。掌心紧密的联系压下心底的旖旎，战意升腾。
“凌寂寒！削它！凌寂寒！加油！”程故像个小迷弟一样大喊。
凌寂寒握紧他的手，剑光所过，污秽退散，冰封千里！
一冰一光，冲向风暴中心。手腕上，蓝痕与锦鲤与潜藏的“归墟”，隔黑潮无声锁定。
霜雪城头，守城修士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寒渊深处，翻涌的黑潮骤然狂暴，一个糅杂无数杂音的冰冷声音在尖啸中回荡：
`【权限…钥匙…自投罗网…】`
`【归墟…之门…终将…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