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哥哥不照顾你。”
沈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笑意。
“来，先体验体验这清心小院的灵气，看看值不值你那份‘付出’。”
苏媚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她没有半分犹豫，快步走到蒲团上盘膝坐下，迫不及待地运转功法。
一股前所未有的精纯灵气，如江河入海，疯狂涌入她的体内。
太舒服了。
她感觉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
这里的灵气浓度，比她那个连杂役都不愿住的破地方，强了十倍不止！
一个时辰后。
苏媚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的陶醉被困惑所取代。
又过了一个时辰。
她的脸色己经煞白，眉宇间满是徒劳的焦躁与不甘。
灵气是足够了。
可她的经脉，像是一条被淤泥和垃圾彻底堵死的臭水沟。
任凭灵气组成的洪流如何冲刷，炼气七层那道坚不可摧的壁垒，纹丝不动。
那种无力感，让她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失神地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无法理解的茫然。
“现在，感觉到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灵气再好，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垃圾在用。”
“你的资质，本就下乘。”
“这些年，你的王师兄倒是大方，用那些垃圾丹药把你喂得很好。”
沈虚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语，声音里的讥讽不带一丝温度。
“是药三分毒。”
“你真以为，他给你的那些东西，不用付出代价？”
“你的经脉，早就被那些丹毒和杂质侵蚀得千疮百孔，堵得严严实实。”
“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修炼速度，一日不如一日？”
最后一句，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苏媚心口。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她只是不敢承认，不愿承认自己早就从根子上烂透了！
“不……不是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冲破瓶颈！”
她的辩解，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时间？”
沈虚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彻底撕碎了她可怜的幻想。
“三天？五天？”
“让你在大比之前，修为前进那么可笑的一小步？”
他踱步绕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然后呢？”
“然后带着你那点微不足道的进步，冲上擂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一脚踹下来，成为整个宗门的笑柄？”
“不！我不要！我不要那样！”
苏媚发出一声尖叫，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眼泪汹涌而出。
沈虚欣赏着她崩溃的样子，他知道，鱼儿己经上钩了。
他缓缓蹲下，与泪眼婆娑的苏媚平视。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却带着一种引人堕落的魔性。
“想改变这一切，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苏媚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猛地抬头，一把死死攥住沈虚的衣袖，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有堵，自然就有疏。”
“你的经脉是死路，那就需要一股更强的外力，为你开辟一条新的‘通路’。”
沈虚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是魔鬼在耳边的低语。
“一条临时的、能承受这磅礴灵气的‘管道’，野蛮地、粗暴地，将灵气首接灌进你的气海，冲垮那些盘踞在你体内的垃圾。”
“怎么做？！沈虚哥！你快告诉我，要怎么做？！”
苏媚的声音都在发颤。
沈虚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凑到苏媚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冰凉的耳垂，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吐出几个字。
“很简单。”
“跟哥睡一觉。”
苏*媚的瞳孔狠狠一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极致的羞辱感和难以置信，让她浑身都开始发抖。
“沈虚……你……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她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像是在控诉，又像是绝望的哀鸣。
“我真是瞎了眼！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哦。”
沈虚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
“骂完了？”
“骂完就滚。”
“门在那边，自己开。”
他朝着院门的方向，随意地扬了扬下巴。
那种全然不把她的愤怒放在眼里的轻慢，比世上任何羞辱的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苏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你……你以为我稀罕？！”
“我走！”
她咬碎一口银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冲向门口。
可她的手，在触碰到冰冷门栓的那一刻，却像是被灌了铅，再也无法推动分毫。
门外，是寒冷的夜，是她那个猪狗不如的住处，是王师兄那张越来越冷漠的脸。
更是宗门大比上，那个注定会被人踩在脚下，沦为笑柄的，耻辱的未来。
而门内……
是温暖如春的庭院，是能改变命运的精纯灵气，是她挣脱泥潭的……唯一希望。
走？
她还能走到哪里去？
沈虚看着她僵硬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愈发冷冽。
他慢条斯理地走上前，站在她身后，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
“怎么不走了？”
“这门栓，有万斤重吗？”
苏媚的身体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我就是死在外面，也用不着你这个卑鄙小人来可怜！”她猛地回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住不让它落下。
“沈虚，你别得意！你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巴结上了峰主！没了她，你算个什么东西！”
“对，我就是走了运。”沈虚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但这份‘运’，是你现在唯一能跪下来求的东西。”
“你可以走，现在就滚。”他用下巴指了指门外，“回去找你的王师兄哭，看他还能不能赏你几颗丹药。哦，我忘了提醒你……”
“他那个炼丹炉的旁边，是不是己经换了一朵新的‘解语花’了？”
“你猜，下一个被他喂成药渣子，再一脚踢开的，会不会是你？”
“你……你胡说！”
“我胡说？”沈虚的笑意更冷，“那你告诉我，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闭嘴！你给我闭嘴！”
苏媚尖叫着，眼泪终于决堤，沿着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
“你看，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沈虚收敛了所有表情，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
“我给你最后两个选择。”
“第一，滚出去。抱着你那点一文不值的骄傲，回到你的狗窝里，等着在大比上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再等着你的好师兄，像扔掉一块脏了的抹布一样，把你扔掉。”
他停了下来，留给苏媚足够的时间，去品尝那份名为绝望的滋味。
“第二……”
他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与自己对视。
“留下来。”
“我帮你‘疏通’经脉，让你突破。”
“而你，用你这个人，来偿还。”
他松开手，从怀中慢条斯理地拿出柳如烟给的那几瓶丹药，在手里随意地抛了抛。
丹瓶清脆的碰撞声，每一次，都像重锤一样敲在苏媚的心尖上。
“你的王师兄舍不得给你的东西，我这里，管够。”
“这是一场交易，苏媚。”
“用你现在一文不值的脸面，换一个你做梦都想不到的未来。”
“这笔买卖，你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