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老夫人听到沈宜乔、沈南乔两个孙女的挑拨,说沈青禾不用家里的大夫,在外面找个野大夫,想借机敲打一番沈青禾。
可没想到沈青禾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老夫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可不想跟沈青禾同归于尽。
罢了,罢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不惹祸牵连到她即可。
让她们斗去吧。
老夫人不想管。
“老夫人,孙女捏得舒不舒服?”沈青禾再次开口。
老夫人违心道,“舒服。”
“那是不是该赏赐我啊,我不贪心,只要一百两银子即可。”
这还不贪心?
随意捏几下,便值一百两银子?
老夫人嘴角抽了抽,真想把沈青禾轰出去。
可脖子还被捏着,随时会传来“咔嚓”一声。
老夫人不敢冒险,她的命可金贵着呢,连忙吩咐旁边的丫鬟,“去取一百两银子过来。”
“是。”丫鬟领命,递给沈青禾一百两银票。
沈青禾刚接过,老夫人咳嗽一声,“青禾,祖母乏了,你先退下吧。”
“好,明天我代母亲过来请安。”
“不用不用。你母亲身体不好,还需要你照顾,不必过来请安。”
老夫人才不想见到沈青禾。
脖子被捏住,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她一刻也不想体会。
“嗯。”
沈青禾跳下来,两手拉住桌上的锦布,把所有的吃食一兜,背着跑了出去。
“老夫人,她太过分了。”一个丫鬟告知。
“算了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老夫人不敢惹毛了沈青禾,想了想说,“等会有人过来,一概不见。”
等沈青禾走后,立刻有丫鬟给沈宜乔、沈南乔禀报。
“什么?”
沈宜乔猛地一拍桌子,青瓷茶碗跳了起来,茶水溅湿了半边桌子。
“二妹,跟我走,一起找太夫人去。”
两个人一起走到平安苑,却被告知祖母乏了己经休息,不想见人。
沈宜乔想往里面闯,却被沈南乔拉住。
“大姐,别着急,祖母毕竟不是我们亲生母亲,她不想管事情,还可以找别人。”沈南乔放下茶碗,悠悠道。
“二妹,你的意思是?”
“走,告诉娘去。”
沈南乔拉着大姐一起,添油加醋地给母亲说了一番,气得唐玲当场跳起,拽着两位女儿找沈青禾算账。
三人带着七八名丫鬟,气势汹汹地冲进梧桐苑。
“怎么这么冷?”
一进入院子,扑面而来一股冷意,唐玲差点转身便走。
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穷酸地方。
沈南乔挽住唐玲胳膊,劝道,“娘,既然来了,总要训斥她一顿才是。”
要不然,岂不是白来了。
想着二女儿说得有道理,唐玲双手叉腰,睥睨地看了听到动静出来的沈青禾一眼。
“沈青禾,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沈青禾冷哼一声,朝着皇宫方向抱了抱拳,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即使皇帝来了,也没有给人栽赃罪名的道理。”
“你……”
唐玲差点窒息,这小丫头好毒,居然拿她和皇帝比。
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一定会治她的罪。
沈南乔轻轻拍了拍唐玲后背,顺了顺气,唐玲冷冷的瞪了沈青禾一眼,“家中有大夫,何必去请外面的野大夫,难不成想私通不成?”
沈青禾抬头,如一条毒蛇般盯住唐玲的眼睛,“家中的大夫是好大夫,外面的大夫则是野大夫。哦,我懂了,难怪不见家中大夫给我娘看病,原来他是你的人。”
“你的人”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任谁都能听出沈青禾的嘲讽。
“没有……你胡说。”
唐玲急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长夜漫漫,夫君长年在外征战,难得回家。
即便是回家,应酬不断,倒头就睡,哪有夫妻生活。
而郝大夫的妻子,不幸在生孩子时母子双亡。
在这样的背景下,唐玲和郝大夫相互慰藉,跨过道德界限,早有了苟且之事。
不过她瞒住所有人,连两个女儿都没透露一点风声,沈青禾怎么能看出来?
还是故意抹黑她。
是巧合吗?
唐玲不敢想。
看着唐玲的表情,沈青禾知道自己歪打正着,还真是猜对了。
要是这事情传到大伯父的耳朵里,会怎么样?
沈青禾己经迫不及待来到那一天。
沈宜乔上前一步,站在沈青禾身前,两个人的脸几乎要碰到一起,“沈青禾,你以下犯上,便是这么跟我娘说话的吗?”
“以下犯上?”沈青禾讥笑,
“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才对。有其母.必有其女。
“大姐,你非常喜欢舞刀弄枪,经常和那些男丁打闹、鬼混在一起,没嫁入前谁也不会说什么。万一嫁人了,嫁给一个会吃醋的相公,还有好日子过吗?”
“你威胁我?”
“你说对了。”
沈青禾莞尔一笑,如沐春风,可沈宜乔却是心中生出一抹寒意。
以前是她太大大咧咧了,可现在到了16岁,正是要找婆家的时候。
要是身边有人故意抹黑,别人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想到这里,沈宜乔当机立断,拉住唐玲,转身便走。
唐玲也不想呆在这,沈青禾是破罐子破摔,而她还有大半人生要过。
穿鞋的怕赤脚的。
被沈宜乔一拉,唐玲立刻顺着大女儿,往外走。
沈南乔伸手,“娘、大姐,你们……”
她追了出去,却脚下一滑,摔得西仰八叉。
“哎呀,二姐,你摔伤了不要紧,万一砸坏了梧桐居的花花草草,我可是要跟你拼命的。”
沈南乔被丫鬟扶起,回眸看去,只见沈青禾手上抓着两个鸡蛋大小的雪球,往空中抛着。
再看看脚下,刚才正是踩到一个雪球才滑倒的。
那个雪球,绝对是沈青禾抛来的。
沈青禾下巴扬扬,朝着沈南乔挤挤眼,好似在说:雪球是我抛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沈南乔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她不看沈青禾,在丫鬟的搀扶下快速离去。
只是在心里想着:沈青禾,三天后,百戏宴,一定要你丢了脸面。
目送她们灰溜溜地走了,沈青禾才回屋中。
围墙外。
元兵、白羽看到了整个过程,元兵小声嘀咕,“沈府三小姐,倒是个泼辣的。”
白羽嘘声道,“别乱说。”
“不是明摆着的吗,谁看不出来?”
“咳咳咳……”这时身后睿王赵临渊的声音响起,“元兵,你很闲啊,都会嚼舌根了,陪我练练。”
“不是刚练过。”
“快点。”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