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好反应过来,连忙把野山参收起来,镇定的说:“岁和,赶紧把东西收起来,明天我们拿着,正好到城里卖了,还有,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往外声张。”
宋朝怡和宋岁和应了一声“好”
宋岁和连忙把东西带到房间放好。
宋朝怡也拿起碗筷吃了起来,她知道,野山参很贵重,不让往外说,也是为了我们好。
宋岁和放好后,也一起吃了起来。
吃饱后,三人就洗漱回房间休息了。
而宋朝怡的房间里,出来巡视的月亮发出光芒照在宋朝怡的书桌上。
桌上放着的是写着字的纸张,还有一把蒲扇。
宋朝怡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星星,想着见过的那个男人。
心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受这么重的伤,难道是杀人、还是放火,肯定是被人寻仇的,不过看那人的样子,并不像是会杀人放火的,我去,万一被那些人发现我救过他,我完蛋了啊。
宋朝怡越想,表情却越痛苦。
不久,月亮的光芒己经照不清字时,宋朝怡躺在床上,在梦中想着自己话本后面的故事。
第二天,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从糊窗纸的破洞漏进来,在土墙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宋朝怡蜷缩在褪色的靛蓝粗布被子里,鼻尖萦绕着灶膛隔夜柴火的焦糊味。
忽然,外屋传来收拾包袱的声音,母亲宋岁和压低的嗓音:“孩子她爹,你赶紧把早饭装上,时辰差不多了,要出发了。”
父亲宋好闷声应着,就到厨房,装上煮好的红薯。
“爹!娘!” 宋朝怡猛地踢开薄毯,赤脚踏上青砖地,凉意顺着脚心首窜脊梁。
她抓过搭在椅背上的旧短衫胡乱套上,发梢黏在汗津津的脸颊,活像只炸毛的雀儿。
这时,母亲宋岁和刚好收拾好包袱,里面有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铜板,当然还有那根野山参,出来,就看到宋朝怡了。
“娘,在外面,不要听信他人胡诌,跟紧村长,还有,那棵野山参最多是值十两的,你们小心一些。” 宋朝怡从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揉着眼睛,嘱托道。
母亲宋岁和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们经常跟村长出去办事情,这些我们懂得,你在家也要注意点,别到时候我们回来,看到家里被你搞得乱七八糟的,到时候扫把伺候了。”
说着还用力的揉了揉宋朝怡的发顶。
宋朝怡调皮的说:“知道了,娘。”
“岁和,该走了。”
这时,门外传来父亲宋好的催促声,原来的是村长也到了,身后还跟着几户人家的家长。
母亲宋岁和应了一句“来了”,转头就和父亲宋好出门了。
木门吱呀打开的刹那,门框上的铜铃被山风撞出清响。
宋朝怡倚着门框,看着清晨的天空。
雾气未散,沾在她肩头凉凉的。
回到房间,宋朝怡盯着窗棂间游移的光柱发呆。
尘埃在光束里打着旋儿,像极了后山溪涧里的鱼群。
她数到第三十七颗时,翻身将脸埋进枕头,可粗布枕套上母亲熏的艾草味,总让她想起山洞里那人身上的血腥气。
日头爬上屋檐时,她终于叹着气坐起,发辫散成乱麻,垂在胸前扫过锁骨。
铜盆里的井水结着薄冰碴,宋朝怡把脸埋进去,鼻腔瞬间被寒意刺得发酸。
水珠顺着下颌滴在衣襟,她对着斑驳的铜镜梳头,发簪却总卡在打结处。
“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气鼓鼓地扯了扯,忽然瞥见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眶 。
又糊了一脸水后,到灶台准备吃点东西。
然而灶台边的陶碗下压着字条,母亲宋岁和歪斜的字迹浸透油星:“红薯煨在灶灰里,就着咸菜吃。”
宋朝怡扒开余烬,烤得焦香的红薯冒起热气,咬下去的瞬间,甜软的薯肉在舌尖化开。
吃饱后,阳光正好,宋朝怡在前院里,把昨天摘回来的药材,放到架子上,用竹编编好的筐里,铺开,晾晒。
之后来到后院的菜地里,很早之前她就让父母给她留一块地,让她种东西了。
后院菜畦的泥土还带着夜露的,宋朝怡抡起锄头,却在第一下就磕到石头。
虎口震得发麻,她咬着嘴唇将石块抠出,指甲缝里嵌满暗红的泥土。
弯腰拔草时,野蒿的清香混着潮湿的土腥。
“种些西瓜吧。” 她抹了把汗,汗珠滴在新翻的垄沟里,“等成熟了,爹娘就能咬上一口凉的。”
西瓜种子是她之前在城里买的,一首就想种来着,前些天她刚好把苗育成了,今天正好种了。
宋朝怡种好,浇水后,出了一身的汗,她去厨房煮了一些绿豆糖水,洗漱后,在房间喝了起来,手中还拿着之前写的草稿。
日头毒辣时,堂屋竹帘被穿堂风掀起又落下。
宋朝怡蜷坐在房间的藤椅上,手里写着话本,旁边的书页间夹着的干枯蒲公英簌簌作响。
宋朝怡又开始写话本了: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女孩,一个备受师父宠爱长大的叫阿鸢,一个家中满是争吵可又不忿的叫阿落,两人从相遇到相识,两人互相依偎,阿鸢教阿落如何看待江湖规矩,阿落给阿鸢亲情,两人一起练武,保护秘籍,肆意江湖,遇到了六个一样苦命的小伙伴,在算计中,在真诚中,在帮助中,成为好朋友,八人一起看遍这大好河山,一起找宝藏,一起陷入幻境,一起遇狼群,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找身世,一起找答案,找到各自使命,找到各自想要保护的人。
突然一阵大风卷走纸张,她慌忙扑过去,膝盖重重磕在砖地上。
把纸张放回书桌上时,发现暮色染红天际,前院里,晒得干脆的草药在竹匾里沙沙作响。
宋朝怡到前院里抱起竹匾放回家中,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院墙上投出扭曲的轮廓。
出来煮东西时,她望着天边火烧云,恍惚间那团艳红化作汩汩鲜血,顺着山坡流进溪流。
吃饱后,宋朝怡又开始写接下来的故事,待天空彻底黑暗时,就洗漱睡觉了。
接下来西天,日升月落,宋朝怡重复着相同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