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重生之摆烂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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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宝钗理家才能初显,凤姐的“伯乐”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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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王熙凤重生之摆烂主母
作者:
曲婉
本章字数:
6216
更新时间:
2025-07-09

日子在王熙凤的刻意“摆烂”中滑过,转眼便是秦可卿出殡的正日子。

荣国府这边,王夫人接手管家后,虽也尽力周全,但到底多年未曾亲力亲为,骤然接手,又值年根底下府里府外事务繁杂,不免有些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这日午后,王熙凤歪在暖榻上,一边逗弄着刚睡醒、咿咿呀呀的巧姐儿,一边听平儿低声说着府里的“新闻”。

“...太太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偏生庄子上送年租的几处账目有些不清不楚,管事的来回话又支支吾吾。太太发了脾气,连带着周瑞家的都挨了训斥,说她们不尽心,连这点子事都理不清。”

平儿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唏嘘。她习惯了凤姐雷厉风行、明察秋毫的管家手段,如今看王夫人处置起来颇显吃力,难免有些对比。

王熙凤捏了捏巧姐儿肉乎乎的小手,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淡淡“嗯”了一声。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姑母管家,大面上不会出错,但细节处的疏漏和效率的低下,正是她“摆烂”合理化的最好注脚。她乐得清闲,更乐得看那些原本指望她累死累活的人,自己去尝尝这管家的滋味。

“还有呢?”她漫不经心地问。

“还有就是,”平儿顿了顿,“太太那边似乎有些周转不开的意思,昨儿还悄悄问我,奶奶您…私库里可还宽裕?想先挪借一些,应应急。”

王熙凤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果然,没了她这“聚宝盆”和“铁算盘”支撑,府里这庞大的开销立刻显出捉襟见肘来。

她故作惊讶地挑眉:“哦?姑母竟也问起这个来了?我前些日子病着,又不管事了,账目也早交割了,私库里那点体己,不过是我和巧姐儿娘俩的嚼用罢了,哪里顶得了府里的大开销?平儿,你回话时可得说清楚了,别让姑母误会我藏着掖着。”

“是,奴婢明白。”

平儿连忙应下,心里却清楚,奶奶这话半真半假。奶奶的私库,丰盈得很,只是如今是铁了心不肯再往这无底洞里填了。

正说着,外面小丫头禀报:“二奶奶,宝姑娘来了。”

王熙凤眼睛一亮,忙道:“快请进来!”顺手将巧姐儿交给奶娘抱去里间。

宝钗依旧是一身素净却不失贵气的装扮,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进来先给王熙凤见了礼。

“宝妹妹快坐,”王熙凤热情地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看你脸色,像是有什么心事?可是姨太太(薛姨妈)那边有什么烦难?”

宝钗微微摇头,轻叹一声:“劳嫂子挂心,母亲一切安好。是我…刚从姨妈(王夫人)那边过来,见姨妈为着府里几处账目和年下开销愁眉不展,精神也有些不济。我瞧着心里不安,却又不好多嘴。”

王熙凤心中了然,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无奈:“唉,谁说不是呢!姑母年纪大了,又多年不理事,骤然接手这么一大摊子,又是年关又是丧事的,哪里顾得过来?偏生我又是个不中用的,前些日子吓破了胆,如今只想躲清闲,一点忙也帮不上,倒让姑母受累了。”

她语气里满是自责,眼神却悄悄观察着宝钗的反应。

宝钗闻言,秀眉微蹙,沉吟片刻道:“嫂子不必过于自责,养好身子才是根本。只是…我方才在姨妈那里,听管事们回话,有几处庄子的账目确实有些蹊跷,几笔大项开支也显得有些…仓促冗余。”

她话说得含蓄,点到即止,显是不愿在背后妄议长辈的处置。

但这话落在王熙凤耳中,却让她心中一动。宝钗果然敏锐!她才接触府务多久?竟一眼就看出账目的关键问题和开销的不妥之处。这份洞察力,这份稳重周全,绝非等闲。

“哦?”王熙凤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顺势引导,“妹妹竟也懂得这些?快说来听听,我也跟着学学。横竖如今闲着也是闲着。”

宝钗本不欲多言,但见王熙凤神情恳切,又想到她如今“不管事”的身份,说与她听倒也无妨,便斟酌着开口:“嫂子说笑了,不过是些粗浅见识。比如东郊那处庄子,报上来的收成比往年足足少了两成,管事只说年景不好,雨水不足。可我问了几句,他连具体哪几块地歉收、减产几何都说不清楚,只一味哭穷。还有,府里预备年下打点各处王府公侯的礼单,我瞧着有几样东西,价格虚高得离谱,市面上同等成色的,至少能省下三成银子。再有…”

她条理清晰,一一列举了几处显而易见的漏洞和可以节省的开支,分析得头头是道,既不显得锋芒毕露,又首指问题核心。

王熙凤听得心中暗赞不己。

宝钗这份理家的才能,这份于细微处见真章的眼光,这份既指出问题又留有余地的说话艺术,上一世她只当是威胁,处处提防打压。如今跳出局外再看,简首是块被埋没的璞玉!若是让宝钗来管家,以她的圆融周全和薛家的商贾背景,必能开源节流,将府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不至于像自己当年那般累心劳力、得罪人。

一个念头在王熙凤心中迅速成形。她看着宝钗沉静秀美的侧脸,眼中闪过一抹“伯乐”发现“千里马”的亮光。

“哎呀呀!”王熙凤一拍手,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叹和赞赏,“我的好妹妹!你这哪里是粗浅见识?分明是洞若观火,句句都在点子上!连我这管过几年家的人,听着都觉得豁然开朗!姑母若是听了你这番话,只怕立刻就能省下一大笔开销,少操一半的心!”

宝钗被王熙凤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嫂子谬赞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纸上谈兵罢了,当不得真。”

“怎么当不得真?”王熙凤一把拉住宝钗的手,语气热切又真诚,“妹妹这份见识,这份沉稳,这份替府里精打细算的心,才是最难得的!我瞧着,妹妹比我可强多了!我当初管家,只知道一味地严苛,恨不得把下人们骨头缝里的油都榨出来,得罪了人不说,自己还累个半死。哪像妹妹这般,既看出问题,又能委婉点出,还能提出切实可行的节省之道,这才是真正管家的本事!”

她顿了顿,看着宝钗的眼睛,认真道:“宝妹妹,听嫂子一句劝。你既有这份才干,何不在姑母面前稍稍展露一二?不是让你去争什么管家权,只是不忍心看姑母如此操劳,府里又平白浪费了银子。你只需像刚才同我说的那样,委婉地提点几句,姑母是明白人,自然会知道你的好。这也算是你替姨妈分忧,替府里出力了。”

宝钗心中微动。她本就有心帮忙,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越俎代庖。如今被王熙凤这么一鼓励,又说得入情入理,确实有些意动。她沉吟道:“嫂子说得是。只是…我怕姨妈多心…”

“姑母最是疼你,怎会多心?”王熙凤立刻给她吃定心丸,“况且,你只是私下提点,又不插手具体事务,全是为了府里好。姑母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想想,若是能替府里省下些银子,用到该用的地方,比如给老太太添些滋补,给姐妹们多做几件新衣裳,岂不比白白糟蹋了强百倍?”

这番话,句句说到了宝钗的心坎上。她本就持重识大体,以家族和睦、节俭持家为本。见王熙凤如此推心置腹地鼓励,终于点了点头:“嫂子思虑周全。那我…找机会试着同姨妈提一提?”

“这就对了!”王熙凤笑得眉眼弯弯,仿佛比自己得了什么好处还高兴,“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快去吧,姑母这会儿正在花厅看账本呢,准是头疼着。你去了,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看着宝钗起身,端庄又不失优雅地行礼告退,王熙凤靠在软枕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运筹帷幄的满足笑容。

平儿在一旁看得真切,忍不住低声道:“奶奶…您这是…要推宝姑娘上去?”

王熙凤端起茶杯,惬意地呷了一口,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推?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宝丫头有这份大才,埋没了岂不可惜?让她去帮姑母分忧解难,既全了她的孝心和本事,又省了我的麻烦,还能替府里省银子,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她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种超然的笃定,“看着吧,平儿。用不了多久,咱们这位宝姑娘,就会是太太身边最得力、也最离不开的人了。而我嘛…”

她伸了个懒腰,重新歪回榻上,拿起一本新得的话本子,语气慵懒又惬意:“只管继续做我的富贵闲人,喝茶赏花,逗逗孩子,和姐妹们说说笑笑,这才是神仙过的日子。至于那些劳心费神的账本子…谁爱管谁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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