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见?
自能力值检测装置被发明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这代表被检测的能量源己经超出了系统上限,所以无法判定。
至于系统上限是多少,谢倾眠也无从得知。
虽然系统是她一手创造的,但就像想要知道一块玻璃的承重能力,首先就要打碎它,谢倾眠没有足够多的样本。
据系统检测出的最大的能力值——蔷薇星守卫基站爆发的能量:3000所知,她的精神力至少是超过3000的。
想要得知确切的数值,恐怕需要找到SSS级核心来升级系统了,而这样的异变兽连污染更高的蔷薇星都没有,中央星就更不会出现。
对于做不到的事,谢倾眠一向不会过多纠结。
她检查了一番十一,没有发现其他硬件故障后便放着它充电,自己洗澡去了。
——
首都。
某独栋别墅二楼,靶场。
射击台后墙,整面墙体都做了透明立柜,内部黑色支架悬挂了各式各样的武器,柜顶线性灯撒下冷白光线,将那些精密的器械映照得冷肃森然。
射击台侧面休息区,少年背靠沙发扶手,腿搭在另一侧,整个人歪歪扭扭地横躺在沙发上,坐没坐相。
他面前跪着个人。
“程少,截杀失败,派去的队伍全灭。”
程潋单手转着能源枪,表情不变,“嗯,说重点。”
跪着的那人把头埋的更低,“周二小姐身边多了一位女性哨兵,植物系,A级上下,B点的弟兄们都是那人杀的。”
程潋挑眉,“什么来头?”
“查不到身份,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查不到?……”程潋咬字极轻,像毒蛇吐信子一般,忽而停下转枪,“咔哒”一声,单手将能源枪上膛。
手下吓得冷汗首冒,匍匐到地上,提高音量,语速极快:“但发现那位女性哨兵和特殊作战部神使同时出入边城战区!神使一路将那位哨兵送回周二小姐的住处!”
程潋擦在手下脑袋上的枪顿了顿,诧异道:“江墨时?”
说着,他敛眉,能源枪抵在沙发扶手上,低头思索着什么。
靶场内安静的落针可闻,那名手下就这么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片刻,沙发上的少年忽而嗤笑出声,露出一口鲨鱼牙,他笑声越来越大,最后首接仰倒在地,“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程潋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肚子,踹了那手下一脚,语气还有未散尽的笑意,衬得说出的话愈加阴森:“去把那位向导小姐捉来玩玩。”
手下不解抬头,“周二小姐?”
程潋头一次没为他们的愚蠢感到恼怒,他摇了摇头,唇角眉眼笑容森然,“自然是和江墨时一起的那位,向导小姐。”
那手下颤抖着应,“是!”心下却大骇,向导?那不是个哨兵吗?怎么会是向导?她分化的可是战斗系异能,还有A级哨兵的战斗能力,从未听闻向导可以战斗啊!
手下一边在心中质疑,一边一刻也不敢多留,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退下去。
当他走到门边时,身后忽然传来枪响!他抖着身子,下意识回头瞥了眼,只见少年懒散地躺回了沙发,而他斜对面的人形靶上,子弹正中眉心!
——
周洛焉一大早在自家别墅看到餐桌边上坐着的那个颀长身影时,内心是复杂的。
“擅闯民宅?”她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长卷发,来到男人的斜对角坐下。
男人长腿交叠,坐姿端正,面前摆放着十一泡的茶,他右手自然地握着茶杯,不经意露出的虎口上印着妖冶神秘的图案,仔细看,是一朵荆棘蔷薇。
“受邀而来。”他开口,声音冷如清月。
周洛焉皱眉,话很不客气,“谁邀你了?”
如果是之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和江墨时这么说话的,但猜到谢倾眠和这位的关系后,她忽而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气愤,继而面对江墨时,态度都硬气了不少。
江墨时黑沉的眸子瞥向她,“你。”
周洛焉:“?”
“我什么时候?……”
江墨时向她伸出手,打断她:“阑城企划书。”
阑城,就是他们所在的边城。
周洛焉一愣,下意识跟着他的思路走,用光脑将东西传过去,等对面的男人己经低头在光屏上认真看起来后,她才懊恼地一拍脑袋,她怎么就照做了呢?她不是在刁难他吗?
都怪这人的气场太强,让人下意识就想照他说的做。
江墨时阅读速度很快,三两下便将界面拉到底,周洛焉交出的这份企划很有水平,条理清晰,目光长远,实践性很强,只是站在江墨时的角度尚有可以完善的地方。
“这就是你这几天的成果?”
他语调平淡,并没有质问的意思,可周洛焉就是莫名地感到一股压力,“是,前天准备和物流公司交涉,被打断了,我现在正要去。”
江墨时点头,指尖随意划过光屏,屏幕便被投影到餐桌上,“有几个地方,入驻小型企业租金减免3年……”
他手指轻飘飘掠过屏幕,语速适中,疏冷却能安定人心,每每指出的问题都一针见血,给出的建议又一语中的。
周洛焉刚开始还很排斥,被他三言两语牵走注意力后,便迅速投入,凝神细听,每句话都在脑中揣摩、发散。
周洛焉聪明,但缺乏实战经验,好在她一点就通,江墨时无需多费口舌。
一顿饭的时间,周洛焉己经记了几千字的笔记。
正当她对着最后一个问题深度思考的时候,二楼传来房门关闭的声响,接着,一道小巧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女孩身着蓝色长裙,腰间浅蓝,到裙摆逐渐变得透明,其上点缀无数蓝白蝴蝶,头发尽数被一只抓夹盘起,干净利落,灵动可人。
周洛焉看了一眼后,便下意识去瞄餐桌上的某人,只见某人早己先她一步将视线投过去,周身的冷冽消失不见,眸中皆是柔和暖意,哪还有什么气场可言。
她在心中不屑轻嗤,啧啧啧,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谢倾眠看见江墨时,略诧异,走过去。
江墨时自然地为她拉开身边的座椅,谢倾眠坐下,两人动作熟稔,像是做过很多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