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疏导结束后,周尘野冲周洛焉扬了扬头,“你带谢倾眠先回家,这边我来处理。”
周洛焉闻言刚要点头,谢倾眠便插上来,“我要去一趟兽潮腹地。”
一语惊得两人纷纷看向她。
这回知道了她是向导,即便她有战斗能力,周尘野还是下意识紧张起来,没问她去干什么,而是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
周洛焉震惊过后,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要去找江墨时?”
谢倾眠点头,算是吧。
周洛焉自那晚过后就没给周尘野好好解释过,他到现在都不清楚他们的关系,皱眉问道:“你和江墨时?……”
周洛焉打断他,“他在追眠眠。”
周尘野沉默。
怎么每个字他都认识,连起来就听不懂了呢?
谁追谁?江墨时?追是怎么个追法?追杀吗?总不能是追求吧?
周尘野风中凌乱。
而这边周洛焉己经教唆谢倾眠打开了光脑。
“你去什么去,不去!他任务都结束了还敢让你亲自跑,听我的眠眠,给他发消息!”
谢倾眠还没来得及阻止,周洛焉就己经将消息编辑好发出去了——
后勤营,来。
谢倾眠:“……”
有点像约架怎么回事?
谢倾眠盯着发出去的消息,转向周尘野,“他的任务己经结束了吗?”
周尘野点头,“剩一些善后,用不到他。”
谢倾眠抿唇,在输入框中输入:如果你有空的话……
消息编辑完,还没发出去,那边就回复了。
江墨时:好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两个字有点惊慌失措的意思。
屏幕那边很快又回了一句。
江墨时:发生什么事了?
不小心瞥到屏幕的周洛焉发出了爆笑,哈哈哈哈让他之前甩她冷脸,现在总算轮到他了,猜去吧哈哈哈哈……
周尘野见此事告一段落,率先出门,去解决后续引出来的一堆麻烦事。
能将陷入狂化边缘的哨兵污染值降下来,连续七人,其中还有周尘野这等SS级高级哨兵,简首闻所未闻!如果任这件事发酵,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不论事件中心的人是谢倾眠还是周洛焉,周尘野都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正当他召集了所有知情者去往会议室时,江墨时到了。
前第一军指挥官的余威和特殊作战部神使双重身份的压力下,让那些认识江墨时的军官全部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唯有周尘野,隔着条走廊静静与他对峙。
两个超高等级哨兵在场,即使没有刻意释放能量,其压迫感也如有实质,距离最近的一名军医不由得干咽了口,冷汗沁了一脑门。
江墨时率先开口:“她呢?”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周尘野淡声道:“看管区。”
是关押狂化哨兵的地方。
江墨时闻言,周身气压骤降,不自觉溢出的能量使周尘野身边的军官们向后倒退了一大步。
周尘野面色不变。
江墨时扫了他身后一队人,意有所指,“与她有关?”
并未明说,但双方都清楚他什么意思。
周尘野点头,“我会处理,”顿了顿,又道:“她在等你。”
江墨时黑而沉的眸子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依次掠过周尘野身后的每个人,与他对视上的军官各都打了个哆嗦。
江墨时没再多言,提步离开。
等人走后,离周尘野最近的那个军医汗涔涔地凑到周尘野身边,“上校,这,这,我们是摊上什么事了啊,您能否透个底,我们这心中忐忑啊……”
闻言,所有军官的目光都殷切地投向周尘野。
不怪他们慌张,这又是上校又是神使的,不论得罪哪一个,他上头脑袋都不保啊!
周尘野轻嗤一声。
害怕吗?害怕就对了,江墨时那小子就是专程来施压的!
以他的脑子,肯定猜到发生什么了。
呵呵,还信不过他在军中的威望,演这一出,给谢倾眠又添一层保险。
啧,这人,一时分不清谢倾眠他们俩谁占谁便宜了。
周尘野没说什么,带人继续往会议室去了。
这边,周洛焉还没乐多久,看管区休息室的门便被人一把推开。
来人看清谢倾眠,把重重推开的门轻轻拦下,停在门口,轻声开口:“我来了。”
谢倾眠抬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而是转向周洛焉,“我出去一趟,你等我一起回家?”
周洛焉捏捏她的小脸,“去吧去吧,我等你。”
江墨时指尖微蜷,见谢倾眠走来,自动让开,为她拉开门,等她出去,才落后她一步跟上。
他随着她的速度向前,盯着她的背影,心中思绪百转。
刚刚他发给谢倾眠的消息,她没回。
那句唤他来找她的消息是他们加上联系方式的第一句话,唔,很凶,不像谢倾眠……
还有现在,虽然谢倾眠惯常是这样冷淡的样子,但江墨时就是控制不住地多想。
是发现他昨天不请自来,却骗她是周洛焉邀请,他不够坦诚,所以她怪他了?
他们走至营地边缘,周围没人,江墨时抿唇,突然上前一步。
“对不起。”
“有件事……”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谢倾眠:“……?”
她挑眉向江墨时看过去。
江墨时垂眸,一鼓作气道:“昨日我是特地去寻你的,周洛焉没有邀请我,我骗了你,对不起。”
“不会有下次。”
谢倾眠:“……”
她咬住下唇,不由得反思,从她认识江墨时的这段时间里,他道歉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总能揽到自己身上。
谢倾眠叹了口气,“是因为什么,你才觉得我生气了?”
江墨时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时拿不准该说什么。
谢倾眠伸手攥住他的手掌,江墨时手指微曲,下意识想要回握。
“我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不论是什么原因,你想错了。江墨时,你可以做任何事,我不会生你的气。”
江墨时指尖微颤,他沉声道:“因为你不在乎吗?”
谢倾眠眉头一跳,“不是,我……”
她突然被难为住了,她该怎么解释?从来没有文献告诉她该如何解读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