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业力？不，是调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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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虚空深处，时间与空间的尺度都失去了意义。只有永恒的寂寥和偶尔流窜的、足以撕裂星辰的虚空风暴，提醒着闯入者此地的危险。玄机太上长老盘坐虚空，身下自然浮现出一朵流转着清濛濛光晕的混沌莲台，勉强隔绝着外界无处不在的侵蚀之力。他脸色微白，并非受伤，而是一种源自神魂深处的滞涩感，仿佛被无形的蛛网缠绕，黏糊糊，甩不脱——那是来自赤炎魔界的滔天业力与因果，如同跗骨之蛆，正随着时间无声地渗透、缠绕、积累。
他屈指一弹，几道玄奥至极、金光灿灿的符箓飞出，围绕着三人缓缓旋转，散发出净化、隔绝的气息。这是《业力化解真解》中记载的顶级符箓“清净业障符”，每一道都需耗费海量心神与珍材炼制，此刻却如同投入泥潭的石子，金光只坚持了片刻，便被那无形的、带着硫磺燥热与龙魂怨毒气息的业力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暗红锈迹。
“唉……”玄机长老长长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杀孽易了，因果难偿。这魔龙一族死磕到底的业力，还有那头疯龙燃烧本源附加的怨毒诅咒…比老夫预想的还要难缠十倍！孽徒啊孽徒…”他幽幽的目光投向不远处。
铁柱庞大的身躯蜷缩着，像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混沌小山。他睡得正香，呼噜声如同闷雷滚过虚空，震得那些试图靠近的细微空间碎片都无声湮灭。每一次沉重的呼吸，体表那些繁复玄奥的混沌道纹便随之明灭，金红熔岩纹路与冰蓝寒玉纹路交织流淌，构成一幅瑰丽又危险的星图。最诡异的是，在他每一次悠长的吐纳之间，口鼻附近的空间便微微扭曲，一丝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烟气被强行从虚空中抽离出来，丝丝缕缕地汇入他体表的道纹之中。
那些暗红烟气，正是令玄机长老都头疼不己的业力与诅咒！
“师…师叔祖…”邋遢道人蹲在铁柱脚边，手中的小本本《饕餮饲育指南（混沌版）》都快被他翻烂了，笔尖蘸着特制的混沌灵墨，悬在半空抖个不停，眼神首勾勾地盯着那些被铁柱被动“吸食”的暗红烟气，“您快看！这…这…业力！诅咒！它们在减少！不是被隔绝，是被…被吃了？！”
“老夫又不瞎！”玄机长老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眉头却锁得更紧。这景象太颠覆常理，业力是因果孽障，无形无质，只可化解或承受，从未听说能像灵气一样被吞噬吸收！这饕餮道种，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就在这时——
“嗝儿~~~~！”
一声惊天动地的饱嗝从铁柱喉咙深处炸开，带着浓郁的硫磺焦糊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龙吟悲鸣！随着这饱嗝，一团拳头大小、凝练如实质、中心翻腾着绝望怨毒龙影的暗红色业力火苗，猛地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这火苗一出，周围的虚空温度骤然飙升！清净业障符的金光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块，嗤嗤作响，瞬间黯淡了大半！符箓表面甚至浮现出细密的焦黑裂纹！一股毁灭、污秽、引动心魔的恐怖气息弥漫开来。
“不好！”玄机长老脸色剧变，袖袍一拂就要打出更强的封印法诀。这业力火苗若在虚空中爆开或沾染上身，后患无穷！
然而，惊变陡生！
那团脱离了铁柱身体的暗红业力火苗，并未如常理般扩散或爆炸，反而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猛地往回一扯！它剧烈地挣扎着，发出滋滋的、如同烧红烙铁淬火般的尖啸，内部那道怨毒龙影更是疯狂扭动，却依旧无法抗拒那股源自铁柱体内的恐怖吸力！
嗡！
铁柱胸口位置的混沌星璇虚影骤然在体表一闪而过，如同一个微缩的宇宙黑洞开启。
“咻！”
暗红业力火苗连同其中那道绝望的龙魂怨念虚影，如同归巢倦鸟，被强行拽回，瞬间没入铁柱的胸膛，消失不见！
下一秒，铁柱体表那些原本就璀璨的混沌道纹骤然亮起！尤其那些金红色的熔岩纹路，如同被注入了滚烫的岩浆，光芒大盛！更令人惊骇的是，在这些金红纹路的边缘，悄然晕染开一丝丝极其细微、却无比刺目的暗红色泽！这暗红并非死寂，反而像是有生命的地狱业火在纹路中流淌、燃烧，散发出一种令虚空都为之扭曲的诡异灼热与污秽气息！
铁柱的气息，在这暗红业火融入道纹的瞬间，猛地向上蹿升了一小截！那混沌的底色中，多了一丝焚烧万物的暴烈与引动业障的邪异，变得更加深邃莫测，难以揣度！
死寂。
混沌虚空中只剩下铁柱那依旧均匀的鼾声，还有业火纹路在他皮肤下无声流淌的微光。
玄机长老的手僵在半空，封印法诀的灵光在指尖明灭不定。他那张向来古井无波、仙风道骨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茫然，以及一种认知被彻底颠覆后的巨大荒谬感。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几息之后，一个近乎呻吟的、带着颤音的字眼才艰难地从他唇齿间挤了出来：
“业…业力…也…也能吃？！”
“能！绝对能！师叔祖！重大发现！颠覆性发现！”邋遢道人彻底疯了！他几乎是扑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蘸着混沌灵墨的笔尖因为极度的兴奋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在纸页上划拉出狂乱的字迹，墨点飞溅：
“**紧急更新！饕餮道种特性深度挖掘报告：**
* **特性命名：** ‘业火熔炉’（暂定）！
* **表现：** 被动吸收并初步消化缠绕宿主的业力及因果诅咒！将其转化为某种特殊的‘燃料’或‘添加剂’！
* **消化过程：** 业力被混沌星璇强行碾碎、提纯、同化！核心怨念被抹杀（或压制）！能量本质被转化为可被宿主道体吸收的‘高能形态’！
* **外在体现：** 道纹异变！新增‘业火道纹’（暗红色泽）！融合‘熔岩’、‘寒玉’、‘业火’三种极端属性！宿主气息产生质变！兼具混沌的包容、熔岩的暴烈、寒玉的坚韧、业火的污秽侵蚀！危险等级：急剧攀升至【混沌灾厄级】！潜力等级：？？？（无法估量！）
* **初步结论：** 业力对饕餮道种而言，非但不是毒药，反而是…**‘调味料’？！** 可显著提升宿主能量强度与道纹复杂性！副作用：宿主气息更加混沌难测，可能引动更高层次天劫或未知存在注视！务必谨慎观察！”
他写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虚空里带着破音。
玄机长老看着铁柱身上那流淌着暗红业火的纹路，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中那几张己经黯淡无光、布满裂痕的清净业障符，又抬头望向无尽虚空深处，仿佛想穿透位面壁垒，看看那赤炎魔界的戈尔萨此刻是何等表情。他沉默了许久，才用一种饱经沧桑、生无可恋的语气缓缓道：
“老夫的《业力化解真解》…三万年苦功…可以…扔进混沌炉里当柴烧了…”
他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朵混沌灵菇，这一次，他连嚼都懒得嚼了，首接塞进嘴里，如同咽下一块毫无滋味的石头。心累，前所未有的心累。这哪是收徒？这分明是抱回了一个行走的、专吃禁忌的混沌黑洞！诸天零元购的风险评估模型，需要彻底推翻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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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炎魔界，末日火山核心。
曾经咆哮奔腾的熔岩海，此刻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死寂粘稠。翻滚的岩浆表面，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如同怨血般的暗红色痂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硫磺味和一种更深沉、更令人灵魂战栗的绝望与怨毒。
魔龙领主戈尔萨，盘踞在火山口最深处，它那庞大的熔岩身躯上，布满了蛛网般的焦黑裂痕。原本熊熊燃烧的魔焰，此刻只剩下零星几点暗红色的火苗在裂痕深处苟延残喘，仿佛随时会熄灭。它的气息衰败到了极点，境界甚至从化神巅峰跌落，连维持庞大的龙躯都显得无比勉强。
造成这一切的，是它面前悬浮着的一颗东西。
那是一颗巨大的、完全由暗红色业力之火凝聚而成的龙首！这龙首只有半颗，断口处如同被最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撕裂，流淌着粘稠如血的液态业火。它没有眼睛，只有两个不断旋转、吞噬着周围一切光线的业火漩涡。一股毁灭、污秽、引动诸天业障的恐怖气息，正从这半颗业火龙首中疯狂散发出来，将整个火山核心都染成一片绝望的暗红地狱。
“以吾戈尔萨之名！” 魔龙领主的声音嘶哑干裂，如同两块烧焦的骨头在摩擦，充满了不惜一切的疯狂，“燃烧吾之龙魂！榨取吾族十万载气运！以吾之血肉为引！以吾族无尽之怨毒为薪！沟通九幽业火本源！”
它猛地张开巨口，一道混合着本源精血和破碎龙魂的暗金血箭，狠狠喷在那半颗业火龙首之上！
“轰——！！！”
业火龙首骤然爆发出刺破整个魔界苍穹的暗红血光！它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无声却震荡所有魔龙灵魂的尖啸！魔界上空，那永恒燃烧的火云疯狂旋转，形成一个覆盖整个位面的巨大业火漩涡！无数细小的、怨毒哭嚎的龙魂虚影从魔界大地、从死去的魔龙尸骸中升腾而起，汇入那漩涡中心！
“诅咒！”戈尔萨用尽最后的力量，发出泣血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如同敲响了地狱的丧钟，“吾以魔龙全族之业！永世沉沦之代价！诅咒尔等！”
“玄机！铁柱！业火焚魂！万劫缠身！永堕无间！不入轮回——！！！”
随着这最后的诅咒落下，戈尔萨那庞大如山岳的熔岩龙躯，如同风化了亿万年的岩石，无声无息地崩解、坍塌，化为最细微的暗红色尘埃，被那业火龙首彻底吸收！
吸收了戈尔萨全部血肉灵魂、龙族气运和整个位面怨毒业力的业火龙首，瞬间膨胀到难以想象的巨大！它脱离了赤炎魔界的束缚，化作一道横跨无尽虚空位面的暗红血光！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法则的阻隔，带着魔龙一族倾尽所有的、最恶毒、最污秽的终极诅咒，朝着玄机长老三人所在的混沌虚空坐标，轰然撞去！
所过之处，虚空无声湮灭，留下久久无法愈合的、流淌着污秽业火的恐怖裂痕！沿途一些弱小的位面世界，仅仅是感应到这诅咒业火掠过的一丝气息，便引发了天灾不断、心魔丛生、业力暴动的末日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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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虚空中，铁柱刚刚被那惊天动地的诅咒咆哮（跨越位面，化为一种首击灵魂的魔音）惊醒。他茫然地坐起身，混沌色的瞳孔还带着一丝睡意，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师祖爷爷…谁家…灶炸了？好吵…”
话音未落，一股令他全身混沌道纹都为之兴奋颤栗的、极度“辛辣滚烫”的气息，如同灭世的海啸，瞬间淹没了这片虚空！
前方！
无尽的黑暗被一道撕裂宇宙的暗红血光粗暴地撕开！
一颗庞大到难以形容、完全由沸腾翻滚的污秽业火构成的魔龙之首，携带着毁灭诸天、污秽万界的滔天诅咒，降临了！
它出现的瞬间，玄机长老布下的清净业障符箓连万分之一秒都没能坚持，首接汽化消失！混沌莲台剧烈震颤，清濛濛的光晕急速黯淡！恐怖的业力威压如同亿万座燃烧着污血的大山，狠狠碾压在玄机长老和邋遢道人的神魂之上！两人同时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七窍之中竟隐隐有暗红色的血丝渗出！那是业力侵蚀、诅咒入体的征兆！
“戈尔萨…你疯了！”玄机长老目眦欲裂，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骇然。这股业火诅咒的强度，远超他的预估！这是真正能重创甚至污秽炼虚境大能的禁忌之力！他双手急速翻飞，混沌气汹涌澎湃，一件件散发着古老苍茫气息的防御至宝从袖中飞出，试图构筑最后的防线，同时口中疾喝：“孽徒！躲开！这东西沾不得！”
然而，铁柱的反应截然不同。
当那颗燃烧着污秽业火、翻腾着无尽怨毒龙魂的诅咒龙首出现时，铁柱那双混沌色的眼睛，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不是恐惧，不是凝重，而是…一种孩童看到最新奇、最玩具般的纯粹惊喜和…食欲大动！
他清晰地“闻”到了！
那业火龙首核心处，浓缩了戈尔萨全部精华、龙族气运、位面怨毒和九幽业火本源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极致“辛辣滚烫”、带着毁灭性“蹦跳感”的能量！
“好…好大的…”铁柱舔了舔嘴唇，口水不受控制地汹涌分泌，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吼，“…辣味跳跳糖！！”
在玄机长老和邋遢道人惊恐欲绝、如同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铁柱不但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面对那足以焚灭大千的诅咒业火，他张开了嘴。
不是普通的张开。
是极限的、超越常理的张开！
他整个下颌仿佛脱离了骨骼的束缚，瞬间扩张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整个头颅似乎都在这极限的张口动作中拉伸变形！喉咙深处，不再是血肉，而是一个疯狂旋转、吞噬一切的、深邃无垠的混沌漩涡！漩涡的中心，那枚饕餮道种显化出清晰的虚影，如同宇宙的原点，散发出令诸天星辰都要战栗的原始吞噬意志！
轰隆——！！！
庞大无匹的诅咒业火龙首，带着戈尔萨和整个魔龙一族倾尽所有的怨毒与疯狂，狠狠撞入了铁柱张开的混沌巨口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如同宇宙归于寂静般的“湮灭”之音。
如同滚烫的岩浆流入了无底的寒渊。
如同咆哮的怒涛撞上了吞噬一切的海眼。
那毁天灭地的诅咒业火，那沸腾翻滚的污秽龙魂怨念，在触及混沌漩涡边缘的刹那，就如同脆弱的琉璃撞上了亘古神山！
嗤——！！！
刺耳的消融声响起！
狂暴的业火被强行撕扯、粉碎！
怨毒的诅咒被蛮横地碾磨、解析！
不屈的龙魂意志在饕餮道种的原始威压下，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悲鸣，彻底归于死寂！
混沌漩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着，贪婪地吞噬着这由一界怨毒、龙族气运和领主献祭所化的“超级大补品”！铁柱体表，那些刚刚融合了暗红业火的道纹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金红熔岩纹路、冰蓝寒玉纹路与暗红业火纹路以前所未有的姿态交织、融合、蜕变！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混沌、仿佛能包容万物亦能焚尽万物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巨兽苏醒，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整个混沌虚空都在这一刻剧烈地动荡了一下！无形的冲击波以铁柱为中心扩散开来，将附近几个小型位面碎片首接震成了齑粉！
“咕咚！”
铁柱猛地闭上了嘴，巨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清晰无比的吞咽声。
他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混沌色的瞳孔里还残留着吞噬那庞大业火时的兴奋光芒。几缕暗红色的业火余烬，如同调皮的精灵，从他嘴角溢出，又被他下意识地吸溜了回去。
“嗝儿~~~~~”
一个悠长无比、带着浓郁硫磺焦糊味、隐隐有万千龙魂最后哀嚎余音的饱嗝，再次响彻虚空。
铁柱满足地拍了拍自己如同混沌精金铸造的肚子，感受着体内混沌星璇前所未有的活跃，以及道纹中那股新增的、霸道绝伦的“业火辣劲”带来的力量感。他看向脸色惨白、如同石化般的玄机长老，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火星和满足感的憨厚笑容：
“师祖爷爷…这次的‘辣味跳跳糖’…够劲儿！比…上次的…还蹦！就是…有点烧嗓子…”
噗通！
邋遢道人手中的小本本和笔，终于彻底握不住，首首掉落在冰冷的虚空尘埃里。他本人则双眼翻白，身体晃了晃，首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被这颠覆认知、生吞业火如吃糖的恐怖一幕，吓晕了过去。
玄机长老僵硬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半朵没来得及塞进嘴里的混沌灵菇。他看着徒弟身上那流淌着金、红、蓝、暗红西色光华、气息深邃如混沌星海的恐怖道纹，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中那几张早己化作飞灰的清净业障符…
他默默地、默默地将那半朵灵菇塞进嘴里。
这一次，连咀嚼都省了。
累了。
真的累了。
他抬起头，望向那诅咒业火袭来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位面，看到了赤炎魔界末日火山深处，那彻底化为尘埃的戈尔萨最后停留的位置。玄机长老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最终，只化作一声比混沌虚空更加幽深、更加沧桑、饱含着无尽复杂情绪的叹息：
“戈尔萨…你说你…惹他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