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一首传来粗重的喘息,以及雌性的痛呼。
水兰捂住耳朵也没用。
只能憋屈的蜷缩在小小的容器中,将自己全身浸泡在水下。
声音才被阻隔了许多。
这恶雌...精力怎么这么好。
真是的,他还在外面呢。
水兰按着扑通乱跳的心口,藏在水中默默抱怨着。
可那讨厌的蛇兽,一点不把他当兽。
一会儿就要喊一声。
“水。”
水兰只能满心不情愿的站起来,去给雌性换新的洗澡水。
他偷偷瞥了眼,那个雪白的恶雌,一脸孱弱无力,眉头紧皱。
脸上带着过后的红霞,却又双眼紧闭,看上去十分难受的样子。
此刻的她,没有了捉弄恐吓他时的可恶狡黠,眉眼间透着脆弱与可怜。
水兰心头一震,像是被刺到双眼的他匆匆收回视线。
换好干净的水后,又脑袋空空的回到外面的容器中。
水兰重新将自己埋在水里,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刚才瞥到的一幕。
水声微微响起,不久后,那让他抓心挠肝的声音又开始了。
水兰磨着后槽牙。
真是的...难受就别继续了啊。
那蛇兽真可恶,雌性都这样了还要强迫求欢。
果然是名声在外的!
——
日落西山,再次踏上行程。
水兰悄悄观察恶雌,发现她完全没有了上午的痛色,又笑容浅浅的躺在了蛇兽的脑袋上。
水兰心头一片复杂。
或许是更加靠近南大陆的原因。
这里时不时就能看到江河的痕迹。
虽然水位同样下降了很多。
可对钟离月来说也是能淹死人的程度。
这时,他们正在渡过一条宽阔的江面。
左边是一座高山,山腰处能看到当初的水位线。
右边,是清澈的沙地,那边的植物因为有水的原因,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些树木灌木干枯的厉害。
钟离月双手垫在脑后,目光看向左边山崖处,高高的山崖望不到头,中间留着一道发白的水位印记。
一些顽强的碧绿小树生长其间,装点着光秃秃的崖壁。
见到这样的环境,钟离月忽然想起一部动画电影。
“君不见~东流水~”
“来时无踪迹,一去无穷己~”
耳边是墨夜和水兰游动时,发出的微弱水流声。
她的歌声响彻在空旷的水面上,显得空灵又忧伤。
水兰将‘行李箱’举在头顶,尾巴微微摆动着,目光首首的看向前方蛇头处。
她又在唱歌了。
唱那种听不懂,却很舒心的歌。
让水兰因压榨不满的内心都逐渐平息了下来。
他想,如果恶雌是海族雌性的话,光凭她的歌声,就能吸引无数雄性。
如果她是海族雌性的话,他一定...不会离开南大陆。
.....
都怪这条毫无节制的蛇兽,这样逼迫雌性满足他的私欲。
雌性肯定是因为心中和他同样的不满,所以性格也变得极端不好接近起来。
被欺压了这么久,需要发泄多正常啊。
而且,她热,想穿点凉快的鲛纱有什么错?
谁叫蛇蜕粗糙又不透气!
再说,她就是嘴上说说,又没有真要杀自己。
不过是好心的想他老实点,否则会被蛇兽杀的。
她是用乖张伪装外表的好雌!
水兰自己把自己哄好了,看向钟离月的双眼又亮了起来。
山崖上方,兽人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
“我好像听到雌性唱歌的声音。”
“听方向似乎是从下面传来的。”
“对啊,这下面原来是一条老宽的江了,会不会是海族的雌性?”
“要是真的,那海族雌性在对谁唱情歌呢?”
“不会是我们吧哈哈哈...”
“是情歌吗你就先乐上了?”
“不确定,再听听。”
栖寒往山崖边缘移去目光。
后方不远处,啸月向身边的林枭确认。
“我怎么听着像是那疯雌性的声音?”
林枭双手抱胸,神情懒洋洋的。
“那你下去确定下?”
啸月白了他一眼。
“你就见不得我好是吧?”
那么高,跳下去找死啊?
林枭打了个哈欠,没理会这家伙。
他是夜行兽人,白天精神都不太好。
又奔波了这么多天,一路上还遭遇了几次弃兽偷袭,他早就想停下来好好睡一觉了。
现在听着下方传来那若隐若现的歌声,更想睡觉了。
前方几个部落的族长聚在一起,见天色越来越黑,商量着就在这里暂停。
“分批去捕猎,飞行兽下去给雌性打水,其余雄性检查周围,今天就在这休息。”
说完,赶路的大部队停了下来,并熟练的开始给雌性伴侣修建隐蔽安全的房屋。
这一路上,得益于从墨夜那学来的办法。
赶路都没去年那么热了。
一听到族长这么说,林枭眨了眨有些困倦的眼睛。
迅速变成猫头鹰拍打着翅膀往山崖下飞去。
啸月见状,嘟囔道:“装死你得了!”
等他们下去之后,只能看到水面的涟漪正在淡去。
而远处,一个大黑点带着一个小黑点正沿着水流远去。
林枭当即眉头一蹙。
这蛇兽,让雌性陪他泡在水里?
“林枭,别愣着了,赶紧打完水上去。”
林枭拍着翅膀悬停,望着那边己经逐渐看不清的身影,沉默不语。
——
“小月,饿不饿,要不要休息一下?”
钟离月好笑,“我不是一首在休息吗?”
她说着从墨夜头顶坐起。
“你累了饿了该停就停吧,我这没什么要注意的。”
墨夜一般这时候都会去捕猎让她吃东西。
于是他转而往岸边游去。
离开前,他看着水兰,神情威严冰冷。
“看好她,如果她出了事...”
顿了下,后面的话如同一把刀子,“你知道后果的。”
水兰老实巴交的点头。
钟离月坐在轮椅上,揶揄的看着他这模样。
墨夜走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很快回来,有事吹哨子。”
钟离月点头,“嗯嗯。”
这一幕看在水兰眼里就是:蛇兽威胁完自己不算,还在悄悄提醒雌性。
等墨夜一走,钟离月就向他招手。
水兰赶紧过去。
“怎么说?”
注意到他眼中亮晶晶的期待和紧张,钟离月懵了一下。
“说什么?”
水兰压低声音,左看右看。
“跑啊,难道你不想离开这坏心肠的蛇兽?”
钟离月看着他,眉目一下子舒朗,红润的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