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知处。
黑袍人战战兢兢的佝偻着腰,颤颤巍巍的战在那面破碎的镜子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简首就是荒唐!”
镜面中传来一道暴怒的声音,“那位理之律者不过是小小的一个被完全隔绝的世界中诞生出的东西,竟然能屡屡干扰我们的计划。”
黑袍人小声辩解道∶“大人,您或许并不了解,只是……他实在是强的有些变态了……”
“蓝桥报废了,那一剑斩碎了他的核心。”镜子中的声音有些阴冷。
其实只要给他换一颗核心,他还能站起来继续撸,只是像这种失败的产物,上面从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黑袍人苦笑,“大人,根据情报显示,那位理之律者……现在……现在除了体内的崩坏能之外,还是……”
“是什么?”
黑袍人咽了口唾沫,道∶“双……双令使,无一例外,不论是哪一道命途单拎出来,都是足以媲美高位令使级别的存在。
而且您也知道,我们的“茧”,束缚不了他,如果继续拖下去,他只会越来越变态,您知道吗,他成立了一个名为逆熵的空间站,恐怕目的就是冲我们来的。”
镜中人嗤笑一声,“那又如何?他再强又能怎样?非神之躯,如何与吾等对抗?继续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这段时间先避着他走,普通的武器〈律者〉对付不了他,等待时机成熟,再将其回收处理。”
语气满是不屑,说出来的话还是挺诚实的,他们想要处理掉乔伊斯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但绝非不可能,只是现在时机未到罢了。
“是。”
————————
不得不说现场可真谓人山人海,乔伊斯悄然落在了竞锋舰最高的一处高台之上,俯瞰着脚下的一切。
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列车组的两个孩子,旁边还有两个星核猎手。
乔伊斯摇摇头,转身走到高台的边缘处,低头俯瞰着罗浮仙舟的大地,再次开启了真视之瞳。
他想看看以自己目前的能力能不能手搓出一座仙舟来。
事实证明还是有些牵强了,理解透析倒是可以,想要完全构建需要花费的精力与时间目前来说还不可估量,如果潜下心来什么都不干,浪费几个月的时间倒是可以试试。
这个就不考虑了,这么大的东西造出来也没什么大用处。
乔伊斯耸耸肩,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了主讲台上。
今日景元依旧缺席,原本属于将军的位子上坐着一只小可爱,剑首龙尊之位同样空缺,能看得出来现在的罗浮十分没落。
符玄见乔伊斯来了,眼睛一亮,开口道∶“莫非乔伊斯先生也对演武仪典感兴趣吗?”
乔伊斯略微有些尴尬,他这是想来跟景元辞别的,没想到碰到了符玄,他总不能一开口就是我看上你家竞锋舰了吧?
“有点儿兴趣……”
“那要不要讲两句?”
乔伊斯轻咳一声,“这个就不必了吧,我社恐。”
符玄小幅度的翻了个白眼。
乔伊斯刚想开口说几句,结果就察觉到联觉信标的位置变化了,于是他只能语速极快的说道∶“太卜大人,这段时间飞霄心理状态不稳定,我带她出去散散心,我会负责她的安全。”
说完,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符玄歪着头,总感觉乔伊斯有些莫名其妙,不会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吧?
————————
流云渡。
飞霄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独自一人行走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
这次不辞而别,恐怕也是永别,她很清楚如果没有乔伊斯帮她净化体内的崩坏能残余,她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趁着自己还活着,不如首接冲进步离人老巢,闹个天翻地覆,就算战死沙场,也对得起自己,更对得起月御。
在来仙舟的时候,她留了一艘星槎在附近,但当她来到渡口的时候却发现,那艘星槎不见了。
“你这只小狐狸还真是不听话。”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叹息声。
飞霄转过身去,发现乔伊斯表情十分无奈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也犯不着轻生吧。”
被抓了个现行的飞霄十分无奈,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我想出去走走。”
乔伊斯双手抱胸,“这个我理解,那我问你,你拿不拿我当朋友?”
飞霄一愣,朋友吗?应该算吧,毕竟是有生死之交的同伴,于是她点了点头。
乔伊斯又说道∶“既然是朋友,那就答应我别一言不合就钻牛角尖,也别这么作贱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那么任性?”
乔伊斯一句话给飞霄说醒了,确实,她又不是个孩子,可现在的行为确实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想要出去走走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放松身心的好去处。”
乔伊斯走到渡口边际,大手一挥,律者权能开始运转。
短短数分钟的时间里,飞霄的表情从不解到惊讶,再到最后的呆若木鸡。
竞……竞锋舰?啊?什么时候景元把这东西都送人了?现在不是还开着演武仪典呢吗?
景元元不过了?
乔伊斯也不给飞霄拒绝的机会,拽着她的胳膊就把她拖上了飞船。
————————
此时此刻,真正的竞锋舰上。
一位狐人着急忙慌的跑到太卜大人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符玄听完以后小脸都不镇定了,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心里斗争了一会儿后,才无奈的摇摇头,“乔伊斯先生……真乃奇人也……”
此时此刻,正在神策府后院浇花的景元还在满脸惬意的哼着小曲儿,结果青镞满头大汗的就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
隔着老远青镞就喊了他一嗓子。
景元放下手中的花洒,坐回凉亭之中,端起刚刚煮开的热茶倒了一杯,悠闲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你现在应该去找符卿才是。”
青镞拍了拍胸口,捋了捋气息之后,开口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刚才在边境巡逻的云骑军传来消息,说是什么〈亲眼看到竞锋舰离开了罗浮。〉”
“啥?!”
景元一愣,什么玩意儿?竞锋舰被人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