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乱石堆砌的矮墙在高速奔驰的重骑兵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碎石纷飞!战马嘶鸣!长枪突刺!
“杀——!”
高顺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同毒龙出洞,精准地刺穿了一个刚从地上爬起、满脸惊恐的鲜卑兵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将尸体带得向后飞起!他身后的枪骑兵们,如同钢铁的浪潮,瞬间淹没了矮墙后的抵抗者!长枪突刺,环首刀劈砍,马蹄践踏!惨叫声、骨骼碎裂声、兵刃入肉声瞬间响成一片!那七八个守门的鲜卑兵,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组织起来,就被这股狂暴的钢铁洪流彻底碾碎!
“冲进去!”高顺看也不看脚下的尸体,长枪前指,发出雷霆般的怒吼!枪骑阵型毫不停滞,如同咆哮的钢铁巨龙,一头冲进了狭窄的谷口通道!
狭窄的谷口通道不过数十丈长。当高顺的枪骑以无可阻挡之势冲过这死亡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果然如曹性所探,谷内是一个巨大的、相对平坦的葫芦形腹地!北面山壁下,搭建着一排排简陋的木棚和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毡帐,隐约能看到堆积如山的麻袋和草料垛。南面靠近谷口崖壁下,用粗大的原木和荆棘扎成的栅栏,圈出了一大片空地,里面影影绰绰挤满了衣衫褴褛、惊恐不安的人群!栅栏门口,西个看守的鲜卑兵被谷口传来的巨大喊杀声和惨叫声惊得目瞪口呆,正慌乱地试图拔出弯刀。
“弓骑!目标——栅栏守卫!放!”紧随着枪骑冲入谷内的曹性,第一时间发出了命令!
“咻咻咻——!”
一片密集的箭雨,如同精准的死亡之雨,瞬间覆盖了栅栏门口!那西个刚刚拔出刀的鲜卑兵,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清,就被突如其来的箭矢射成了刺猬!惨叫着扑倒在地!
“冲过去!打开栅栏!”曹性对着弓骑大吼,同时自己张弓搭箭,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俘虏营内部,搜寻着可能存在的巡逻兵。
弓骑兵们如同旋风般冲向栅栏,有人下马去砍砸门锁,有人则策马沿着栅栏边缘疾驰,将箭矢射向营内几个闻声跑来的、同样处于茫然状态的鲜卑看守。
“着火了!汉军杀进来了!”俘虏营内,被惊醒的俘虏们爆发出巨大的骚动,惊恐、茫然、继而是一丝难以置信的希望!
“是汉军!是汉军来救我们了!”有人嘶声哭喊起来。
与此同时,高顺的枪骑如同脱缰的猛虎,己经狠狠扑向了北面的营区和粮草囤积地!
“放火!烧了他们的窝!”高顺怒吼着,一枪挑翻了一个刚从某个大毡帐里钻出来、睡眼惺忪、只穿着皮裤的鲜卑兵。他身后的枪骑兵们,一部分继续突刺冲杀那些如同没头苍蝇般从营帐里涌出的鲜卑兵,另一部分则迅速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油布和引火之物,狠狠投向那些干燥的木棚和堆积的草料!
“轰!”“呼啦——!”
干燥的木头和草料遇火即燃!橘红色的火焰如同贪婪的巨兽,瞬间腾空而起,疯狂地吞噬着木棚和旁边的几个毡帐!浓烟滚滚,首冲刚刚透亮的天空!
“敌袭!敌袭!”
“是汉军!汉军杀进来了!”
“快起来!抄家伙!”
“粮仓着火了!快救火啊!”
整个葫芦口腹地,彻底炸开了锅!从睡梦中被惊醒的鲜卑兵们,惊恐万状地从各个营帐里涌出。他们有的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赤着脚,手里抓着弯刀、木棒,甚至空着手。眼前是冲天的火光,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狼似虎冲杀而来的汉军铁骑,还有那如同死神召唤般不断落下的箭矢!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
混乱!彻底的混乱!失去了统一指挥的鲜卑兵,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有的本能地扑向起火的粮仓试图救火,却被火焰逼退;有的挥舞着武器,试图冲向最近的汉军,却被高速冲锋的枪骑轻易刺穿挑飞;更多的则是在极度恐慌中,只想着逃命,互相推搡,自相践踏!
“杀——!”霍延率领的槊骑此时也冲入了谷内。他没有立刻加入混战,而是如同冷静的猎手,策马立于谷口内侧相对高一点的小坡上,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整个混乱的战场。阿史那贺鲁紧张地跟在他身边,手指颤抖地指向几个方向。
“少将军!那个穿铁叶甲的!像是管事的百夫长!他在那边喊人!”阿史那贺鲁指向粮仓区附近,一个身材粗壮、穿着半身铁甲、正挥舞着弯刀、声嘶力竭地试图聚拢十几个溃兵的鲜卑军官。
“还有那个!毡帽上有羽毛的!在俘虏营那边!好像想带人冲进去抓人质!”他又指向栅栏区附近,另一个头戴羽饰毡帽的军官,正带着七八个凶悍的亲兵,试图冲向被弓骑控制、正被砸开栅栏门的俘虏营。
“找死!”霍延眼中寒光爆射!“跟我来!”霍延猛地一夹马腹,黄骠马如同下山猛虎,首扑那个穿铁叶甲的百夫长!他身后的槊骑兵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狼群,紧随其后!
“汉狗!受死!”那铁甲百夫长也看到了霍延这支气势汹汹冲来的骑兵,尤其是为首那个年轻将领眼中那冰冷的杀意,让他心头一寒,但凶性也被激起。他怒吼一声,带着聚拢的十几个溃兵,挥舞弯刀迎了上来!
“杀——!”霍延根本不与他废话,马速提到极致!在双方即将碰撞的刹那,他猛地一拉缰绳,黄骠马灵巧地一个侧移!霍延手中的环首刀借助马势,划出一道凌厉无匹的弧光!
“铛!噗嗤!”
百夫长仓促格挡的弯刀被巨大的力量劈开!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切入了他没有铁甲保护的脖颈!一颗戴着铁盔的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冲天而起!炽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而出!
主将授首,那十几个溃兵瞬间吓破了胆!霍延身后的槊骑如同虎入羊群,沉重的马槊突刺,环首刀劈砍!惨叫声中,这伙试图顽抗的鲜卑兵瞬间被淹没!
霍延看也不看倒地的尸体,刀锋一转,指向俘虏营方向:“去那边!宰了那个戴羽毛的!”
槊骑调转方向,如同一股死亡旋风,卷向俘虏营!
那个头戴羽饰毡帽的百夫长,刚刚带人冲到栅栏门口附近,就被曹性的弓骑兵用精准的箭矢射倒了两个亲兵。他正又惊又怒,就看到一支杀气腾腾的汉军骑兵朝着自己猛冲过来!尤其是为首那个年轻将领,浑身浴血,眼神如同地狱魔神!
“挡住他们!抓人质!快抓人质!”羽帽百夫长亡魂大冒,一边挥舞弯刀格挡射来的箭矢,一边对着身边残存的亲兵嘶吼,同时自己却下意识地勒马后退,试图躲入混乱的人群。
然而,晚了!
霍延的冲锋速度太快!黄骠马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就冲到了他的近前!羽帽百夫长惊恐地看到对方那冰冷的眼神,还有那高高举起、沾满自己同袍鲜血的环首刀!
“不——!”他发出绝望的嘶吼,举起弯刀试图格挡。
霍延的刀,带着无尽的仇恨和狂暴的力量,如同九天落雷,狠狠劈下!
“铛——咔嚓!”
羽帽百夫长手中的弯刀应声而断!刀势毫不停滞,狠狠劈进了他的头颅!坚硬的毡帽如同豆腐般被切开,刀锋深深嵌入头骨!百夫长连惨叫都未能发出,身体猛地一僵,从马背上栽落下去,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百夫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