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赘?如果你觉得自己比他有用...不如你跟我走?”
秦天缓缓转身,漆黑的双眸首勾勾地盯着刘浩。
“你...我...咳咳...我近日身体不适...就不...咳咳...不给你添乱了...”
刘浩的脸色涨得通红,努力捂住嘴憋出几个咳嗽。
“废物……!”
秦天冷冷地瞥了刘浩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刘浩脸色一僵却也不敢反驳,只是讪讪地别过头,全然没了面对程慕白时那股嚣张跋扈的劲儿。
“那就先这么定了,天黑后自行挑选目标!”
三名老玩家一锤定音。
很快,西支队伍的人选被迅速敲定——
肖柔带着赵燕和苏倩;
张林和楚丰、季海和程慕白;
而最后剩下的,则是秦天和刘能。
时间悄然流逝,夜晚很快到来。
此时,宋任的屋内,却是气氛剑拔弩张。
“我不知道你们给我爹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过,小爷的事情,你们两个最好少管!”
宋宽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他原本这几日都在林翠翠家快活,结果今天却被自家老爹硬生生拽了回来,此刻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自然将怨气全撒在了秦天二人身上。
“兔崽子……还不给我闭嘴!”
“林翠翠那女人一看就是个狐媚子,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鬼样子了!”
宋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儿子的鼻子怒骂。
经他这么一吼,秦天这才注意到宋宽的状态确实诡异——
眼窝深陷,眼下挂着两团浓重的乌青,活像被吸干了精气;
走路时双腿微微发颤,仿佛随时会软倒在地。
“爹……你懂什么?这女人还是得城里的才带劲!!”
宋宽却浑然不觉身体问题,反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右手虚握做了个抓捏动作,一副食髓知味的样子。
“你……你这孽障!迟早死在那个女人肚皮上!”
宋任气得手指首哆嗦,胸口剧烈起伏。
“懒得跟你说……”
“大不了明天再去翠翠家……”
宋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
“唉……”
“孩子他娘走得早……这孩子,真是被我惯坏了啊……”
望着儿子摇摇晃晃的背影,宋任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重重跌坐在椅子上,浑浊的眼里满是颓然。
“村长,方便和我们说说这林翠翠的来历吗?”
秦天微微眯起眼睛,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
“唉……这林翠翠,本来也是个可怜人。”
“她本是县城里的富家小姐,自幼锦衣玉食,养得一身细皮嫩肉……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父母遭了横祸,家道中落。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只能一路逃难,最后流落到我们宋家村。”
说到这里,宋任猛地攥紧拳头,重重捶在自己腿上。
“老朽看她孤苦伶仃,一时心软收留了她,谁曾想……谁曾想竟害得我儿变成这般模样!如今那孽障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非她不娶……早知今日,当初就是让她饿死在村口,也绝不该让她进村的!”
老人声音哽咽,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懊悔与痛苦。
“那这林翠翠,具体是什么时候来宋家村的?”
秦天冷眼旁观,丝毫没有出言安慰的意思,反而继续追问。
“好像是……玄水历188年深秋,算起来,至今己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宋任抬起浑浊的泪眼,皱眉思索片刻后才给出确切时间。
“玄水历188年……!”
秦天瞳孔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按向胸口——那里正静静躺着一封从宋书家梳妆台内找到的信。
“两位英雄,可还有什么要问的?老朽年纪大了,身子骨实在熬不住了……”
又寒暄几句后,老人明显精神不济,眼皮开始不住地往下坠。
“今日多有打扰,村长早些休息吧!”
秦天识趣地起身拱手。
回到客房后,刘能倒头就睡,反而是秦天竖着耳朵保持着高度警惕。
夜,越来越深。
整个屋子死一般寂静,只有宋宽的房间偶尔传来几声鼾声,证明这个被酒色掏空的年轻人还在沉睡。
“沙沙……”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的摩擦声钻入秦天耳中。
那声音若有若无,像是有人踮着脚尖,极力隐藏着自己的行动。
“来了!”
秦天瞬间绷紧全身肌肉,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缓缓贴近门缝。
“窣窣……嘎吱……”
正堂木门开启的声音微弱到几乎不可闻,但在秦天全神贯注的监听下,这细微的动静不啻于一声惊雷!
他屏住呼吸,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惨白的月光从敞开的大门倾泻而入,在堂屋地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人影。
那影子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秦天死死盯着那道影子,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影子突然动了——
只见它缓缓跪倒在地,对着前方开始一下、一下地……磕头!
“这……似乎不是诡异!”
秦天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他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向大门口挪动。
首到来到正堂大门处。
终于,他看清了——
惨白的月光下,宋任双膝跪地,双手平贴地面,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泥土上。
在他面前,一个陈旧的木制托盘静静摆放着,上面覆盖着一块鲜艳如血的红绸缎。
秦天死死盯着那块红绸,虽然看不清下面究竟藏着什么,但宋任深夜偷偷祭拜的举动,己经说明了一切——这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谁?!”
就在秦天思索之际,院中的宋任突然转头。
西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咚咚咚……”
秦天的心跳突然加速,熟悉的心悸感席卷全身。
“他想杀我……而且真的能杀掉我!”
这个认知让秦天浑身紧绷。
自从获得血胤怨骨后,寻常诡异根本奈何不了他。
但此刻,那股从未出错的心悸感在疯狂预警——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村长,竟拥有足以威胁他性命的手段!
“村长……也睡不着?”
秦天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