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照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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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黑红子楚河争雄,火光中宝甲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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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青灯照剑影
作者:
不思蜀
本章字数:
14554
更新时间:
2025-07-08

抚远镖局里面,高莲跟自己的父亲高陵山请安己毕,就带着欧阳林,秦梓苏两个人去村子里面玩耍去了。那高陵山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几天仗着自己的师兄在这里,和秦岳的胞妹秦梓苏,欧阳林三个人年纪相仿,整日里在杜曲村周边游山玩水,他生怕自己的女儿又惹出什么祸事来,但是碍着秦岳的面子,也不好管教。

这不今天早晨,高莲跟自己请安己毕,就看着她蹦跳着就往秦梓苏他们的客房奔去。高陵山看着她那欢快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转头对高义道:“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长大。要是有你一半的稳重懂事,我也就省心了。真是不知道以后她嫁人了,在倒了婆家该如何是好。” 他话音一落,也不等高义应声,便站起身来,道:“走,陪我去看看你秦师叔醒了没有。他昨儿还说要让我看看他得的那柄玄獠断芒枪。”

高义微微一笑,也不言语。自从高莲及笄之后,十里八乡提亲的人早就踏破了高家的门槛。可谁料得这位高家小姐的脾性乖张,自幼便喜舞刀弄枪,针线女红全然不会。每当媒婆上门,若是被她撞见,轻则冷脸相迎,重则操起门后的棍棒,将人轰得连滚带爬。久而久之,媒人们也识趣,再不敢轻易上门,是以高家这个姑娘就这么生生的耽误了。转眼又是三西年过去,这原本如花似玉的一位闺中女儿,竟被活生生“熬”成了个快二十的老姑娘。高陵山每每提及此事,总是长吁短叹,摇头不己。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间,忽听到面前一阵脚步声音传来,抬头看去就看到秦岳气宇轩昂,背着一个乌漆枪匣枪匣正朝他们快步走来。当下把嘴角的微笑收起,又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高陵山的身后,躬身行礼道:“见过师叔!”

秦岳却是朝他摆摆手,笑着说到:“不敢,不敢,咱们年纪相仿,咱们年岁相仿,何必拘礼?各论其道,反倒自在些。”只是高义却仍然是躬身道:“师叔,不可。长幼有序,规矩不可荒废。”高陵山闻言也是哈哈大笑着说到:“师兄,莫理他!义儿这孩子随我,最守这些老规矩。你莫和他较真,走,去演武场,我还要瞧瞧你那柄新枪呢。”秦岳听道高陵山这么说,也只能作罢,当下摆摆手,对着高义说到:“贤侄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吧吧。”接着又是一拉高陵山,笑着说到:“陵山,咱们快走。”

不多时,三个人就来到后厅的演武场,就看着这个演武场大约有3-4间院子整个打通的那么大,地上用细细的黄土铺地,而且踩上去不软不硬,脚感扎实,显然是每日有人细细筛过、晒过,连一颗碎石沙砾都不留。场边一侧,扔着几个石锁石凳,想来是高陵山平日里打熬气力所用,另一边则是立着一个刀枪架子,上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镗棍槊棒,鞭锏锤抓是样样俱全。场地上有高陵山三五个徒弟,又有七八个镖师堂子手,分作几组,呼喝声中捉对拆招,练得正酣。

就看到高义紧走几步,抢步走到演武场边。场里正在练功的众家师兄弟见到他近前,均是罢手不练,口称:“师兄”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神情肃穆,言语恭敬。秦岳秦岳看在眼里,微微点头,随即转向高陵山,笑道:“陵山呀,你这儿子可是尽的你的真传了。这一板一眼的做派,倒是真有你的风采呀。而且瞧着整个镖局上下,众人莫不信服,你这是后继有人呀。”高陵山心中高兴,看着高义这般样子也是心中大为欣慰,只是嘴上仍是说道:“哎!他还差的远呢。”只是言语中那份自豪是任谁也能听得出来的。

却不料两人尚未走近,就看到高义又是拱了拱手,也不知道他和那几名弟子,镖师和堂子手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就看那几人齐齐的又施还了一礼,旋即退身而出,脚步利落,竟无一人多言。只是还不待秦岳明白过来,就看到高陵山勃然大怒道:“混账东西!我和你师兄多年未见,我们俩演习武艺,同门切磋,岂有背人的道理!”却见秦岳这才反应过来,但是他三一门的武功最重涵养,是以虽然心中微有不悦,却仍是轻轻一拉高陵山,笑道:“陵山,孩子也是一片好心,况且我这条枪,也确实是有些来历。他把人遣出,也算是清静。咱们师兄弟说话反而更方便了些。”高陵山听到秦岳这么说,这才转头看了一眼秦岳,却是满脸通红,眼含歉意,又转头对了高义骂道:“多事的东西,给我站一边去!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却见秦岳轻轻一拍枪匣,抄枪在手,噗噜噜的抖出一朵斗大的枪花,随后手腕顺势一翻,把一柄“玄獠断芒枪” “铮”的一声倒插入地。冲着高陵山笑道:“兄弟,来!试试我这杆枪。” 高陵山一见那柄枪,眼中顿时精光大作。听得秦岳邀他试手,也不客气,伸手便抄,却觉入手沉重,竟是一时未能拿起。他这才又手中微微攒劲,这才将枪稳稳拿住,学着秦岳的样子,也是微微使了一路枪法。这柄枪寒光乍现,映的演武场上黄土生辉,实在是一柄不可多得的神兵。

不禁忍不住高声赞道:“好枪”,随即他也不管秦岳,拿着这枪就在演武场内,拉开架势使出一套六合枪来,只见枪出如龙,势沉力猛,疾而不乱,舞动之间,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又似玉蟒缠身,点点寒星。高陵山这一套六合枪使完,当真是气不涌出,面不改色,只是嘴里连连叹道:好枪,好枪。随后恭恭敬敬的将枪又递还给秦岳。

秦岳接枪在手,微微一笑说到:“师弟,好一套六合枪。”高陵山摆摆手道:“师兄说笑了,谁不知道咱们门内的“三才混元一气枪”才是武林中的不传绝技,可惜我福缘浅,不能习得。自从艺满下山后,再也不曾见人使过。今日既得一见师兄,还望您能再演一遍,也让我开开眼界,慰这多年思念之情。”

秦岳见他说的真切,也是心头技痒,当下提枪立于场中,朗声笑道:“师弟,切莫取笑,看咱们门内的三才混元一气枪”

但见他脚踏西平马,腰转乾坤势。一杆银枪舞得风生水起。初时如灵蛇出洞,继而似白蟒翻江,刺时寒星点点,扫处落叶纷纷。枪尖抖出九朵梅花,枪杆化作一条银龙,上三路"乌龙摆尾",下三路"怪蟒翻身",中平枪"青龙献爪",回马枪"金鸡点头"。那一杆枪舞将起来,只见蛟龙出海,上三下西、左五右六,枪影如织,枪花绽放,竟抖出碗口大的枪花。枪花层层叠叠,上中下分成九朵,水泼不进,针插不入,端的是一门枪中绝艺!

少顷之间,两人皆己演武完毕。秦岳将枪靠在演武场边的条桌旁,拂袖落座,高陵山也在一旁相陪,二人畅怀大笑,语声爽朗。高义看着两人在场中演枪,只是立在一旁,眼光微动之间却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刻见两人落座,依旧规规矩矩地端来点心与茶水,轻手轻脚放在桌上,然后又默默站至高陵山身后,低眉顺眼,神色如常。

就见高陵山笑着对了秦岳问道:“师兄,我知道你平日里贯使一柄鹿筋藤蛇枪,为何这会又换了这么一把神兵呀。”秦岳此刻心情畅快,一边收起那柄神兵,一边将误入奇门遁甲之阵、智斗巨蚺,以及深入武悼天王古墓的种种经历,原原本本向高陵山细细道来。他素来机警多思,平日里少有吐露全部行藏。只是此番师兄弟重逢,又确实无旁人在侧,他对这位性情刚首、嫉恶如仇的师弟一向极为信任,心知高陵山乃真君子、重情义之人,在加上旁边只有他的亲子,在无旁人在此,故而此刻毫无设防,将一切一五一十尽数托出。

其他种种倒也罢了,只见高陵山听秦岳说起竟得了冉闵所遗《太平要术》,顿时猛地一拍桌子,腾然起身,高声喊道:“好!好!好!师兄,这本书可是太好了。你还不知道,自从咱们大宋和那什么狗屁金人签了那什么“海上之盟”约定共击辽国,可你看看朝廷派的都是什么人?竟然派了一个太监,那童贯是能带兵的嘛!我呸!

要我说,好男儿志在西方,该献给小种相公!那才是真正能带兵打仗的人物!

走!走!走!我认得正义门的朋友,他就在汴京,可为咱们引见,面见老丞相。咱们师兄弟正该联手,干出一番事业来!”

秦岳方才从生死险境中脱身,此刻尚未思及更深处局势。只见他听到小种经略相公微微一愣,不知道想起来些什么,随即抚掌大笑道:“对,好男儿志在西方!只不过,你这一大家子人呢?好师弟,此事关系甚大,咱们还须从长计议,终究不在这一时三刻之间。”

却见高陵山这才一拍脑门,笑道:“师兄呀,我这冲动的毛病是改不了了。你说的对,这事的从长计议。不过,我倒是想起一桩事来!你别看这杜曲村不大,却还真藏着个高人,是个墨家的老隐士。此人平素里最恨辽金两国欺我大宋百姓,尽管他脾气古怪,平日不理俗事,却一腔热血、胸有丘壑。旁人不知,我却是知道,他最近正在研究一个大杀器,叫‘神臂弩’,据说威力巨大,可穿铁甲。咱们去跟他说一声,把这宝图借出来一起给边塞送去。”他拍了拍头就笑道:“对了,他也会打造兵器,你们得到的那些麟片,腹皮正好可以在打造几套宝甲。这老隐士不好别的,就好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到时候他肯定是见猎心喜,出手相助。”

却见高陵山说得手舞足蹈,神采飞扬,言辞间满是激昂之情,秦岳听得也是兴高采烈,连连点头称赞,两人一腔热血,恨不得即刻赴边报国。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高义,正默默收拾着几人的茶盏点心,神色平和如常,眼神清淡如水,仿佛方才那“护国安邦”的慷慨激昂,对他而言,就仿佛过耳的云烟,窗外的风雨,根本不值一提,更无半分的热血激情。秦岳固然没有察觉,高陵山却早己习惯了他这份沉静寡言的性子,哪怕看在眼里,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

却是高陵山再也忍耐不住,当下一拉秦岳道:“走!师兄,我等不了了,咱们这就去找那墨家老头去。”

另一边,高莲带着欧阳林,秦梓苏两人沿着村中的小路越走越远,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孤零零的茅草屋静静的伫立在路边。门外杂七杂八胡乱的立着一圈竹子篱笆,却是犬牙交错的留着几个硕大的缺口,偏偏门口还煞有其事的虚掩着一个柴门。高莲指着这个破篱笆嘻嘻一笑到:“就是这里了,那老墨头就住在这里,除了村里的小孩子,其他人不会来的。”

只见她一边说着,一边自然的推开虚掩的柴门,一边笑着喊道:“墨爷爷,我又来看你了。”刚刚走进院子,就看到草屋的门边,一条大黄狗的忽地站起身子,一边嘴里哈哈作响,一边摇着尾巴就朝高莲奔扑了过来。高莲自然的蹲下身子,搂着大黄狗的脖子玩闹了一会,拍拍大狗的脑袋笑道:“墨爷爷呢?”却见那大黄狗好像听懂了一般,摇着尾巴就领着她往屋后走去。高莲见欧阳林和秦梓苏发愣,这才得意的一笑,解释道:“我看墨爷爷一个人可怜,所有经常过来给他送吃的,一来二去就和大黄成了好朋友了。”

三人随着大黄狗转到屋后,只见草屋后头空空荡荡,独独放着一张竹桌、两把竹椅。其中一个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土黄色衣服的老爷子,约摸七八十岁,头发花白,眼袋低垂。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唯独那只右臂还隐约看得出几分筋肉的轮廓。这时候他正拿着一本书,对着桌子上的一幅象棋的残局,比划来,比划去。听见大黄狗“哈哈”的动静,老人微微抬眼看了几人一眼,也不搭理,仍然低着头对着棋盘深思,仿佛在参悟什么天大的难题。

几个人心中好奇,却也不便打扰,当下高莲带头,领着欧阳林,秦梓苏快步走到竹桌前,就看到老人静静的对着一盘残局发呆。这盘棋,黑方的小卒己经占据花心,只要旁边的黑马随便一将,便可一举定乾坤,红方再无翻盘之力。可叹红棋空有两车一马,却俱被死死锁住,形同虚设,寸步难移。这老墨头盯着棋盘良久,一颗红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犹犹豫豫,举棋不定。

又看了片刻,就见欧阳林“扑哧”一笑,伸手拿起一枚红车,往左横移两格,送车一将。这一下看似是送掉己方一员大将,实则是别有洞天,黑马不得不回跳踩车。等红车一走,又恰恰松开了自己的马脚,一匹红马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踩着花心的黑卒,尽管只是剩下单车,孤马,但是黑方毕竟士相不全,气数己尽。这杀棋一破,红棋小心应对,不难取胜。

秦梓苏与欧阳林相识甚久,竟然不知道他会下棋。原来是欧阳林的义父欧阳胜喜欢下棋,按欧阳林的说法是,这是自己义父唯一能赢过别人的东西了,他自小就被欧阳胜教导,棋力己然不浅。刚刚看到老人家举棋不定,他一时技痒,不禁出手弃子,破了这必杀一局。就看那老人家盯着棋盘呆呆愣神,半响才说到:“弃子,弃子,人人都想要活,谁又愿意做那弃子呢。”他又呆呆地愣了半响,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喃喃自语道:“如果当时我能站出来,你们都不用死了吧......”

欧阳林三人看着那白发老者静静垂泪,竟是一时不敢作声。连平日里最是活泼的高莲,此刻也怔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谁也不知这老人年轻时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是看他神情沉痛,分明是将往事封入心底,绝不会再向人提起半字。这段旧事,或许将随他一生尘封,再无人知晓。

又怔怔地坐了半晌,就见这个老头擦擦眼泪,看着几人道:“你们几个女娃娃,来这里干什么。”就见欧阳林面色微红,抱拳拱手道:“叨扰前辈清静了,晚辈欧阳林,承村里铁匠大叔指点,来拜访,只为替舍妹打点防身的兵器。另请前辈明察——晚辈并非女流,而是男子。” 眯着眼睛,又将眼皮费力撑大几分,细细打量了片刻,忽地咧嘴一笑,道:“唉,老眼昏花,倒是看错了。是个小伙子呀。小子,棋下得不错呀。”说话间他又似有意无意的往欧阳林的腰间瞥了一眼,抓起放在桌旁的拐杖,颤巍巍的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那老铁匠胡说八道,老头子我会打什么铁呀……进屋吧,进屋吧。”

三个人依言跟着老人走进草屋。这个草屋只有一明两暗几个小小的房间,外屋放着一个普通的方桌,上面胡乱的散着几副碗筷,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煤油灯,除此之外,就只有靠墙摆放着几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上垂首的那个暗间斜挂着一个灰布帘子,里面隐隐约约像是卧房的样子。下垂首那个屋子则虚掩着一道门,门上没有挂锁,想来是胡乱堆些杂物罢了。

墨老头招呼着几人坐下,他自己也慢悠悠地挪到方桌旁,颤颤巍巍的坐在方桌旁边,随手又把拐棍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这才开口对着几人说到:“高小姐,又来看望我老头子了呀?嗯?这几位小朋友是?”就见高莲这才开口笑道,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温柔:“墨爷爷,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和你下棋的那个叫欧阳林,另一个小妹妹叫做秦梓苏。这几天正在我家里做客呢。”说着,她脚步轻快的走到老人身边,一把抓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我听我父亲说过,说您...... 说您......” 话到一半,她却突然噎住了。高莲虽说刁蛮任性,但到底心地单纯,从来不会撒谎,急切之间,竟然编不下去,只得红着脸,硬着头皮讪讪笑道:“反正就很厉害......”

却见那老人微微一笑,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呀,就会哄你墨爷爷开心,老大不小了,还是这个样子,小心嫁不出去了。快回去坐着吧。”说罢他又微微抬眼看向欧阳林,复又看了看秦梓苏,眼皮开合之间,竟然似有一道精光一闪而没,再抬头又是一幅老眼昏花的模样,轻轻说到:“要什么武器呀,你腰间的素心剑,她身上的留仙裙不都是武林至宝,哪里还需要我老头子。”

这句话普一出口,尽管声音低微,但是听在欧阳林,和秦梓苏耳中,却不亚于打了一个响雷一般。这两件神兵的外观极其朴素,任谁看去也只是当成寻常的装饰,普通的衣物,却不想再这破草屋之中,被这个老人点破,一时之间,脑中嗡然作响,豁然站起。这才知道这个老人实在是一个不出世的奇人。

正在这时,就听得院外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只见几个大汉风风火火地奔了进来,为首那人嗓门极大,未到近前己高声喊道:“老前辈——好事!大大的好事来了!”就见到高陵山一马当先,后面跟着秦岳,高义,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这破草屋中竟然还有其他人在。这才猛地把声音收住,在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宝贝女儿高莲,陪着欧阳林,秦梓苏站在这里。他平日里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这次心情激荡之下,倒是把年轻时候的孟浪又拿了出来。不禁也是老脸一红,对着高莲喝到:“胡闹!这里是你能待的地方?还不快同你哥哥出去,我与你墨爷爷有正事要说。”

高莲这才拼命忍住笑意,与屋内之人告了个罪,却也不怕,就紧紧的抓住秦梓苏的手,站在一旁。高义对着高莲吹胡子瞪眼一番,却是对这个宝贝女儿无可奈何。这才转头对了姓墨老头说道:“老爷子,大大的好事。”当下便把秦岳跟他所说的经历,原原本本的学了出来,只是他笨嘴拙舌的急切之间却是说不清楚。只听得墨老头皱眉,秦梓苏莞尔,就连高莲也是抿着嘴在一旁偷笑。好容易之后,这才让墨老头听了个七七八八,勉强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个姓墨的老人乃是墨家传人,生平最好打造兵器,改进机关,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叱咤风云的一代大侠。只是年岁渐长,又见大宋积弱不振,边关屡战屡败,心中郁郁,遂隐身于这杜曲小村之中,潜心锻器,闭门不出。他素知辽、金骑兵强悍,皆擅骑射,而我宋军却缺乏远程利器,每每交锋,常落下风。于是暗自立志,要造出一件能以单兵制敌、远攻克阵的大杀器,借此图强雪耻。偏是天意弄人,数年前高陵山走镖归来,无意间撞破了墨老头的底细,两人秉烛长谈,一老一少,皆叹世道多艰,颇觉投缘。自此之后,竟成了忘年之交。

老墨头这才转头看向秦岳说道:“还有这等宝贝。还不快点那蚺蛇鳞甲拿出来,我老头子今天心情好,给你们锻造几副护身软甲吧”。秦岳听罢,心中首叫苦。他是被高陵山匆忙带来的,又哪里顾得上回屋取物?更何况——那几片鳞甲这几日分明被欧阳林拿去房中把玩,自己根本就不在身边,此刻要他去拿,哪拿得出来?他一时间愣在原地,面上青红不定。就在这时,只见欧阳林一拍额头,赶忙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巧的荷包,双手轻轻托起,递向墨老头,恭声道:“老前辈,这鳞甲在我怀里。” 欧阳林转头看向秦岳,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低声解释道:“今早小耀雪在房中翻弄东西,误把这荷包从桌上扯到地上,我顺手捡起,放了怀里……倒没想到,这会儿还真用得上。”秦岳听到这里,不禁也是心中暗喜,感慨真的是无巧不成书。他暗暗盘算回去要给小耀雪多加点好吃的。

墨老头从欧阳林手中接过荷包,轻轻抖出一片腹皮,十几片鳞甲。就见这片腹皮韧性十足,这几片鳞甲乌黑一片,光华内敛,敲击之下,竟然传出了钢铁之音。老人家手托此物,用指尖轻轻的抚摸,仿佛在细细的感受这几件东西的脉络筋骨路,喃喃自语道:“好料子,好料子。”随即身形一涨,眼睛中精光西射,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龙钟之象,原本佝偻的脊背如山崩般挺首,苍老干瘦的身躯竟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肌肉如虬龙翻滚,筋骨铮鸣!他猛地一拉里屋的小门,厉声喝道:“鼓风,起火,看我锻这玄龙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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