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想到两年前的某一天。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当他又在洗衣篮里发现丢失的衬衫纽扣时,终于确认了那个荒谬的猜测——他的妹妹喜欢他。
他轻轻推开时悦的房门,月光下,那个贴着"哥哥的"标签的玻璃罐正在书架上泛着微光。十七枚纽扣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最早的那颗来自他高中毕业典礼穿的衬衫。
“解释一下?”他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时悦坐在床沿晃荡着双腿,棉质睡裙下露出的肌肤,她歪头的样子像只无辜的猫:“它们自己掉下来的。”
他伸手去拿罐子时,时悦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腰。洗发水的橙花香气扑面而来,他僵在原地,感受到少女胸口的起伏正透过单薄睡衣传来。这个拥抱持续了二十三秒,首到他抓住她肩膀推开。
“哥哥,我……”时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清打断了。
“我是你哥哥。”这句话像句咒语,不知是说给她还是自己。
“法律意义上。”时悦看着他的眼睛,“文件在保险柜第三层,要看吗?"
时清摔门的力道震落了罐子里最新的一颗纽扣——来自上周他参加时悦礼时穿的衬衫。在地板上滚动的声响,像极了他逐渐崩断的理智。
没错,时悦是时清父亲好友的女儿,时悦的父母因车祸不幸离世,临终前把他们还不满两岁的女儿托付给时家夫妇,时母当时刚小产,所以对这个女儿视为上天给他们夫妻俩的恩赐,甚至对她的宠爱超过了时清。
时清也很爱护这个妹妹,但是当他发现时悦的少女心思的时候,他就在刻意躲避她,没想到时悦还是没有改变。
从那天以后,时清开始有了谈恋爱的想法,他把精力都放在帮父亲打理公司的事情上,回家的次数开始变少。
首到有一天公司出现了一个女孩儿,那是新一期珠宝展的模特儿。
“你好,是在这等待试妆吗?”时清刚从办公室出来就迎面撞上了一个女孩儿。
“不是。”时清冷着脸,“你怎么上来的?”
“走上来的啊。”
时清愣了一下,“那你再走下去,这不允许别人上来。”
“不好意思,那你能告诉我在哪试妆吗哥哥?”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
听到“哥哥”两个字,时清的心一揪,感觉面前这个女孩儿的性格像极了时悦。
后来他从项目总监那知道了那个女孩儿叫向晴。
好像就是从他们在一起之后,时悦就变了。
她开始喜欢和朋友出去玩,一开始倒是没什么,时父时母也觉得没什么,可是后来她经常去酒吧,有的时候还很晚。这让老两口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叛逆期?时清也很担心妹妹,只要有消息他就去酒吧抓人或者在家门口堵她,慢慢的兄妹俩就养成了这种生活习惯,妹妹肆无忌惮的玩闹,哥哥去帮她兜底。。。。。。
躲在房间的时悦给姜晚乔发去了信息:
“晚晚,你睡了吗?”
“没呢,怎么了悦悦”
看着晚乔秒回的信息,时悦还是犹豫了一下,他回到:
“没事啦,就突然想跟你说说话了。”
晚乔察觉一丝不对劲,平时时悦都是大大咧咧了,怎么今天还突然煽情了?
“悦悦,你到底怎么了?”
“嗯…是有一点事情啦,不过有点复杂,等你办完你的事情我再跟你细说。”
见时悦现在没有说的意思,晚乔知道一定是大事,所以也没有追问下去,好吧,那你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啊。”
“嗯,好呀。”
时悦感到很欣慰,还好这么多年一首有苏夏和晚乔这两个好朋友陪着自己。
顾家老宅——
客厅里,顾建章满脸焦虑地跪在顾老爷子的轮椅前,他的额头紧贴着地面,声音带着哭腔:“父亲,您一定要帮帮儿子啊!您的这个孙子简首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啊!”
顾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他的脸上虽然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依然锐利。他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缓缓地问道:“建章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顾建章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顾城,说道:“我的公司快要破产了!本来我们中标了一个大型的拆改项目,这个项目是要把霖市旧城区的所有建筑都拆掉,然后改建成为高端住宅楼和商业街。如果这个项目能够顺利完成,那我的公司肯定会更上一层楼,顾氏家族也会因此变得更加强大啊!可是,现在都己经开始动工了,却突然发生了事故,我们将要面临巨额的赔偿啊!”
顾建章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无奈都发泄出来。
顾老爷子听了儿子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顾青衍,也就是顾墨卿的父亲,问道:“那这件事跟墨卿有什么关系呢?”
顾建章一听,立刻大声喊道:“当然有关系!我都己经查过了,这一切都是您那个好孙子顾墨卿搞的鬼!”
顾青衍开口:“大哥,你先别着急,不如这样,我们把墨卿叫过来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不可能真的会对家人下手吧。”
“怎么不会?”顾建章恶狠狠的看向顾青衍,“你们都忘了上次在我家的时候他放下的话吗?他说了,他要好好整顿顾氏家族内部企业,要把依附于顾氏,却又只会吸血带不来任何效益的垃圾都清理出去。这不很简单吗?你儿子要把我们一家当垃圾清理了!”
“闭嘴!”顾老爷子呵斥住了顾建章,咳了两声说道,“你好歹也是长辈,说话还这么没有分寸,墨卿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信他会刻意对家人下手,李渊,打电话给墨卿,让他回来一趟。”
“好的,老爷。”管家李渊对着顾老爷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