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宫女变成娘娘,她却只想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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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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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从小宫女变成娘娘,她却只想干饭
作者:
喝粥半饱
本章字数:
5722
更新时间:
2025-06-26

柴门吱呀作响,漏进来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也送来了隔壁灶房里炖肉的霸道香气——浓油赤酱,混着油脂在锅里咕嘟咕嘟爆开的焦香。那香味像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苏宝儿的喉咙。

“肉!我要吃肉!哇——!”

苏宝儿猛地滚倒在地,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哭声尖锐得几乎要掀翻这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顶。他胡乱蹬踹着裹满泥垢的小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堵根本看不见隔壁的土墙,仿佛目光能穿透过去,死死扒住人家锅里那块颤巍巍的肥肉。

苏大根蹲在腐朽的门槛上,枯瘦的脊背佝偻得像一张拉坏的弓。劣质旱烟的辛辣烟雾缭绕着他沟壑纵横的脸,浑浊的眼睛藏在烟雾后面,木然地望着院子里那棵同样半死不活的老槐树。宝儿的哭嚎一声高过一声,撕扯着破屋里的空气。

王氏在灶台边转悠,锅里只有半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野菜糊糊。她舀起一勺,又烦躁地倒回去,浑浊的菜汤溅在破旧的案板上。宝儿的哭嚎像针,一下下扎在她焦躁的心尖上。她猛地转身,冲着门槛上那个沉默的背影,声音拔得又尖又细:“死鬼!你就干听着?宝儿嗓子都嚎破了!半年了!半年没见过肉星子了!我的宝儿命怎么这么苦哇!”

烟雾里的苏大根似乎被“肉”这个字狠狠刺了一下。他布满老茧的手指神经质地捻着烟杆,沉默像块沉重的石头压着。忽然,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攫住了心神,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骤然闪过一丝浑浊的光。他干裂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吐出一口浓烟,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镇上新开了家……倚翠楼,气派得很,听说……在收丫头。”

倚翠楼。这三个字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王氏浑浊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那是一种被穷苦熬干后、骤然窥见救命稻草的饥渴光芒。她几乎是扑到苏大根身边,枯瘦的手指激动地抓住男人脏污的袖口:“收丫头?给多少?多少银子?”声音带着颤。

“五两。”苏大根喉结滚动了一下,吐出一个数字。这数字仿佛有千斤重,砸在地上,又被他迅速捡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白花花的,现银。”

“五两?”王氏的呼吸猛地粗重起来,眼里的光烧成了贪婪的火焰,“五两!老天爷开眼!够给宝儿买多少肉?半年!够宝儿吃上整整半年肥肉!”她猛地扭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越过还在泥地上打滚哭嚎的宝儿,盯在了屋子最阴暗的角落。

苏二丫缩在冰冷的土墙根下,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细草茎笨拙编成的小笼子,里面困着几只刚捉的蟋蟀。这是准备给宝儿玩的,编的时候,粗糙的草茎勒得她小小的手指生疼。王氏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瞬间将她钉在原地,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猛地窜上来,冻僵了她的手脚。她下意识地把草笼子往怀里藏得更紧了些。

“丫头!”王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厉,“过来!”

苏二丫像只受惊的小兽,本能地往后缩,冰冷的土墙硌着我的背。恐惧攥住了她的喉咙,她只能拼命摇头,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顺着脏兮兮的脸颊往下淌,在灰土里冲出两道狼狈的沟痕。

“不……娘……我不去……”破碎的呜咽终于冲出口,带着绝望的颤抖,“我会干活,我挖野菜,我捡柴禾……我不吃饭也行……别卖我……”

“由不得你!”王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过来。一股混合着汗酸和劣质头油的味道裹住了二丫。粗糙如树皮的手死死钳住她细瘦的胳膊,那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硬生生把她从角落里拖拽出来。怀里的草笼子被扯掉,摔在地上,几只蟋蟀仓惶地蹦跳着逃向黑暗的缝隙。

苏大根依旧蹲在门槛上,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那呛人的烟雾更浓了,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像一个沉默的、冰冷的茧。他不再看我,仿佛她只是被风吹起的一粒尘埃。

“爹!”苏二丫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哭喊,声音撕裂,“爹!求求你!别卖二丫!我听话!我再也不喊饿了!爹——!”

他没有动。烟雾后面,连一丝目光都吝啬给予。只有宝儿刺耳的哭嚎声,和隔壁那越来越诱人的肉香,顽固地、一遍遍刮擦着苏二丫的耳膜和鼻腔。

通往镇上的土路坑洼不平,车轮碾过,扬起呛人的黄尘。苏二丫被王氏死死按在牛车冰冷的板子上,每一次颠簸都像是要把我瘦小的骨架颠散。娘的手像铁箍,指甲深深抠进她胳膊的皮肉里,留下紫红的印子。苏二丫的嗓子早己哭哑,只剩下间歇的、无法控制的抽噎,每一次抽气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

风卷着尘土扑在脸上,又干又涩。苏二丫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深深的月牙印。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反而让她麻木的心找回一丝知觉。怀里,那个被踩扁的草蚂蚱笼子硌着她的肋骨,提醒着她那个还没来得及送出的、给弟弟的玩物。这念头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心里。

镇口的人市像个巨大的牲口集市,只是被驱赶、被挑拣的,是人。汗味、劣质脂粉味、牲畜粪便的骚臭味,还有各种方言口音的叫卖、哭嚎、讨价还价,混合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浊流。苏二丫被王氏粗暴地推到前面,像展示一件破损的货物。她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对着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浑身散发着浓烈廉价熏香味道的男人点头哈腰:“王牙人,您瞧瞧,俺家丫头,手脚麻利,模样也周正,就是瘦了点,好养活!”

那个被称作王牙人的男人,眼皮耷拉着,像打量案板上的猪肉一样,目光在苏二丫干瘪发黄的小脸、枯草般的头发、还有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上逡巡。他伸出肥厚油腻的手,像捏牲口牙口似的,用力抬起她的下巴。粗糙的指腹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烟油味,指甲缝里是黑泥。他左右扳着她的脸,对着光仔细瞧,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估量的精光。

“啧,”他咂了咂嘴,喷出一口浊气,“底子倒是不差,是个美人胚子。就是太小,太柴了。”他松开手,在苏二丫脏兮兮的衣服上嫌弃地擦了擦手指,“顶多五两。卖不卖?后面等着挑的多的是!”

“卖!卖卖卖!”王氏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对方反悔,“五两好!五两好!您老行行好,这就画押!”

五两银子。五块冰冷的、白花花的小东西,被王牙人慢条斯理地数出来,叮当作响地丢进王氏急不可耐摊开的手掌里。那声音像冰锥,狠狠凿穿了苏二丫最后一丝幻想。

王氏攥紧银子,脸上笑开了花,再也没看苏二丫一眼,转身就挤进了嘈杂的人群,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倚翠楼的后门又窄又深,像怪兽的喉咙。王牙人把苏二丫往前一搡,她就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甜腻香气包裹住了。那香气混杂着劣质脂粉、陈年木头和某种难以言说的甜腐味道,熏得我头晕眼花。

一个穿着桃红绸衫的女人扭着腰肢迎出来,满头珠翠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她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嘴唇却抹得鲜红欲滴,像刚吸过血。王牙人堆着笑跟她说了几句。那女人——后来知道大家都叫她“春妈妈”——的目光便刀子一样落在苏二丫身上。那目光带着一种估价般的审视,冰冷而锐利,比王牙人更甚。

“啧,小是太小了点儿,”春妈妈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掐着嗓子说话,她伸出涂着猩红蔻丹的手,长长的指甲像鹰爪,带着冰凉的触感,狠狠掐进苏二丫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那指甲刮得她生疼。“不过嘛,”她凑近了,那股甜腻腐败的气息几乎喷到苏二丫脸上,“眉眼是水灵,是个美人胚子,好好养两年,是个摇钱树。”她满意地松开手,指甲在苏二丫下巴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转头对王牙人挥了挥帕子,“行了,人留下,账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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