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云沐阳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他揉了揉眼睛，拖着步子往洗漱间走去，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站在洗漱台前，他挤好牙膏，慢吞吞地刷着牙，目光落在镜中的自己上——怎么长得还跟个小孩似的？
镜中的少年有着圆润的杏眼，微微鼓起的脸颊，连下巴的线条都柔和得不像话。
云沐阳郁闷地戳了戳自己的脸，泡沫沾在鼻尖上也没察觉。
"都快二十岁了……"他小声嘟囔，"难怪她不喜欢我。"
谁愿意和一个小孩子谈恋爱呢？
云沐阳突然放下牙刷，用手比划着自己的头顶，然后在镜子上虚划了一条线。
"姐姐好像……到这里？"
他又往上抬了抬，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顿时羞耻得耳朵通红。
"啊！我在干嘛！"他猛地捂住脸，牙膏泡沫蹭得到处都是。
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远。
晏九璃确实比他高，小时候就经常居高临下地揉他的脑袋，把他当个小玩具一样摆弄。
那撮顽固的呆毛，就是被她日复一日搓出来的。
"早知道在晏家的时候就多吃两碗饭了……"云沐阳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也不至于一首比她矮。"
虽然……被摸头的感觉其实不坏。
那双手温暖又柔软，偶尔还会轻轻捏他的耳垂，惹得他面红耳赤。
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晏九璃天天压着他脑袋，才害他长不高的！
镜子上的泡沫渐渐干了，留下两道模糊的痕迹，一高一低，像是标记着某种成长的遗憾。云沐阳望着它们，忽然想起小时候的早晨......
"抬头。"
十五岁的晏九璃站在他身后，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一只手扶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牙刷，动作轻柔地帮他刷牙。
镜子里，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晏九璃垂眸看着他通红的耳尖，坏心眼地往他耳边吹气："小笨蛋，牙膏沫都吃到脸上了。"
"我、我自己会刷！"小云沐阳挣扎着抗议，却被她牢牢按住。
"别动，"晏九璃轻笑，"万一戳到牙龈怎么办？"
她的气息拂过他的颈侧，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小云沐阳僵着身子，连呼吸都放轻了，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浴室都能听见。
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好骗啊。
云沐阳现在才反应过来，晏九璃根本就是故意的！什么"怕戳到牙龈"，分明是找借口捉弄他！
水流冲走了最后一点泡沫，也带走了镜中的幻影。云沐阳擦干脸，盯着空荡荡的镜子出神。
如果当初没表白，现在会怎样？
也许还能住在晏家，每天和晏九璃一起吃饭，偶尔被她揉揉头发，像从前一样。
可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他否决了。
不甘心。
他不甘心永远做她的弟弟，不甘心看着她嫁给别人。即使知道两人身份悬殊，即使自卑到骨子里，他还是忍不住奢望更多。
那个暑假，看着晏九璃被无数男生追求，云沐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割。他害怕极了，怕她答应别人的告白，怕她牵起别人的手。
所以，他选择了最笨的方法。
把自己的心意，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
然后，被伤得遍体鳞伤。
云沐阳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想了！今天放假，要开心！"
可镜中的少年，眼眶却悄悄红了。
在酒店吃过早饭后，云沐阳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摊开的剧本己经被他翻得卷了边。他盯着那些被红笔圈出来的亲密戏份，脸颊越来越烫。
"这谁改的啊……“他小声抱怨，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前天还只有结局一场吻戏，现在怎么一天一场?"
原本只有结局一场吻戏的剧本，现在几乎每隔几页就出现亲密戏份——壁咚、沙发吻、雨中拥吻……甚至还有一场床戏！
云沐阳越看脸越红，最后干脆把剧本盖在脸上，自暴自弃地瘫在沙发上。
吻戏都差点晕过去，床戏岂不是要当场休克？
可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老老实实翻开剧本，开始默记台词。
虽然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台词他肯定会紧张到忘光，但至少得努力记住大部分，不能耽误剧组进度。
“我真是勤奋啊……“云沐阳自我感动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苏姐上哪找我这么敬业的员工?"
背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晏九璃为什么这么会撩?
那些自然的肢体接触，游刃有余的挑逗，怎么看都不像是新手。难道公司专门请了老师教她感情戏?
"肯定是这样!“云沐阳恍然大悟，随即又莫名松了口气，“她肯定没谈过恋爱····"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泛起一丝隐秘的欢喜。但下一秒，他又纠结起来
教她的老师是男是女?
要是男的，岂不是也这样手把手'教'过她?
云沐阳猛地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与此同时，魔都的一栋豪华别墅内。
晏九璃的感情导师林墨嫣轻轻推开自家家门。她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虽然心里还是生气那小家伙怀疑自己，但折腾了他一晚上，还是想让他睡个好觉。
她屏住呼吸，慢慢拧开卧室门把手，刚推开一条缝......
"姐姐大人！"
林墨嫣还没反应过来，男孩就将头埋在她的怀里。
"姐姐去哪了？"男孩眼眶红红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巴巴的哭腔，"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是不是不爱我了？"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林墨嫣总感觉他还在怀疑自己，昨晚的火一下子又上来了。
林墨嫣抓住他的手腕，冷冷的说道："腰又好了？"
男孩顿感不妙，刚准备挣脱手逃跑，却被林墨嫣扔到了床上。
“还没好！姐姐大人听我解释！”男孩着急的说道。
"我不听！"林墨嫣捂住耳朵，耍赖似的摇头，"就要惩罚你！"
说完，她一把将男孩翻了个面，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等、等等！"男孩挣扎着求饶，"我错了！真的错了！"
林墨嫣充耳不闻，低头在她后颈咬了一口："你每次都这么说……"
抗议声被尽数堵住。男孩欲哭无泪，昨晚的酸痛还没消，现在真的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轻、轻点……"他抓着床单求饶，“我知道错了……"
一个中午过去，男孩像条脱水的鱼，半挂在床沿边，眼神涣散。他的头发凌乱地像鸡窝，睡衣皱得不成样子，露出的皮肤上满是暧昧的红痕。
林墨嫣看着她这副模样，没忍住笑出声，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又把人拖回床中央。
"以后还怀疑我吗？"她凑到他耳边，声音里带着得逞的愉悦。
"不、不怀疑了……"男孩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墨嫣似乎看穿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的想法，眯起眼睛："你在想什么坏事？"
"没有！"男孩连忙否认，可惜为时己晚。
"看来惩罚还不够……"
"等等！我真的——唔！"
新一轮的"酷刑"开始，男孩欲哭无泪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