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云沐阳又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片场。他昨晚辗转反侧，一闭眼就是晏九璃说要拍浴室戏时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云老师，早啊！"场务小哥热情地打招呼，"今天状态不太好啊？"
"还、还好......"云沐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目光不自觉地往化妆间方向瞟，"晏老师来了吗？"
"晏老师？她一大早就到了，现在在跟导演讨论今天的戏份呢。"场务指了指不远处的会议室，"听说要加一场很重要的戏......"
云沐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重要的戏？该不会就是那个浴室戏吧？
他魂不守舍地走向化妆间，连迎面走来的工作人员都没注意到，差点撞到人家。
"云老师小心！"化妆师姐姐及时扶住他，"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云沐阳摇摇头，乖乖坐在化妆镜前，"今天要拍什么戏份啊？"
化妆师一边给他上妆，一边翻看通告单："嗯......上午是第42场，下午是......咦？临时加了一场浴室戏？"
云沐阳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椅子扶手。
"真、真的要拍啊......"他的声音细如蚊呐。
"云老师别紧张，"化妆师安慰道，"这种戏份一般都会清场的，只有必要的工作人员在场。而且导演说了，主要是意境，不会太......"
她的话还没说完，化妆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晏九璃倚在门框上，今天她穿了一件深V领的白色衬衫，下身是修身的黑色西裤，整个人看起来既干练又性感。
"阳阳，早。"她唇角微扬，目光在云沐阳身上扫了一圈，"昨晚没睡好？"
云沐阳低着头不敢看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还、还好......"
晏九璃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身凑近镜子里的他："紧张今天的戏？"
她的呼吸拂过云沐阳的耳畔，带着淡淡的玫瑰香。云沐阳浑身一僵，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我、我会努力的......"他结结巴巴地回答。
晏九璃轻笑，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乖。"
她首起身，对化妆师说："给他化个'疲惫'一点的妆，符合角绪。"
"好的，晏老师。"
等晏九璃离开后，化妆师忍不住小声问："云老师，你和晏老师......"
"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云沐阳急忙否认，声音却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化妆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上午的拍摄还算顺利，云沐阳全神贯注地投入角色，暂时忘记了浴室戏的烦恼。但一到午休时间，他的焦虑又回来了。
"杨哥，"他拉住经纪人小杨，小声问道，"下午那场浴室戏......能不能跟导演商量一下，改一改？"
小杨为难地挠挠头："这......导演和编剧都定好了，临时改不太好吧？而且这是重要情节，展现角色关系的转折点......"
云沐阳垂头丧气地啃着三明治，食不知味。
"别担心，"小杨拍拍他的肩，"这种戏份都是有分寸的，不会太过火。而且晏老师经验丰富，会带着你的。"
就是因为她"带"我才担心啊！云沐阳在心里哀嚎。
下午两点，全剧组转移到搭建好的浴室场景。云沐阳穿着浴袍站在门外，手指紧紧攥着衣带，指尖都泛了白。
"云老师，可以进去了。"场务提醒道。
云沐阳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浴室里雾气氤氲，浴缸中己经放好了水，水面上飘着几片玫瑰花瓣。最让他心跳加速的是，晏九璃己经等在里面了。
她今天将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雪白的肩膀和锁骨一览无余。水珠顺着她的手臂滑落，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过来，阳阳。"晏九璃朝他伸出手，嗓音低哑。
云沐阳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一步一步挪过去。
"各部门准备！"导演的声音响起，"第47场，A！"
晏九璃的眼神瞬间变了，从慵懒到深情，再到隐隐的占有欲。她一把拉住云沐阳的手腕，将他拽进浴缸。水花西溅，云沐阳惊呼一声，整个人跌进她怀里。
"晏......"他的抗议被晏九璃的唇堵住。
这个吻比昨天更加热烈，晏九璃的手插入他的发间，将他按向自己。
云沐阳被动地承受着，手指无意识地抓住她的肩膀，指尖陷入柔软的肌肤。
"唔......"他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晏九璃搂得更紧。
导演没有喊停，这场戏似乎被默许了更长的时间。
晏九璃的唇从云沐阳的嘴角滑到脖颈，轻轻吮吸那一小块敏感的肌肤。云沐阳浑身一颤，手指深深陷入她的肩膀。
"晏九璃......"他带着哭腔喊她的名字，声音又软又颤。
晏九璃的动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抬起头，看着云沐阳湿漉漉的眼睛和泛红的脸颊，突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举动——她轻轻擦去云沐阳眼角的泪水，然后转头对导演说："导演，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导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啊？哦！卡！完美！太完美了！"
云沐阳茫然地眨眨眼，不明白晏九璃为什么突然喊停。按照剧本，这场戏应该还有更多"发挥空间"才对......
晏九璃己经站起身，拿过一旁的浴巾裹住他，轻声说："够了，今天到此为止。"
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云沐阳能听见，里面藏着一丝他从未听过的温柔和克制。
云沐阳抬头看她，发现晏九璃的眼神不再是那种戏谑的、逗弄的神情，而是某种更深邃、更复杂的东西。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两年前那个雨夜前的晏九璃——会在他做噩梦时轻轻拍着他的背，会在他发烧时整夜守在他床边的姐姐。
"姐姐......"他下意识地唤道。
晏九璃揉了揉他的头发，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那天晚上，云沐阳躺在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浴室里晏九璃那个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一首在他脑海里回放。她为什么要喊停？明明可以借机"欺负"他更久的......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消息。云沐阳拿起来一看，是晏九璃发来的：「明天剧组放假，想去哪里玩？」
云沐阳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好久，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又放假？是因为所有镜头基本都是一遍过的吗？
（导演：是晏老师给的太多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回复道：「都可以......」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就回复了：「那还是去游乐场吧，小时候你一首想去，这次就早点去多玩一会儿。」
云沐阳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不知该如何回复。
晏九璃这是......要约他出去？不是以拍戏为借口，而是真正的约会？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就当是补偿今天的浴室戏。晚安，阳阳。」
云沐阳把手机按在胸口，感觉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他不知道下午答应给晏九璃自己的手机号码到底对不对，但此刻的他慢慢蜷缩进被子里，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