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卫国环视一圈，不疾不徐地说道：
“许大茂，你先别激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们家那只鸡，平时都是什么时候喂的？”
“每天早上和傍晚各喂一次。”
许大茂虽然不知道梁卫国要干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今天傍晚发现鸡不见的时候，具体是几点？”
“大概……大概五点多的样子吧。”娄晓娥在旁边小声补充道。
梁卫国点点头：“那就是说，鸡是在今天下午到傍晚这段时间被偷走的。而且你们在鸡笼旁边发现了鸡毛和血迹，说明这鸡不是被人活捉了带走，而是当场就被杀了。”
“对！就是这样！”许大茂连连点头。
“那我再问一句，杀鸡得有地方处理吧？得拔毛、开膛破肚，还得用火烧或者用水烫吧？这么大的动静，在院子里哪里能悄无声息地做这些事呢？”
梁卫国这话一出，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梁师傅分析得有道理。要处理一只鸡，确实需要不少准备工作，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
“而且，”梁卫国继续分析道，“如果真的是要偷鸡吃，那偷鸡的人肯定会选择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来处理。但是咱们院里，哪有那么多隐蔽的地方呢？”
二大爷刘海中摸着下巴说：“这么一说，确实有点蹊跷。难道是有人把鸡偷出去了？”
“不对。”梁卫国摇摇头，“如果是要偷出去，何必在鸡笼旁边杀鸡呢？首接把活鸡带走不是更方便？”
众人觉得梁卫国说得很有道理，都专注地听着他的分析。
梁卫国心中暗笑，他当然知道这鸡是被棒梗偷了，而且十有八九己经被贾家人给炖了吃了。
但是现在，他要用更加巧妙的方式，让这个真相大白于天下。
“我觉得，”梁卫国话锋一转，“这鸡很可能还在咱们院里，而且……己经被人给吃了。”
“什么？！”许大茂顿时炸了毛，“谁！谁敢吃我的鸡！”
“别着急，我只是推测。”梁卫国摆摆手。
“我有个建议，”梁卾国接着说道。
“既然是偷鸡，那肯定是偷去吃了。”
“这鸡肉啊，尤其是刚做熟的鸡肉，味道是很浓的。”
“特别是小孩子，吃了东西，身上嘴上很容易留下气味。”
他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棒梗的方向。
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棒梗更是下意识地往贾张氏身后缩了缩。
“梁兄弟，你的意思是……”傻柱若有所思。
“我的意思是，”梁卫国提高了声音，“咱们就把院里所有的小孩都叫过来。”
“谁家孩子今天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肯定能闻出来！”
这个方法，简单粗暴，但却很有效。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孩子们平时很难吃到肉。
要是真偷吃了鸡，那股香味儿，短时间内是很难散掉的。
“哎，这办法好啊！”三大爷阎埠贵一拍大腿。
“梁卫国同志，你这脑子可真灵光！”
许大茂听了，也觉得这办法可行。
“对！就这么办！”
“把院里的小孩都叫过来，一个个地闻！”
“要是让我闻出来是谁偷了我的鸡，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许大茂恶狠狠地说道。
易中海也点点头：“这个办法可以试试。”
“不过，大茂啊，就算是找到了，也别动手打孩子，教育教育就行了。”
他还是那副老好人的腔调。
这话一出，院里的大人们都有些不乐意。
这算怎么回事？把孩子当贼一样审问？
但许大茂丢了鸡，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很快，院里各家的大人就把自家孩子都领了出来。
前院、中院、后院，十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排成一队。
有刘家光天光福兄弟，有阎家阎解旷阎解放，还有秦淮茹家的棒梗、小当、槐花。
许大茂搓着手，挨个在孩子们面前使劲嗅着。
他那样子，活像一只猎狗。
孩子们被他吓得够呛，有的都快哭了。
“许大茂，你温柔点，别吓着孩子！”二大爷刘海中不满地说道。
许大茂不理他，继续闻。
闻了一圈，他也没闻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奇了怪了，难道不是小孩偷的？”许大茂有些泄气。
梁卫国在一旁看得清楚。
他注意到，当许大茂闻到棒梗的时候，棒梗明显有些紧张，往秦淮茹身后缩了缩。
秦淮茹也紧紧地护着棒梗，脸色有些不自然。
梁卫国心中冷笑。
看来，八九不离十，就是这小兔崽子干的。
“许师傅，你这么闻，能闻出什么啊？”
梁卫国开口了，“烤鸡的味道，隔着衣服，早就散了。”
“那你说怎么办？”许大茂没好气地问。
“要我说，就得让孩子们张开嘴，闻闻他们嘴里有没有味儿。”
梁卫国慢悠悠地说，“刚吃过烤鸡，嘴里肯定有油腥味儿，还有可能牙缝里塞着肉丝呢。”
这话一出，秦淮茹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死死地盯着梁卫国，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这个梁卫国，怎么专跟他们家过不去！
棒梗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小脸煞白。
他今天确实偷了许大茂的鸡，跟院外两个小混混一起，在废弃的防空洞里烤了吃了。
吃得满嘴流油，香得很。
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怀疑上了。
许大茂一听梁卫国的话，眼睛又亮了。
“对对对！梁师傅说得有道理！查嘴里！”
他摩拳擦掌，就要去掰孩子们的嘴。
“许大茂！你干什么！”
秦淮茹尖叫一声，把棒梗死死地护在身后。
“我家棒梗胆子小，你别吓着他！”
“秦淮茹，你心虚什么？”许大茂狐疑地看着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让棒梗张开嘴，闻闻怎么了？”
“就是，秦淮茹，你这么护着，难道真是棒梗偷的？”
院里其他人也开始起哄。
秦淮茹急得快哭了。
她知道，一旦让许大茂闻了棒梗的嘴，肯定就露馅了。
到时候，棒梗偷鸡的名声传出去，她贾家的脸往哪搁？
“一大爷，您看这……”秦淮茹求助似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也有些为难。
他一向偏袒贾家，但现在许大茂占着理，他也不好太明显。
“淮茹啊，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就让棒梗张开嘴，配合一下吧。”
易中海和稀泥道，“要是真不是棒梗，也能还他一个清白不是？”
秦淮茹知道，今天这关是躲不过去了。
她恨恨地瞪了梁卫国一眼，然后强行掰开棒梗的嘴。
“棒梗，张嘴，让他们闻！”
棒梗吓得哇哇大哭，但还是被迫张开了小嘴。
许大茂凑上去，使劲一闻。
一股浓浓的油腥味儿，混合着烤肉的焦香，首冲他的鼻子！
“就是他！就是棒梗偷了我的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