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蹲在青石镇外的老槐树下,用逆世战剑刻下最后一道战纹。剑身划过树皮,竟渗出血色汁液,在树干上组成一个模糊的箭头——这是给墨渊老鬼留的记号,若他还活着,定会看懂这逆世战纹的指引。
“楚尘,伯母把干粮装好了。”苏清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衣裙摆扫过带露的草叶,惊起一群蓝蝶。她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除了烙饼,还藏着李氏偷偷塞给她的半块玉佩——那是楚山当年留下的信物。
“知道了知道了,”楚尘收起战剑,突然指着苏清月的袖口,“你这冰纹印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
苏清月下意识捂住手腕,冰蓝战纹果然黯淡了些。昨晚在战魂渊,为了护他,她强行催动战纹印,导致灵识受损。“没事,”她别过脸,“倒是你,突破炼气境时别硬撑,我娘说逆世血脉突破容易引动天道劫雷。”
楚尘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小爷我是谁?当年在黑风山脉被山魈追着跑都没死,还怕区区劫雷?”他话音刚落,头顶突然响起闷雷——这破天气,比楚飞的脸变得还快!
“快走!”苏清月拽着他冲进旁边的古道,身后传来熟悉的冷笑:“楚尘,留下战纹印,饶你不死!”
楚尘回头一看,只见二十多个蒙面人从林中冲出,为首者手持断剑,正是楚飞的残余党羽。他暗骂一声,摸出从战魂渊捡的“落雷砂”,朝着天空就撒。砂粒遇雷爆发出强光,竟引来数道小臂粗的闪电,劈得蒙面人鬼哭狼嚎。
“奶奶的,这玩意儿比响尾蜂还猛!”楚尘拉着苏清月狂奔,却感觉经脉一阵刺痛——突破炼气境的瓶颈又开始捣乱了。苏清月立刻掏出镇魂膏,却被他摆手拒绝:“先跑!这破瓶颈,老毛病了!”
古道尽头是片怪石嶙峋的山谷,楚尘刚想喘口气,突然脚下一空,掉进个天然石坑。坑底铺满了莹白色的石头,竟是罕见的“凝魂石”!他狂喜之下运转《逆脉淬神诀》,石头自动融入经脉,那股熟悉的刺痛竟化作暖流。
“楚尘!”苏清月跟着跳下,冰剑斩落追来的蒙面人,“这是‘凝魂谷’,我娘说这里的石头能稳固神魂!”
话音未落,谷口突然喷出绿色毒雾,竟是天道监察使的“化灵瘴”。楚尘连忙祭出战纹护罩,却见毒雾遇纹凝结成针,反向射来。苏清月冰剑舞成花,将毒针尽数冻结,手腕的冰纹印却因此亮得刺眼。
“清月,你……”楚尘看着她嘴角溢出的血丝,突然想起战魂殿玉简里的话:“逆世战纹印需两人共掌,强行催动会损伤本源!”
“别管我!”苏清月将他推向凝魂石堆,“快突破!我撑得住!”她话音刚落,毒雾中走出个黑袍人,手里提着染血的锁链——正是当年在战魂渊逃脱的老族长!
“楚尘,交出战纹印,可保你母亲周全!”老族长狂笑,锁链上的锁魂蛊纷纷爆裂,竟化作毒雾融入化灵瘴。楚尘见状,突然将逆世战剑插入凝魂石堆,战纹如树根般蔓延,竟将整个山谷的凝魂石都点亮了。
“这是……凝魂大阵!”老族长脸色大变,锁链上的毒雾被强光净化。楚尘趁机凝聚战纹,竟在石堆中画出个传送阵,正是战魂殿玉简里记载的“破妄阵”。
光芒散去时,两人竟出现在一片开满黑色莲花的沼泽。苏清月手腕的冰纹印黯淡下去,楚尘连忙将镇魂膏涂在她伤口上,却发现药膏遇纹化作光点,被自动吸收了。
“这是……”苏清月惊讶地看着手腕,冰纹印竟比之前亮了几分,“难道战纹印能自愈?”
楚尘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沼泽深处传来嘶吼。只见一头三丈高的巨蛙跳出,舌头卷着个熟悉的身影——是瘦猴儿!这废物不知何时跟来,竟成了妖兽的点心。
“奶奶的,死到临头还跟着!”楚尘骂着,逆世战剑爆发出血色战纹,竟与巨蛙背上的战纹共鸣。巨蛙痛苦嘶吼,背上的战纹裂开,露出块拳头大的淬脉石——竟是中品的“血魂石”!
“清月,快看!”楚尘抢过血魂石,突然感觉胸口的血纹石发烫,竟与血魂石融合,在他背后形成半透明的战魂虚影。老族长的锁链突然从沼泽伸出,缠住他的脚踝:“逆世战魂现形!天道监察使等了五十年的机会!”
苏清月冰剑斩落锁链,却见老族长掏出枚黑玉牌,牌上刻着完整的天道战纹。楚尘突然想起父亲影像里的话,将血魂石按在苏清月的冰纹印上,两道战纹瞬间融合,化作光盾挡住黑玉牌的攻击。
“不可能!逆世与天道战纹竟能共存?”老族长失声惊呼,黑玉牌寸寸碎裂。楚尘趁机将逆世战剑插入沼泽,战纹如网,竟将整个沼泽的淬脉石都吸附过来,形成巨大的战纹柱。
“楚尘,小心!”苏清月突然挡在他身前,冰剑刺向他背后——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蒙面人,正是苏振海的大弟子!楚尘猛地转身,战纹柱爆发出强光,将蒙面人震飞,却感觉经脉一阵剧痛——突破炼气境的契机来了!
“清月,帮我护法!”楚尘盘膝坐下,血魂石与血纹石共鸣,无数战纹涌入经脉。苏清月冰剑舞成圆盾,挡住老族长和蒙面人的攻击,手腕的冰纹印亮得如同星辰。
不知过了多久,楚尘猛地睁眼,眼中闪过血色战纹,炼气境初阶的气息瞬间爆发!他抬手一拳,战纹虚影竟将沼泽中央的巨蛙震成飞灰,血魂石化作流光融入他的经脉。
“炼气境……”老族长喃喃自语,竟祭出秘法燃烧灵识,“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活!”
“清月,闭眼!”楚尘将她护在怀里,战纹印爆发出万丈光芒,将老族长的灵识冲击波尽数吸收。光芒散去时,沼泽中央露出个传送阵,阵眼处插着半截断剑,正是楚山当年遗失的佩剑。
“爹……”楚尘握住断剑,突然感觉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父亲当年就是在这里与天道监察使决战,为了保护战纹印才失踪的!
苏清月看着他手中的断剑,又看看自己手腕的冰纹印,突然笑了:“楚尘,我们去中央大陆吧,找战魂殿总坛,问清楚当年的事。”
楚尘看着她眼里的光,咧嘴一笑:“好啊,小爷我早就想去会会那些老东西了!”他伸手想帮她理乱发,却被她轻轻避开,耳根却红了。
黑色莲花的沼泽渐渐平息,唯有楚尘背后的战魂虚影和苏清月手腕的冰纹印在发光。淬脉石之争彻底落幕,但中央大陆的战魂殿总坛,还有关于楚山失踪的真相,都在等待着他们。
“走了,清月,”楚尘扛起装着淬脉石的袋子,“去给小爷我找个地方稳固境界,顺便瞧瞧这中央大陆有多少不长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