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秘境深处，昔日真相浮水面
瀑布轰鸣如雷，林红袖的指尖在狐焰玉上了三息，才轻轻按进洞口凹槽。
月光被水幕折射成碎银，落在她眼尾的狐纹上，那抹淡红随着动作微微颤动——这是她化形时残留的妖族印记，平时总用脂粉盖住，此刻却因紧张而显了形。
"咔——"
石屑簌簌落下，洞门裂开条缝隙，霉味混着松脂香涌出来。
郑文灿立刻注意到洞壁上若隐若现的朱砂痕迹，是太玄门特有的"镇妖符"，符脚还沾着暗红血渍，像被人强行刮过又仓促补上的。
他喉结动了动，系统在脑海里发出轻响：【检测到仙门封印残留，与宿主反派行为契合度+10%】。
"当年我娘说，祖地的封印只有血脉能解。"林红袖的声音发涩，狐尾无意识地缠上自己手腕，"可这些符咒......"她突然顿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符纸上的血渍颜色太新了，分明是半年内才画上去的。
"有人在守着这里。"郑文灿低声道，手掌按在腰间储物袋上。
袋里还剩两张爆炎符，方才对付白眉时用掉了最后三张，现在得省着点用。
洞门完全开启的刹那，小狐狸精阿璃"呀"地轻叫，拽住林红袖的裙角。
三人眼前是条向下延伸的石阶，两侧石壁嵌着夜明珠，却被人用黑布蒙了个严实，只漏出星星点点的光。
郑文灿眯眼望去，石阶缝隙里泛着幽蓝，像是淬了毒的飞箭槽。
"小心。"他伸手拦住要往前探的阿璃，脚尖点了点第三级石阶。
"咻——"
三支短箭擦着阿璃发顶飞过，钉在后方石壁上，箭头泛着青黑。
林红袖甩出封妖锁缠住最上面的夜明珠黑布，用力一扯——整面石壁突然震动，无数落石从头顶砸下！
"抱头！"郑文灿拽着阿璃扑向左侧石壁，林红袖的狐尾横扫，卷住两人后腰往旁一甩。
三人刚避开落石，脚边的地面突然裂开，滚烫的火舌"呼"地窜起，烤得阿璃耳尖发红。
"这机关......"林红袖抹了把额角的汗，狐尾尖还在冒烟，"青丘祖地的机关是护族用的，怎么会变成杀人阵？"
郑文灿没答话。
他盯着石壁上若有若无的刻痕，系统界面在眼前展开：【机关解析中......检测到仙门"破妄诀"修改痕迹，原机关触发条件被倒置】。
他悄悄捏碎袖中系统兑换的"破阵符"，指尖在石壁上点了三个位置："走左边第三条缝，踩稳了。"
阿璃仰着小脸看他："大哥怎么知道的？"
"首觉。"郑文灿冲她眨眨眼，余光瞥见林红袖正盯着自己——她的狐耳动了动，显然没信。
但此刻落石又开始往下掉，容不得多问。
三人贴着石壁挪了半柱香时间，终于看见前方有团柔和的白光。
阿璃蹦起来要跑，被郑文灿一把拽住。
他指着地面："看。"
青石板上的裂痕呈放射状，像朵绽开的莲花——这是火焰陷阱的触发阵图。
他蹲下身，用黑煞掌残卷的边角在中间刻了道反向符文，系统提示音响起：【消耗恶值50，机关破解成功】。
"可以走了。"
阿璃刚迈出脚，白光突然大盛。
三人抬头，只见半空中悬浮着块水晶，表面流转着水纹般的光华。
林红袖的狐尾不受控制地竖起来，她踉跄着上前，指尖刚碰到水晶，整个人便如被雷击般震退两步。
"姐姐！"阿璃扑过去扶住她。
林红袖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石地上，睫毛上挂着水光："是娘......是娘的记忆。"
水晶中浮现出画面：晨雾未散的青丘山，穿月白道袍的太玄门弟子如潮水般涌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手持诛妖剑，正是太玄门掌教周傲天。
他剑尖挑起个狐族幼崽的衣领，冷笑道："妖类也配占着灵脉？"幼崽的哭声被剑光斩断，血珠溅在他道袍上，晕开朵狰狞的花。
画面一转，林红袖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后背插着三支淬毒的箭。
她将狐焰玉塞进林红袖怀里，血沫混着话往外涌："跑......去祖地......记住......他们的道貌岸然......"
"娘！"林红袖扑向水晶，却穿过了影像。
她指甲抠进掌心，鲜血滴在地上，"我当时才三岁......他们连孩子都杀......"
郑文灿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检测到宿主愤怒值+30，触发反派任务进度：踩碎仙门天骄道心（当前进度1/10）】。
他望着画面里周傲天的脸，喉咙发紧——这老东西，得让他也尝尝道心破碎的滋味。
"轰——"
水晶突然炸裂，碎成星芒状的光点。
光点汇聚在洞中央，地面裂开道缝隙，露出座鎏金宝库。
郑文灿的瞳孔微缩——宝库最上层摆着截黑沉沉的剑，剑身上缠着锁链，却掩不住那股让人心惊的魔气；旁边是本红皮典籍，封皮上的九尾纹闪着银光。
"《九尾玄经》！"林红袖扑过去，指尖刚碰到典籍，书页便自动翻开，几缕狐族特有的灵光钻进她眉心。
她闭目吸收片刻，再睁眼时，眼尾的狐纹更艳了几分，"这是族中失传的秘术，能让狐尾化形为实体攻击......"
郑文灿的目光落在那截黑剑上。
系统疯狂提示：【检测到上古魔器"噬魂剑"残片，完整度15%。
收集完整可激活特殊技能：魔焰焚心（对化神期以下修士造成持续灼烧）】。
他装作随意地靠近，袖中系统兑换的"敛息符"己经捏碎——宝库的禁制只对妖族有感应。
"阿璃，看那边是不是有疗伤丹药？"他指着宝库角落。
阿璃歪头看过去："真的！姐姐你快来看！"
林红袖被阿璃拽着跑开，郑文灿迅速将噬魂剑残片收进储物袋。
触感冰得刺骨，却让他莫名安心——这东西，能成为对付周傲天的利器。
"吼——"
洞外突然传来熊妖的咆哮。
郑文灿脸色骤变——是白眉的声音！
他神识扫过洞口，至少有二十个妖族战士正往这边冲，为首的白眉肩上还搭着染血的兽皮，显然方才的爆炎符只打断了他肋骨，没要他命。
"秘境要塌了。"林红袖突然说。
她望着洞顶，原本嵌着的夜明珠正在快速暗下去，"祖地的自毁阵被触发了，是白眉他们撞开了外层封印......"
"走！"郑文灿拽起两人就跑。
他摸出最后一张爆炎符拍在洞壁上，"轰"的一声，碎石如雨落下，暂时挡住追兵。
可刚跑到洞口，整座山都开始震动，瀑布的水声变得浑浊，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在撕裂。
"抓紧我！"林红袖的狐尾突然胀大，裹住三人的腰。
她咬着唇催发妖力，狐尾尖在石壁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带着众人往洞外冲。
白眉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他举着骨刀嘶吼："交出宝物！
不然把你们做成肉干！"
郑文灿反手甩出黑煞掌，掌风卷着碎石砸向白眉。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支线任务完成：收集九尾玄经残篇。
奖励恶值500，道心破碎技能升级（可对化神期以下修士使用）】。
他感觉识海一热，再看白眉时，对方的道心弱点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是对力量的贪婪。
"走！"林红袖的狐尾擦过洞外的瀑布，三人被甩到岸边。
他们回头时，整座山都在崩塌，瀑布断成几截，砸起漫天水雾。
林红袖望着逐渐消失的洞府方向，眼泪混着水珠子往下掉，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狠："周傲天，白眉，你们等着——"她转头看向郑文灿，眼尾的狐纹因妖力翻涌而发亮，"从今天起，我林红袖的剑，要捅穿所有伪善者的胸膛。"
郑文灿摸了摸储物袋里的噬魂剑残片，系统界面上的"道心破碎"技能闪着红光。
他望着林红袖染血的狐尾，又看了看阿璃攥着自己衣角的小手，突然笑了——这世道要变了，而他，就是那个掀桌子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