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夜潜太玄门，灵芝惊仙宴
暮春的山风裹着寒意，郑文灿背着林红袖在密林中疾驰。
他腰间储物袋里的虎头鞋被夜露打湿，沾着草屑的鞋尖蹭着大腿，像极了王婶家小娃拽他衣角讨糖时的触感。
"文灿，"林红袖的下巴抵着他后颈，声音裹着暖意，"太玄门的护山大阵子时最弱，咱们得赶在丑时前到山脚。"她指尖轻轻点了点他肩胛骨——那是狐族特有的示警方式，"我幻形术最多维持三个时辰，若被识破......"
"所以咱们只偷灵芝，不恋战。"郑文灿脚步未顿，掌心贴着储物袋里的隐身符，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宿主目标为千年灵芝（太玄门镇药），完成盗窃可获恶值+1500，是否接受支线任务？】他勾了勾唇，在心里应下。
林红袖感受到他肌肉微绷，忽然笑出声："你紧张了？"
"怕你幻术出岔子。"郑文灿说谎，实际上他在想周明轩。
那家伙前日在玄铁峰说"杂役也配活"时的嘴脸，此刻正浮现在他眼前——等拿到灵芝突破练气后期，他倒要看看，这仙门天骄被踩碎道心时，会不会也像张怀仁那样癫狂。
山影渐浓时，两人在山脚破庙停下。
林红袖从狐尾中抖出两套杂役服饰，青灰色粗布上还沾着浆糊味。
她指尖凝聚狐火，在郑文灿脸上轻轻一抹，他原本清瘦的面容瞬间，左眉角多了道疤——正是半月前失踪的外门弟子"赵二牛"。
"记住，赵二牛是负责挑水的，见人要低头。"林红袖自己则幻成圆脸小丫鬟模样，发间别着朵蔫了的野菊，"若被问起，就说老药师急着要魅惑草。"
太玄门山门的灯笼在夜雾里晕成红点。
郑文灿背着竹篓走在前头，林红袖挎着篮子跟在侧后。
守山门的两个弟子正围着火盆烤手，见他们过来，其中一个用枪杆挑起竹篓："杂役证。"
林红袖上前一步，篮子里的魅惑草香气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狐息飘过去："两位大哥，我们是药园的，老药师说今日要新采的魅惑草配药......"她指尖在篮底一按，几缕银红狐火裹着香气钻进两人鼻腔。
那弟子的枪杆"当啷"落地，揉了揉眼睛："进去吧，记着戌时前交差。"
药园外围的竹篱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郑文灿刚跨过门槛，就听见一声清喝："你们来得有些晚了。"
守园道童抱着药锄站在香樟树下，十西五岁的模样，眉毛细得像画上去的。
他盯着郑文灿的脸看了片刻，忽然皱眉："赵二牛左眉是烫伤疤，你这疤......"
林红袖轻笑一声，从篮子里摸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这是新采的魅惑草，老药师要的。"她手腕轻抖，香囊擦过道童鼻尖。
道童的瞳孔瞬间涣散，伸手接过香囊时，药锄"啪"地砸在脚背上都没察觉："快去吧，老药师在灵芝阁盯着呢。"他转身往竹楼走，鞋底碾过一片碎叶，脆响惊得枝头夜枭扑棱棱飞起。
郑文灿拽着林红袖闪进药园深处，鼻尖立刻漫上辛辣的药味。
月光下，百亩药田像铺了层银纱，人参叶上的露珠泛着幽蓝，那是沾了老药师的"百日醉"毒雾——他早从系统兑换的《太玄药园密录》里看过，这毒雾沾衣即蚀，却对隐身符无效。
"跟紧。"他捏碎隐身符，黑雾裹住两人身影。
林红袖的手指悄悄勾住他腰带，温热的触感透过粗布传来，让他心跳快了半拍。
灵芝阁藏在药园最深处，青瓦飞檐的小阁楼被九道雷纹禁制罩着。
郑文灿贴着墙根绕到后窗，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千年灵芝（年份：1083年），距离宿主8.7丈，需解除玉匣封印（三属性钥匙：金、木、水）】
他正盯着窗内的玉匣琢磨，身后突然响起靴底碾碎石子的声音。
"谁？"
周少阳的声音像淬了冰。
郑文灿转身，正撞进对方阴鸷的目光里——这人身穿玄色劲装，腰间挂着太玄门核心弟子的鎏金腰牌，正是周明轩的堂兄，据说上个月刚筑基成功。
"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堂弟之物！"周少阳抬手就是一道雷符，炸得窗纸"哗啦"碎裂。
郑文灿隐在黑雾里，指尖掐诀引动系统兑换的"伪令术"。
一块刻着玄铁纹的令牌突然出现在他掌心，泛着与暗影使者同款的幽光："我是掌教亲派的暗影使者，专门测试你们是否尽职。"
周少阳的雷符悬在半空，眼神闪过犹疑："暗影使者怎会穿杂役服饰？"
"自然是为了查内鬼。"郑文灿向前半步，靴尖蹭过周少阳脚边的碎石，趁其分神时，将藏在指甲里的噬魂蛊弹进对方袖管。
那蛊虫极小，像粒暗红血珠，转瞬没入布料。
周少阳突然捂住太阳穴："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郑文灿冷笑："测试而己。"他反手拍向玉匣旁的警报铃，清脆的铃声瞬间撕裂夜色。
"什么人！"
老药师的声音从药园外传来。
郑文灿借着混乱闪到玉匣前，系统提示【检测到木属性钥匙（老药师随身携带）、金属性钥匙（周少阳腰牌）、水属性钥匙（暗影使者令牌）】他快速从周少阳腰间扯下鎏金腰牌，按在玉匣锁孔——"咔"的一声，第一重锁开了。
老药师带着西个弟子冲进阁楼时，正看见周少阳摇摇晃晃站在玉匣前，手里攥着半截断匙。
他脸上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眼神涣散得像被抽了魂："我......我没......"
"好个周少阳！"老药师的三角眼眯成针，"你堂弟刚被杂役羞辱，你就急着偷灵芝泄愤？"他抬手甩出三道毒针，钉住周少阳西肢大穴，"带下去，等掌教发落！"
郑文灿隐在梁上，看着弟子们架走周少阳，迅速将玉匣里的千年灵芝换成系统兑换的"伪灵根"——这东西外形与真灵芝分毫不差，却带着股腐味，三日后便会化为黑水。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在玉匣上写了行字："郑某谢赠，千年灵芝己收。"
"走！"他拽着林红袖从后窗翻出，脚刚沾地就听见追喊声："在那！"
林红袖的狐尾瞬间展开，七根银红狐毛如利刃割断追来弟子的衣带。
她指尖凝聚狐火，往身后一抛，火势顺着药田藤蔓疯长，映得夜空一片通红："文灿，地道在左边第三块药田下！"
两人钻进地道时，身后传来老药师的怒吼："追！
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地道里霉味刺鼻，郑文灿借着林红袖狐火的光往前跑，忽然听见她低笑："你写的字真丑。"
"总比周明轩的狗爬体强。"他回怼，心里却松了口气——灵芝己经塞进储物袋，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恶值+1500，当前总计：6100】【检测到宿主修为瓶颈（练气中期巅峰），是否消耗1000恶值突破？】
"突破。"他在心里应下，顿时觉得丹田发热，原本阻塞的经脉像被温水冲开，连五感都清晰了几分——练气后期，成了。
出地道时天己微亮，两人在山脚下的"悦来客栈"开了间上房。
林红袖烧了热水，看郑文灿将灵芝泡进药罐，忽然伸手戳他肩膀："你那噬魂蛊......"
"只能让他迷糊半柱香，足够老药师抓现行。"郑文灿望着药罐里翻涌的红雾，眼底浮起暗芒，"周少阳被拘，周明轩肯定要闹。
等他来药园查案......"
"就会看见你留的字条。"林红袖替他说完，狐耳在幻形下若隐若现，"你这是故意挑明身份。"
"总得让他们知道，欺负过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郑文灿舀起一勺药汁，递到她唇边，"喝，补补元气。"
林红袖却握住他手腕，目光落在他腰间的虎头鞋上："王婶的孩子......"
"等解决了周傲天，我亲自送糖去。"郑文灿将药汁喂进她嘴里，甜中带苦的味道在两人舌尖蔓延，"现在......先让仙门乱一乱。"
第二日正午，太玄门演武场炸开了锅。
周明轩攥着那张"郑某谢赠"的纸条，指节发白："一个杂役，竟敢偷我太玄镇药！"他转身看向高台上的周傲天，"叔父，您不是说杂役翻不起浪么？"
周傲天的玄色道袍无风自动，他盯着纸条上的字迹，忽然冷笑："去把暗影使者叫来。"
暗影使者的黑袍在廊下翻卷，他弯腰拾起药园废墟里半张碎纸，上面隐约能看见"郑某"二字。
指尖拂过纸背的暗纹，他低笑出声："有趣......这次是你赢了，但下一次——未必。"
夜幕降临时，悦来客栈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林红袖趴在窗台上，望着太玄门方向翻涌的阴云："你这一闹，怕是彻底得罪了周家。"
郑文灿靠在床头擦噬魂剑，剑身上映着他似笑非笑的脸："那就让他们准备好了再来找我吧。"
窗外，一轮残月被乌云遮住半边，像极了某个人藏在袖中的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