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夜行山林，道心再碎
山风卷着腐叶掠过郑文灿的鼻尖，他扶着林红袖的手突然一紧——那若有若无的喊杀声更近了，混着金属擦过树皮的轻响。
林红袖的狐尾在地上扫出半圈，将两人隐入一丛荆棘后，她的耳尖微微颤动："三拨，筑基期的灵气波动，还有......周明轩的玄冰剑。"
郑文灿喉结动了动。
他早料到太玄门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偷药园、毁道心、连小七都敢用三品爆炎符搅局，周明轩的骄傲早被撕成碎片，此刻怕是带着全部底气来围猎。
他摸了摸储物袋里那张暗纹符箓，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跳动：【检测到目标周明轩、青云子、紫霄门楚飞扬，支线任务【围杀局反杀】触发，完成奖励恶值3000+《破妄诀》残卷】。
"郑文灿！"
清冽的剑气劈开树冠，月光如碎银般洒在来人玄色道袍上。
周明轩手持玄冰剑，剑尖垂落的冰晶在地面凝成霜花，身后跟着同样道袍的青云子，以及一位持双环的冷艳女修——白芷，周明轩的未婚妻。
再后方立着个穿紫霄门云纹衫的青年，眉峰高挑，正是楚飞扬。
"你当太玄山是你撒野的地方？"周明轩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玄冰剑嗡鸣着指向郑文灿咽喉，"偷灵芝、伤弟子、勾结妖修......今日我要你血溅五步，给太玄门立个规矩！"
郑文灿望着他发红的眼尾——这是道心不稳的征兆。
上回在药园踩碎他半成道心，看来这一月他根本没稳住境界。
他勾了勾嘴角，指尖轻轻敲了敲储物袋："周天骄急什么？
我逃了半月，不就是等你带着帮手来吗？"
"放肆！"青云子拍了拍腰间玉牌，九阳鼎的虚影在他身后浮现，"明轩，先拿那妖女开刀！"
话音未落，林红袖己从荆棘丛中掠出。
她狐尾炸成九团火焰，指尖凝着赤金狐火，首取白芷面门："要动他？
先过我这关！"
白芷冷笑，双环交错祭出寒冰屏障。
狐火撞上冰墙腾起白雾，林红袖借势旋身，尾尖扫向白芷下盘——这是青丘族"九尾缠丝"的起手式。
白芷旋身避开，双环迸出冰锥，有两根擦着林红袖耳尖扎进树干，冻得树皮噼啪开裂。
郑文灿的目光紧追着林红袖的身影。
她后背的伤口还渗着血，每一次腾挪都让他心脏揪紧，但他不能动——系统提示里"道心破碎"的冷却时间只剩三息。
他低头看向自己掌心，恶值正疯狂跳动，那是林红袖每一次硬接冰锥时，系统判定的"反派牵制"奖励。
"够了！"周明轩看出林红袖在拖延，玄冰剑划出半圆，三柄冰刃破空射向她后心，"给我杀！"
"小心！"郑文灿瞳孔骤缩。
林红袖却在冰刃临身的刹那转身，狐尾展开如火焰屏风。
冰刃刺进狐毛的瞬间，她咳出一口血，尾尖却趁机缠住白芷手腕，将人拽到身前。
白芷惊呼着要挣开，却见林红袖"
"你！"白芷的冰环在两人间炸开，林红袖被震得撞在树上，狐尾的火焰却乘势烧穿了冰障。
她抹了抹嘴角的血，冲郑文灿眨眨眼："还等什么？"
郑文灿深吸一口气。
系统光屏弹出【道心破碎己就绪，消耗恶值1500，目标锁定：楚飞扬】。
他望着那紫霄门青年——此人和周明轩同列"仙域十秀"，最是自傲，前两日在酒馆大放厥词说"邪修再蹦跶也是蝼蚁"。
这样的道心，碎起来最响。
"楚飞扬。"郑文灿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人心上，"你可知紫霄门长老上月在南境杀了多少散修？
他们求你师尊救命，你师尊说'蝼蚁的命，换颗筑基丹都不值'。"
楚飞扬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后退两步，玄色发带无风自动："你......你胡说！"
"我胡说？"郑文灿指尖凝聚系统奖励的"道心刺"，那是缕泛着黑芒的气，"你十岁时在紫霄后山救过只受伤的鹿，后来你师父说'修士当断情，你却为畜生死伤'，你跪了三天三夜才敢杀那鹿。
你以为自己心硬如铁，可前日在破庙，你见个要饭的孩童，还是偷偷塞了块干粮。"
楚飞扬的身体开始发抖。
他的道心本就藏着对"慈悲"的矛盾，此刻被郑文灿撕开最隐秘的伤口。
郑文灿的道心刺顺着他的灵气波动钻进去，在识海深处炸开："你根本不配做天骄——你连自己都骗不好，凭什么站在云端？"
"不！"楚飞扬踉跄着摔倒，双手抱头尖叫。
他的修为光罩如玻璃般龟裂，金丹期的灵气疯狂外泄，眨眼间跌回练气初期。
他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我不配......我不配......"
"楚师弟！"白芷惊呼着要去扶，却被林红袖的狐尾缠住脚踝拽回来。
周明轩的玄冰剑"当啷"掉在地上，他望着楚飞扬的惨状，喉结动了动："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做了该做的。"郑文灿的指尖还沾着黑芒，系统提示在耳边炸响【主线任务：踩碎第2位天骄道心完成，奖励恶值5000，修为提升至练气巅峰】。
他感觉丹田处有热流炸开，原本停滞的练气九层修为如破竹般冲至巅峰，连被剑气划伤的伤口都开始愈合。
"放肆！"青云子终于反应过来，九阳鼎完全显形，鼎身刻着的九只火鸟振翅欲飞，"敢伤我太玄门盟友，今必死！"
烈焰如浪潮般涌来。
郑文灿被热浪掀得后退三步，储物袋里的噬魂剑突然出鞘，替他挡下第一波火焰。
但第二波更猛的火浪裹着高温袭来，他甚至能闻到自己发梢焦糊的味道——这是筑基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他练气巅峰的修为根本扛不住。
"文灿！"
林红袖的尖叫混着狐火炸裂的轰鸣。
郑文灿转头，看见她的狐尾正在燃烧，赤金色的火焰比之前亮了十倍，却带着一种妖异的暗紫——那是燃烧精血的征兆。
她的指甲刺进掌心，鲜血滴在狐尾上，火焰骤然暴涨，将九阳鼎的烈焰逼退半丈："我说过......别让我白流血。"
郑文灿的眼睛红了。
他握紧噬魂剑，系统刚奖励的恶值如洪水般涌进经脉。
《黑煞诀》的功法在识海流转，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得像片羽毛，又重得像座山——这是练气巅峰与功法共鸣的征兆。
"走！"他抓住林红袖的手腕，噬魂剑斩出一道黑芒，将两人身侧的树木齐腰斩断。
缺口外是条山涧，水流声在耳边炸响。
周明轩的玄冰剑擦着他肩膀飞过，在山壁上冻出冰晶，却终究慢了一步。
"郑文灿！"周明轩的嘶吼被山风撕碎，"我周明轩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郑文灿抱着林红袖坠入山涧。
冰凉的河水漫过头顶时，他听见系统提示还在响：【检测到万邪盟成员靠近，是否触发隐藏任务？】但此刻他顾不上这些——林红袖的血正染红他的衣襟，她的头靠在他颈窝，气息微弱："你还真是个疯子......"
"这才只是开始。"郑文灿望着水面上透下的晨光，手指轻轻抚过她耳尖的绒毛。
山涧深处传来野兽的低吼，还有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但他知道，从今日起，仙域的天，要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