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掌教出手，山门染血
山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山坳，郑文灿的指节在噬魂剑上绷得发白。
天雷子逃向太玄门的方向己没入云层，但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那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暴雨前的压抑。
“文灿。”沈青竹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捏着《天机符录》的手背上浮起青筋，“符录里的血字……可能和太玄秘库有关。”
林红袖擦了擦唇角的血，狐尾轻轻扫过沈青竹的肩：“先别想秘库，那老东西的雷云都压到头顶了。”她抬手指向天际，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聚起墨色云团，云底翻涌着细碎的金色电芒，像极了某种高阶修士的气机锁定。
郑文灿眯起眼，系统面板的红色警报还在闪烁。
他能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神识正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过整片山脉——是周傲天。
太玄门议事殿内，檀香被震得跌落在地。
周傲天捏着天雷子传来的传讯玉符，指节捏得发白。
玉符里还残留着天雷子的嘶吼：“郑文灿……那杂役竟能伤我……”
“废物！”他一掌拍碎案几，整座殿宇的梁柱都在震颤。
殿外值守的弟子跪了一地，头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不敢重。
“传我法旨：五大仙门即刻封锁所有传送阵，山门戒严，凡见郑文灿及其同党，格杀勿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角缩成一团的风铃儿，“你，去查沈青竹的行踪。”
风铃儿的指尖在袖中掐紧。
她望着周傲天泛着冷光的瞳孔，喉结动了动：“是。”
夜色如墨时，沈青竹的旧居窗棂被轻轻叩了三下。
她正借着月光修补符录，听见动静浑身一僵——这是她与同窗约定的暗号，可如今除了……
推开窗，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风铃儿的面纱被夜风吹得翻卷，露出眼尾的泪痣：“青竹，山门要清算了。”她从怀中摸出密信，塞到沈青竹手里，“周傲天调动了五门力量，传送阵全封，你们必须在子时前离开。”
沈青竹的指尖触到信笺的瞬间，后背沁出冷汗。
信上的字迹她认得，是风铃儿用特殊药水写的：“速离，古道入口在演武场第三块青石板下。”
“为什么帮我们？”她望着风铃儿泛白的唇，突然想起半月前在书院，这姑娘曾指着墙上“众生平等”的匾额说：“若女子不能修行，这匾倒不如砸了。”
风铃儿的目光掠过窗外晃动的巡山火把：“我阿娘是被太玄门以‘私藏妖修’的罪名处死的。”她扯下面纱，露出脖颈间一道淡粉色的伤疤，“他们说她与妖修私通，可我知道，她只是救了个受伤的小狐狸。”
沈青竹攥紧信笺，转身冲进里屋。
郑文灿正在擦拭噬魂剑上的血迹，听见动静抬头，便见沈青竹的裙角扫过门槛：“山门戒严了，风铃儿说走地下古道。”
林红袖从暗处现出身形，狐尾在身后绷成首线：“古道？数百年前的遗迹，我听说里面有上古禁制。”
“总比被周傲天抓回去强。”郑文灿将剑收入储物袋，目光扫过两人，“青竹破禁制，红袖护着她，我断后。”
演武场的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
郑文灿蹲在第三块青石板前，指尖按在石缝间的凹痕上——这是沈青竹根据《天机符录》推测的机关。
“咔。”
石板缓缓下沉，露出黑洞洞的入口。
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涌出来，沈青竹摸出火折子，火光映出阶梯上斑驳的青苔。
“小心。”她拉住要先走的郑文灿，“符录里说，古道每层都有守关符阵。”
地下三十丈，通道的石壁上开始浮现暗红纹路。
沈青竹的掌心抵在石壁上，《天机符录》在她怀中发烫。
她咬破指尖，鲜血滴在纹路上，符文突然亮起刺目红光。
“这是……血契符？”她的额角渗出冷汗，“需要用精血激活。”
郑文灿抓住她的手腕：“我来。”
“不行。”沈青竹抽回手，将血珠按在符心，“符阵认主，只有我的血能解。”
红光骤然暴涨，石壁发出“开裂”的声响。
林红袖的狐尾竖起，挡在两人身前：“有动静。”
通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三具青面獠牙的傀儡从黑暗中走出，关节处的铜锈簌簌掉落。
“退到我身后。”郑文灿祭出噬魂剑，魔纹在眼底翻涌。
“不用。”沈青竹的指尖在虚空划出银线，符纸从怀中飞出，“破！”
银线缠住傀儡的脖颈，符纸炸成碎片，傀儡的头颅应声而落。
她踉跄一步，郑文灿及时扶住她，触到她掌心的冷汗：“青竹？”
“符阵反噬。”她扯出个苍白的笑，“再走三层……就能到出口。”
就在这时，整座山突然剧烈震颤。
郑文灿的瞳孔骤缩——那是化神境强者的威压。
“轰！”
通道顶端的岩石簌簌掉落，一道金色身影破顶而入，衣袂翻飞间，连空气都在燃烧。
周傲天的目光扫过三人，唇角勾起冰冷的笑：“郑文灿，你让本座等得太久了。”
林红袖的九条狐尾瞬间炸成火焰，她将沈青竹推向郑文灿：“带她走！”
“红袖！”郑文灿想拉她，却被她的狐火逼退半步。
“千面幻身！”林红袖的身影在通道里分裂成三十六个，每个都持着狐火向周傲天袭去。
周傲天抬指一弹，金色剑气扫过，二十七个幻身瞬间消散。
“青丘余孽。”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当年没杀干净，倒是养出个送死的。”
剩下的九个幻身突然合并成实体，林红袖的狐尾少了两条，鲜血顺着眼角流下来：“我狐族被你们屠了满门……今日，总要讨回些利息。”
郑文灿咬碎舌尖，抱起沈青竹冲进通道深处。
背后传来岩石崩塌的轰鸣，他能听见林红袖的尖叫混着周傲天的冷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通道尽头的石门突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块黑黢黢的巨石，表面刻满扭曲的魔纹，像活物般蠕动着。
“等等。”沈青竹指着石门，声音发颤，“符录里的血字……和这魔纹一样。”
郑文灿将她放下，伸手触碰石门。
指尖刚碰到魔纹，石门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识海响起：“终于等到你了，郑文灿……”
身后的崩塌声越来越近，郑文灿握紧沈青竹的手，噬魂剑在储物袋里嗡嗡作响。
他望着石门上蠕动的魔纹，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的提示：【检测到上古魔门传承，是否开启？】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林红袖的最后一个幻身在周傲天的剑气下碎裂。
她望着郑文灿消失的方向，露出释然的笑：“快走……替我看看，这世道能不能变。”
周傲天的脚尖碾碎她的狐尾，目光投向石门方向：“就算你逃到地狱……本座也要把你揪出来。”
石门内的低语还在继续，混着远处传来的雷声，在郑文灿耳边炸成一片。
他深吸一口气，掌心按在魔纹上——不管门后是什么，总比死在周傲天手里强。
石门缓缓开启，浓重的魔气涌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