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请讲"
空善眼珠一转,面上高深莫测地道:“大小姐是天生的凤凰命格,本来是极好又极贵重的命格,可这命格,若稍有不慎,却容易给府中招致灾祸!”
“唯有……”
“大师但说无妨。”老夫人一脸正色道。
“唯有化解大小姐命格中带的煞气,才是上上之策。”
“敢问大师,该如何化解小女子的命格煞气呢?”
苏韵寒用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好似一个纯真无害的小女孩,但这纯真中又带了丝丝风情。
面对苏韵寒有些近乎诱惑的话语,空善眼底发亮,脱口道:“小姐不必忧心,只需随贫僧去云崖寺静修七日,这七日内贫僧会和寺中弟子为小姐尽心祈福,定会否极泰来。”
“这……”
老夫人听完空善的话,心里却犹豫起来,虽然此举对整个苏府而言,是利大于弊,但这个孙女是她心尖上的,她总归不放心。
“敢问大师,若在府中化解,不知可否?”
空善只是笑而不语。
苏韵寒起身,挨着老夫人坐下,拉着老夫人的手道:“不过七日罢了,孙女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可是……”
“好了,祖母,全当孙女是去游玩的,您就安心吧。”
老夫人听到苏韵寒这么说,便知她己经拿定了主意,她知道这个孙女是个有主见,有谋略的人,便只能点了点头。
见老夫人同意,苏韵寒便向一旁的空善道:“不知小女子该何时启程,前往云崖寺呢?"
空善面上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苏韵寒答应的如此爽快,心底有些得意,随即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小姐明日便可启程,贫僧在寺内恭候大驾。”
看着空善远去的身影,苏韵寒略沉吟一番,便对一旁地喜鹊道:“去查查,近日可有谁去过栖香苑。”
“小姐是怀疑何氏?”
苏韵寒冷哼一声:“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好父亲呢!”
“奴婢这就去。”
夜沉如水,夜里的风格外的凉,赖婆子佝偻着身子,摸黑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正准备点亮房中烛火,却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啪”
手中的火折子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她再定睛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真是见鬼!”她小声的咒骂道。
刚准备俯身去捡起火折子,一双绣花鞋忽然出现在她眼前,不待她惊呼出声,脖后一痛,便晕了过去。
良久,赖婆子才从地上悠悠转醒,她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太过疲惫,首接睡了过去,首到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她猛的一怔。
“赖妈妈,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不知何氏给了您多少好处啊?”
苏韵寒斜倚在美人榻上,好似刚刚沐浴完,身上穿着家常衣服,一头乌发只是简单地挽了一个髻,摇晃的烛光映在那柔美的面容上,嘴角的笑意却让赖婆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大小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往日风光无限的何姨娘,都败在了她的手下,她又怎能不心生惧意?
但想起那人说的话,两者相较,她只能祈祷自己,能咬紧牙关挺过去。
“大小姐,不知您深夜带老奴来这里,是何用意?奴婢是个腌臜人,干的活计又脏,可别弄脏了您的地。”
苏韵寒看着眼前的人,她知道赖婆子说出这话来,是打定主意不松口了。
“喜鹊,地上凉,可别让赖妈妈冻着了,去端盆炭火来!”
喜鹊瞬间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应了声“是”,便出了房门。
赖妈妈心里惴惴不安,但她又想到,若自己死不开口,苏韵寒定不能拿她怎么样,这样想来才稍稍安心些。
不一会儿,一盆通红的炭火便被喜鹊端到赖婆子面前。
屋子里静悄悄地,只听见苏韵寒窸窸窣窣翻书的声音。
一旁地兰芝走上前,对着地上的赖婆子道:“我们小姐心肠最好,待府中的下人只有一个要求,不知赖妈妈能不能做到?”
地上的赖婆子闻言,心底一松,笑道:“正是,正是,就是不知小姐的要求是什么?”
“要求就是下人要绝对忠心,不知赖妈妈是否……”
“奴婢绝对忠心。”
赖婆子点头如捣蒜,未等兰芝说完,便谄媚地抢答道。
“好,前日夜里,有人看见赖妈妈进了栖香苑,不知赖妈妈去做什么呢?”
“奴婢前日做完活计,就去房里睡了,并未……并未去过栖香苑啊!”
赖婆子断断续续地说完,还不时地抬头看榻上的人一眼。
苏韵寒神色自若,依旧自顾自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好像入迷了一样。
兰芝冷哼一声。
“哼,赖妈妈的忠心可真是让人寒心啊!”
兰芝大手一挥,一个身着豆绿色比甲,身形臃肿的妇人便走了进来。
“奴婢陈王氏拜见大小姐。”
“王妈妈,把你前夜里看到的,说给赖妈妈听。”
“是”
“奴婢前儿夜里吃坏了肚子,准备出门解手,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栖香苑走了进去,奴婢悄悄跟在后面,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隐约听见是一个妇人在和何姨娘说话。”
兰芝满意地点点头道:“刚才赖妈妈的声音你也听到了,可是前日夜里去栖香苑的那人?”
“奴婢听清楚了,是她,没错。”
“下去吧。”
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赖婆子战战兢兢地磕着头:“大小姐,真不是老奴,老奴从未去过什么栖香苑啊。”
苏韵寒皱眉:“若是你能吞掉一块眼前的炭火,那我便信了你的忠心。”
闻听此言,赖婆子只能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向炭盆,盆内的银炭此刻烧的通红,别说吞下去,就是握在手里也会要了她的半条命啊!
面上一阵挣扎过后,赖婆子缩着身子:“小姐,您就饶了我吧!”
下一刻,喜鹊箭步上前,一把扯过赖婆子的手,伸进了烧得通红的炭盆。
一声惨叫伴随着炭盆中“嗞啦”一声,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赖婆子疼痛难忍,两眼一翻竟首接晕了过去。
“哗~”一盆凉水浇在脸上,赖婆子又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苏韵寒,她打心底里涌出一股恐惧。
面上全是痛苦之色,抱着烧伤的手臂不断地求饶。
“赖妈妈若是有诚意,就该说出实情来,也好少受些罪!”
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赖婆子面上却依然犹豫着,仿若在顾虑着什么。
苏韵寒柔声道:“喜鹊,让赖妈妈凑近些,可别冻着赖妈妈了。”
“是”
说罢,便往赖婆子身边走去。
赖婆子见状,连滚带爬地缩在一旁,抱着受伤的手臂,急切地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