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想听吗?”萧淮屿不自觉地将手中的扇柄握紧。
“我想知道。”朝露坚定的点点头。
“那细藕是西域的玉兮族圣女。玉兮族的圣女在及笈后就会被送进玉兮塔中,只要进了玉兮塔,便终生不能再离开。细藕就是在进塔的前一日逃出玉兮族的。”
“玉兮族?”朝露还是第一次听说。
“传说中,那玉兮族原叫西族。是因为一位叫玉兮的女子,她在塔中修炼,护了族人多年。西域那地方向来弱肉强食,后来的玉兮族人为了护住族人,每隔十年,都会送圣女进玉兮塔内。”
“那之前进了塔中的圣女呢?”
萧淮屿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玉兮塔内,只有圣女能进。”
“我父亲在西域救了细藕?”
“对,苏将军与苏夫人那时正好在西域,无意中救下了细藕。”
“我母亲也在?”朝露有些紧张,那为何那时细藕没有提到母亲。
“是,只是没想到细藕因为苏将军救下她,竟对他情根深种。细藕私逃本就己经被玉兮族追杀,她又喜欢上了苏将军,那玉兮族圣女喜欢上凡人,更是犯下大忌。”萧淮屿顿了顿“细藕用了她们玉兮族的秘药,与苏将军………”
“那我母亲不是……”朝露陷入迷茫。
“苏夫人本就因为细藕的身世而心疼她,虽是无法接受,但最后也是接受了细藕,收留了她。”萧淮屿继续说道“那玉兮族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只是生米己经煮成熟饭,细藕己经无法再回去当圣女了。”
“那为何细藕没有跟着回将军府?”
“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你得回去问问苏夫人。”萧淮屿摇了摇头。
朝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听海楼的回到将军府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以为父亲母亲是恩爱的一对璧人,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细藕在其中,母亲那么深爱着父亲,自己现在听到这个消息都无法接受,她那时又会多么痛苦……
“小姐这是怎么了?”连翘拉了拉豆蔻,从听海楼回来,小姐便魂不守舍的。
豆蔻也疑惑地摇了摇头,她那时与十一在外面,并没有听到殿下和小姐在说些什么。
二人都担心的站在外头。
朝露一夜无眠,她有些后悔去见细藕了…更后悔的是将见到细藕的事情告诉母亲。
“小姐。”豆蔻端着水盆走进卧房,就见到自家小姐呆呆地靠在床边,不知在想着什么。
“啊?”朝露似是如梦初醒一般,猛地站起身,她要去找母亲问清楚!不管如何,都要弄清楚,细藕现在是什么目的!
“唉…”她又颓废地躺回床上“怎么办啊!”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豆蔻被吓了一跳。
朝露将被子蒙住脸,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猛地将被子掀开“既来之则安之!豆蔻,帮我梳洗!”
“是。”豆蔻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
梳洗完,朝露给自己做了一大番心理工作,终于鼓起勇气想去见苏夫人。
“小姐,夫人有事请您过去一趟。”采荷恭敬地行礼道。
“啊?好。告诉母亲,我这就过去。”
现在苏夫人院子门口,朝露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足勇气走进去。
“你来了啊。”苏夫人坐在书案前,看着一幅画。
“母亲,你找我何事?”朝露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母亲。
“你过来看看。”苏夫人笑着招招手。
朝露乖巧的走过去站在苏夫人身边,看向那幅画。
画中是一个女子,身穿一身红裙,不是中原样式,手中举着一把伞,站在屋檐下。
朝露一眼便认出,那画中女子正是细藕。
“母亲,这?”
“这是不是就是你见到的细藕的样子?”
朝露点点头。
“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她过的如何了。”苏夫人感慨道。
“我那日看她气色,应是不错的。”朝露点点头,猛地看向母亲,又看了看那画,她竟是没想到,己经过了十几年,细藕如今看着还和十几岁的女孩一般,她竟是没有衰老!“母亲,她!”
“她是不是还如这画中一般?”似是知道了朝露心中所想,苏夫人问道。
朝露点点头。
“细藕来自西域的一个特殊的种族,玉兮族。她是她们族的圣女,圣女在及笈时会被送进玉兮塔内,不见天日。”苏夫人缓缓道来“其实玉兮族每十年会出一个女子,那个女子能永葆青春,那个女子就是圣女。而那玉兮塔不过是她们玉兮族族长的一个幌子,他妄图想要得到长生,就将那些女子关进玉兮塔里,进行非人的折磨。细藕就是在知道了这一切后逃了出来。”
朝露有些震惊,她没想到那玉兮塔竟是这样的存在。
“那时我与你父亲是要去寻找我外祖家,途经了西域。那时细藕就躲在我们的马车底下。还是我发现她的。”苏夫人陷入回忆中。
“她就那般小小一个,缩在那里,我一走进,她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瞪着圆圆的眼睛看我。要说她笨吧,她能自己逃出来,还懂得躲起来,要说她聪明吧,她也不懂得要将身上的红裙换掉。”苏夫人有些好笑道。
“只是我们带着她没有逃多远,就被玉兮族族长找到了,为了不再被抓回去,她谎称她用秘药己经与你父亲生米煮成熟饭。那玉兮族的圣女若是与人结合,便失去了青春永驻的神力。那玉兮族族长不信,只是那时己经到了我们国的境内,你父亲又是大将军,他们不敢强来。”
说到这,苏夫人面露痛苦“他们要你父亲与细藕在众人面前……证明,细藕己经失去清白…”
“可是细藕现在还是当初的样子,那也就是说……”
“是的。”苏夫人点点头“我原也以为……想来你父亲是想到了别的法子,那时我气极了,便自己离开了。后来你父亲回了京,己经不再见到细藕,我也没有再问你父亲。”
朝露松了口气。
“现在听你说细藕还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她也是不容易。”苏夫人说道。
如今知道细藕的来历和她与父母之间的纠葛,朝露心中稍稍安下心来。
又与母亲说了一会话,她才回到自己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