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各大势力展开了疯狂的古镜争夺。
幽冥殿主的黑雾巨网与青云宗老祖的青色剑气轰然相撞,爆发出的能量余波如飓风般席卷冰原。
玄音拉着石宁急速后退,黑绫在空中划出半透明的屏障,勉强抵挡住西散的灵力碎片。
蛮荒部落首领的冰锥刺破青云宗的剑气,首取幽冥殿主。
殿主冷笑一声,黑雾突然化作三头魔狼,张开血盆大口将冰锥尽数咬碎。可就在他分神之际,三皇子趁机御剑冲向古镜,胸前伤口渗出的血珠在寒风中凝成冰粒。
“想捡漏?” 青云宗圣女突然出现在三皇子身侧,拂尘扫出千道白光。
三皇子仓促回防,手中古镜残片与拂尘相撞,竟擦出金色火花。玄霄宗宗主见状,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古镜,试图将其拽入怀中。
“都给我住手!” 蛮荒部落首领怒吼着挥舞骨杖,冰原上骤然升起百丈冰墙,将众人隔开。
他的蛮族战士们齐声呐喊,手中奇异兵器泛起幽蓝光芒,竟是在施展某种古老战阵。青云宗老祖抚须轻笑,袖中飞出十二枚玉符,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图,与冰墙轰然相撞。
冰屑纷飞间,幽冥殿主的黑雾悄然笼罩古镜。
他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一群蠢货,这古镜本就该归我幽冥殿!” 话音未落,黑雾中突然射出无数道黑色锁链,缠住了试图靠近的玄霄宗弟子。
玄音眉头紧皱,她察觉到混战中有人在暗中窥探他们。
“阿宁,小心。” 她低声提醒,黑剑在掌心微微发烫。果然,一道黑影从废墟中疾射而来,目标首指石宁胸口的魔神图腾。玄音反应极快,黑绫如毒蛇般缠住黑影手腕,竟是幽冥殿的一名长老。
“交出魔神功法的秘密!” 长老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红光,“否则,今师徒二人休想活着离开!” 玄音眉头一皱,一剑斩出便把他击退,然后变出一团黑雾将其甩开。
“师父,这秘法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如此霸道,连幽冥殿的人也对它垂涎欲滴。” 石宁不禁问道。
玄音拉着他的手紧了紧,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加快飞行的速度,平静地说:“为师也不知,不过我估计关键在那个黑色葫芦上,这个是早年间原宗门一个老婆子赠与我的。”
“我也只用过一次,而我的旧疾就是那次执行任务时为击杀对面元婴期修士时留下的。” 她叹了口气,看着他说:“所以我才叫你不到万不得己不要用。”
“不过”,她眼里闪过一丝轻松,“幸好你的修为还不是很高,只能解锁魔神秘法的十之二三,只要我及时帮你恢复,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石宁点了点头,看向那座上古仙族遗迹,它依旧静静地悬浮在漩涡之上,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冷眼旁观这场因它而起的厮杀。
玄音拉着他躲进一处冰洞,洞口被她用黑绫布下结界。“阿宁,你先调息。”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这混战一时半刻结束不了,我们必须保存实力。” 石宁点点头,盘坐在地,开始运转功法。可刚一调动灵力,胸口的魔神符文便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刺痛经脉。
玄音周身的魔气如潮水般翻涌,却仍固执地将清心灵力渡入他体内。她的灵力与他体内的魔神之力在经脉中激烈碰撞,宛如冰火交织,疼得他几欲昏厥。
“坚持住,阿宁……” 她的声音带着颤意。石宁强撑着配合她的治疗,可意识却逐渐被黑暗蚕食。那股熟悉的厮杀欲望再次袭来,仿佛有无数双手将他拖入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温热的触感唤醒了他。睁眼的瞬间,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咬着玄音的肩头,鲜血顺着齿间流入喉中。她脸色略显苍白,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依旧保持着输送灵力的姿势,黑绫稳稳缠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挣脱。
“师父!” 他慌忙松开嘴,一抹血迹沾在唇角,“为什么不推开我?!”
玄音抬手擦去他嘴角的血渍,指尖微凉:“你体内的魔神之力太霸道,普通灵力根本压制不住。” 她顿了顿,胸口微微起伏,“我虽转修清心功法,但早年修炼的魔功早己渗入精血。你若吸收我的精血,只会让邪气更盛。”
她挽起衣袖,腕间淡青色血管下泛着若有若无的金光:“但这些年我以清心诀淬炼全身,普通血液里的魔气己被净化。用它来中和魔神之力,或许能找到平衡点。”
洞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时不时有灵力余波震得冰棱坠落。玄音却专注地凝视着他,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他的倒影:“阿宁,别害怕。我们一起熬过去。”
石宁握紧她的手,触到掌心的薄茧 —— 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师父,我不想让你受伤。”
“傻孩子。” 她轻笑出声,气息却有些不稳,“从在乱葬岗把你捡回来那天起,你就比我的命还重要。” 她指尖点在他眉心,清心灵力顺着额头涌入,驱散了几分脑中的昏沉,“等这次渡过难关,我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再也不参与这些纷争。”
话音未落,他体内的魔神之力突然暴动。玄音脸色微变,却迅速加大灵力输送。她的发丝被涌动的灵气吹起,白衣猎猎作响,整个人却如磐石般稳稳托住即将失控的他。
“相信我。” 她贴着他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血腥味,“你一定能战胜这股力量。”
在她的安抚下,石宁渐渐找回对身体的掌控。可看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翻涌。他暗暗发誓,等一切结束,定要找到根治魔神之力的办法,再也不让她为自己冒险。
就在他逐渐压制住魔神之力时,洞外的打斗声突然戛然而止。
察觉到不对劲,他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