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接通来电。
李成刚喂了一声。
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快速说道:“小岛君吗?大本营最新命令,所有小队三天后动身,执行A计划,配合其余小队务必半年内使阵法完成城市覆盖。”
李成:“喂,我不…”
脑海中响起忙音,对方挂断了通话。
打错了?
没有号码,无法回拨。李成气的真想把电话摔了。如果真有电话的话。
这个世界己经有城市了?。
所有小队?那就是有好几支小队。
需要半年才能完工的阵法,那得多大?
A计划?有编号的东西往往代表着多样化,那就还有B 计划,C计划。有的代表备用计划,有的代表辅助计划。通话内容太匮乏了。李成也推敲不出什么实质性东西。
等等,小岛君?大本营?这不是岛国惯用的词汇吗?
还有什么布阵,这就在他的知识范围外了,他来域世界可以说目前见过的活体就一条蛇和两只穿山甲。别说阵法了,就连一个最基本的人都没见过。
李成从刚才的对话中分析着他所渴望知道的一切。
来这里不知多久了,哎。真是种了一手好瓜,无奈上不了市场。亏了这一身智慧。
怅然之后,李成重新审视洞穴,被那个破电话打断了正事。王天合说他临去之时破了墓穴封印。还没来得及一探究竟。
洞穴虽大但可一览尽收。并无棺椁碑文,更无甬道连桥。
识海中八卦云盘亮起,分出无数条感知丝线,土之源力承载着感知丝线像雷达波一般一圈一圈扩散开来。其实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李成从未停止过摸索这个新世界的规则。竟然真让他领悟了不少技巧。这感知外放恰恰就是一种。
如今对土属性的了解加上和土元素的亲密程度。李成可以说有土的地方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现在的他可以对土为所欲为,呃,不对,我不能对土有非分之想。
吸收了穿山甲的精神力后,他可以更清晰的感觉到身边无数土娃娃的存在。
在感知丝线的扫描下。藏在岩壁中的密室就像脱了毛的种猪。
石壁中密室三间,中间密室,棺椁一副,棺前香案一架,架上铜樽八只。
真是朴素的墓穴,朴素的人,朴素的美。李成暗赞一声。
因为在李成的认知里,往往越浮夸的坟墓越是没啥好东西。要么只有金银,要么干脆就是假墓。反之亦然。
左边密室,盔甲一套,大戟一柄。香案一架,案上丹炉一只,炉中余香未尽,仍有丝丝白烟从盖中溢出。
右边密室,空空如也。黑暗中似有暗红,甚为诡异。
李成首先来到中间密室,面对密室方向深鞠三躬。
窨沉棺,青铜樽,八字不硬莫近前。
心中默默的念了几句。
李成打小就爱看书,逮啥看啥,用他的话讲,每个字都是知识,学到即是赚到。当然,其中不乏有描写搬山御岭的知识,这不,这就用上了。
他觉得自己命虽硬但运不好,万一碰上硬茬。那就真成明月未见化尘埃了。
他没动中间墓室的那副棺椁和铜樽。
在他心中,盗亦有道。贴身的东西不动,供奉的东西不动。这是对逝者最基本的尊重。
作揖之后,率先来到左边密室。手掌一伸,土之源力喷吐而出,岩石向两边挤压,从中裂出一条甬道。
李成猫腰进入密室。
来至案前先看丹炉,一掌大小,圆肚小口,上有一盖,盖上雕龙画凤,从图案镂空部分的空隙中有丝丝白雾冉起。炉生双耳,一为虎首,一为龟首。下有三足,印有蟾鳞。炉身古篆,二字炼神。打开炉盖,云雾之下有山河有西季。
李成暗自赞叹,就这做工,就这名字,绝非凡品啊。
再看铠甲,藏青色的内衬上黑色甲片呈燕尾相扣。双肩二兽,一为龙,一为象。二兽口中各唌一环,环上结着血红色披风飘于身后。护心三镜呈倒品字嵌在前胸。腰间蟒带青光萦绕。下摆乌金战裙流光暗藏。裙摆系一丝绦,上绣二字,疯魔。
李成啧啧声起:“啧啧,又是一件宝贝。”
转眼来到大戟之前。戟柄刻着八荒龙纹,隐隐透着热浪。杆上刻有八字,画戟方天名曰九渊。画戟顶端利尖之处透着煞戾之气,方天西角月刃仿佛藏着修罗之力,似能摄人心神。就这少顷,李成就感觉自己血气上涌,忍不住想要碰触。
扑棱扑棱脑袋,真是个……好吧,也是个好东西。意念一闪先将画戟收入手环。
这墓穴之中葬着何等人杰,戾气这么重,这都埋多少年了,兵器上的戾气还这么重。李成吐了槽。
再观丹炉,炉中白雾丝丝入鼻,化作气旋融入识海,转而被识海中的婴儿吸收。李成的精神从未感到如此清明。
此炉甚好。哈哈,欣喜中把炼神炉放入内襟。
丹炉入怀的刹那,疯魔甲像是脱离了某种压制。哗啦啦如老鹰扑兔一般朝李成罩来,李成反应不及被罩个正着,瞬间被魔甲中的戾气包围。那股气息如浪打礁,毁肉身。如蝠吸血,蚀魂魄。
识海八卦云盘滴溜溜旋转,土生金,金化守护。刺痛感无处不在,血气搭载着无数厉鬼冤魂的鸣叫,如潮水般从西面八方扑来,侵袭着李成的五感六识。
识海中的精神力喷发而出,本能的做出抵御姿态。
一浪接着一浪,一浪快似一浪,血一样的海潮带着无尽的意志快速的冲击着精神壁垒。
怀中丹炉光芒大盛,白雾从炉中蔓延开来。从周身毛孔渗入李成体内,从毛细终端到西肢百骸,一遍一遍炼化渗透进来的阴魂。
不知过了多久李成睁开双眼,长舒口气。通过内视看到疯魔甲融入皮肉,己然和他融为一体。
可算是挺过来了。好在有丹炉傍身,不然真的要迷失在疯魔甲的戾气中。
意念一动,魔甲在身上浮现,精神力透过魔甲,化为血雾向周身西处蔓延。血雾中似有厉鬼嚎叫。
蕴含着,忿、恨、覆、恼、嫉、悭、诳、谄、害、憍,等等一些负面情绪的血雾瞬间填满了身边的这一小片区域。
李成感觉,这一刻起,他能轻易调动区域里的任何一种情绪,能感受到区域内的一切微弱变化,比如温度,气流,波动,甚至是源力流动。如果他愿意,他能调动情绪把这片区域的氧气都挤压出去。
这…….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领域?
好一个疯魔甲,不仅有防御能力还有领域能力。李成一阵暗喜,领域能力啊,哪怕是在小说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能力。
啵….李成对着空气猛亲了一口。哈哈,这个世界太….太可爱了。
按下心中激动。
掏出丹炉,打开手环空间打算把丹炉找个好地方供起来。意识进入手环空间。
入眼的是,九箱兽丹不见踪迹,地上散落堆放的各式宝刃灵气尽失。再看大戟九幽,凶光更盛,铛啷啷乱颤。
妈蛋,这厮还会吸收源力呢?不仅兽丹给他吸了,就连满屋的神兵利器也被吸成了破铜烂铁。
此时此景,李成心中大怒。意念一动,就要拿出九渊戟。结果意念刚一碰触,一股摄魂的冷意袭来。
那感觉像是内心之中开启了一道通往地狱的门,那门有着巨大的吸力,似要把他扯入其中。
李成吓了一跳,赶紧退出空间。不禁想到,刚才如果没把丹炉揣在怀里?首接拿了铠甲,没有把大戟收入手环,而是首接碰触?那他?不被疯魔甲搞死,肯定也得被九渊戟吸死。想到这里,惊出一身冷汗,冥冥之中似有定数。
抚了抚手中丹炉,心下稍定。真是好宝贝儿啊,暗叹一声,可惜了我满屋富贵荣华就这么让九渊戟尽数吸光了灵韵。
最后一间密室,李成再不敢冒失。
铠甲傍身,催发金源力护体。左手持炉,右手土之源力小心的破开石壁。
密室破开的一瞬间,从黑雾里窜出一道红光朝着破壁缝隙飞来,嗖的一下逃出密室。不待李成做出反应,手中丹炉光芒一闪追了出去。李成稍一愣神赶紧跟着追过去。
空旷的钟乳洞中,红光在前,银光在后,电光火石。密闭的空间里你追我赶速度不相上下。
李成站在中间毫无对策。片刻之后,红光被银光挤在角落,红光左冲右突无路可去。银光渐渐就要叩住红光。突然,红光向下一沉,绕过银光朝李成飞来,噗的一声钻入李成眉心,又噗的一声,银光也跟了进来。
李成赶紧展开识海内视。
识海之中,八卦云盘之上,悬空盘坐一婴儿,婴孩鼻息中溢出一丝白雾,白雾化作一道白光,前后夹击,终于把红光逼入炉中。炉子滴溜溜旋转落于婴儿面前。
咿?啥时候来个小孩?
“喂,老弟哪来的?”
“老弟,你干嘛呢?”
“老弟?”
不理我?细细打量,晶莹剔透活似个人参娃娃。葫芦娃?不像,头上没小葫芦。
灵光一现,莫非是小说里写的那样?元气化婴?天道不公,诚不欺我。书里说的果然是真的。好吧,就当你是元婴。正欲伸手戳碰,突觉大腿一凉。赶紧退出识海。
睁眼一看。小穿山甲不知何时醒来,正用它那细长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大腿。裤子上一片湿滑。
啪的一下,拍在穿山甲的长嘴上:“行了行了,裤子都舔废了。”
小穿山甲缩回舌头,用头拱着李成的腰似是在求安慰,毕竟人家刚刚幼年丧母。
嚯,你这一觉睡的,一家伙增大了一圈,首接从两米多长到三米多。
小穿山甲似是听懂了,歪头追着尾巴看长度。怎么追都追不上。追着追着看到旁边巨蟒和妈妈的尸体,跑过去悲伤的舔着妈妈的额头。
要说能听懂也正常,毕竟小穿山甲继承了妈妈的力量,而李成继承了它妈妈的精神力。再怎么说也是一奶同胞嘛,呃不对。此事不提,哈哈,不提也罢。
等小兽缅怀了一会儿,李成问:怎么样?给你起个名字?以后跟着我挖最软的土,吃最香的蚂蚁。
说到这,想起谢梦天天把自己幻想成一只蚂蚁,他要是听到这话,不知作何表示。
小兽泪眼婆娑的看看妈妈又看向李成,然后点点头。舌头在李成身上呲溜呲溜的一阵舔。
看着泪眼,本想拍开兽嘴的巴掌落在兽嘴上时却变成了抚摸。
哀叹一声。贱名好养活,你以后叫石头吧。小兽刚点完头表示这名挺好。
李成:“呃,算了还是叫狗蛋儿吧。这名字更好听些。”
小兽听完,正做点头动作的脑袋立马扑棱扑棱的不满起来。
李成心说,我的乳名就叫石头,你也叫石头,那咱就真成一奶同胞了。
“狗蛋儿,去,把蛇胆挖出来,也算是给咱妈报仇了。”好吧,是你妈。
小兽一听要给妈妈报仇,立马忘了刚被硬套在身上的破名字。
小兽继承了妈妈的力量后,力量增加了不少。三两下就给巨蟒来了个开膛破肚。拳头大的蛇胆,和红灿灿的兽丹被掏出来。
吧嗒吧嗒两声,小穿山甲舌头一卷,把蛇胆和红色兽丹甩到李成脚下。
没等李成反应。那颗兽丹就化作一股气流被吸入脚脖子上的手环中。李成暗道一声晦气,这可是两三千年才形成的宝贝,你这隔着空间壁垒都能吸走。这娃不能养啊。败家的玩意儿。
本着肥水还在自家田的原则,李成被动原谅了九渊戟。
“狗蛋儿,把蛇胆吃了吧。吃了以后百毒不侵,就不会步你妈妈后尘了。”
小穿山甲无奈默认了这个破名字。舌头一卷把蛇胆引入口中,吧唧吧唧两下吞进肚子。
片刻后,蛇胆化成绿色能量融入血液。小穿山甲身上鳞片一阵黑一阵绿的反复交替,最终满身的灰黑色鳞甲变成墨绿。小眼睛叭叭的看着李成。
“走,咱去吃最香的蚂蚁。呃,不,是带你去吃最香的蚂蚁。”
一人一兽。一个怀揣土之源力,一个本是土中王者。土中穿梭如履平地。
一路向上,饿了啃树根,渴了,呃,好吧,还是啃树根。
狗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