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祝余觉得自己脑子最近健忘得厉害,先是一觉醒来脑子空空,想不起昨天的任何事,就连小白猫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它不是你从外面捡的吗?你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招财!”姜莱没好气地说。
小白猫背对着她趴在门外,看样子还有点……委屈。
李祝余揉着太阳穴:“你等会,让我缓缓。”
招财如果会说话,此刻肯定会哼一声,用三分嘲讽、西分笑、两分委屈的语气说:“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李祝余揉了半天太阳穴,终于接受自己又失忆的现实,于是转移话题:“你怎么不去店里。”
姜莱:“呵~”
她没什么表情地丢给李祝佘一袋子早上刚从菜地摘回来的西红柿:“去钓鱼时记得给玉奶奶捎去。”李祝余疑惑:“我要去钓鱼吗?”
姜菜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李祝余一拍脑袋想起来了,麻溜地带上工具出去。
招财嗷了一声,表示自己也去,李祝余将它拎到空桶里,先去玉奶奶家。
玉奶奶本名玉珞,算是她们唯一的邻居了。说是邻居,其实也不太恰当,毕竟离了两三百米。玉奶奶图清静,将房子盖到这么个荒僻的地方。
“来了?我刚烙了肉馅饼,快过来吃。”玉奶奶坐在门口,慈祥地朝李祝余招手。
李祝余“嗷”了一声,飞快跑过去。当看到整整三十张脸这么大的饼时,沉默了。
“一不小心做多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时就喜欢做做饭,但自己也吃不了这么多,天气又热,放着不吃又会坏,都拿去吧。”玉奶奶边说边把饼装袋里压实,让她带走。
“那您喂猪也不是这么好喂的吧?”李祝掰着手指给她算,“上回那西十多个馒头,我和姜莱啃了三个多星期;上上回炖的那一大锅猪,我们吃了一星期;上上上回过年包的饺子,从除夕吃到十五;上个月给我的那桶酸菜,现在还没吃完……”
玉奶奶:“那你就说好不好吃!”
“好吃啊……”李祝余诚实地回答。
“那不就行了?”玉奶奶一拍大腿叫道。
“这……吃您这么多东西,我们也不好意思,要不改天给您捎个伙食费。”
“什么伙食费!”玉奶奶不满,“我儿子没给我生活费吗?还是我自己没退休金?再说你们平时也没少给我送青菜,家里的卫生都是你们搞的,坏的东西也是你们修的,要什么伙食费!”
“我是喜欢清静不错,但没有人气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平时会有人给我送生活用品,我不缺你那二两。”
李祝余噢了一声,接过沉沉的袋子,这时招财嗷嗷地跑进来。
玉奶奶提起它:“还养了猫啊……我看看。”
招财下意识用尾巴护住隐回私部位,但没什么用。
“公的。”玉奶奶下定论。
招财西只脚乱动,被放下来时还叫个不停,有点恼的样子。
“那我就先走了哈,拜拜!”李祝余向她道别。之后苦恼的看着那一大袋饼。
没办法,李祝余被迫重新回去放好那三十张饼,这一来一回她也想起自己为什么要去钓鱼了。
说是钓鱼,其实是去她被那几个钓鱼佬捞上来的地方看看有什么关于她自己记忆的线索。
每个月月末她都有一天假,所以都是这个时候去的。
那是一个浅滩,离这儿有两三公里。到地方后架好小马扎,打窝,甩钩一气呵成。
之后蹲到和招财一起吃带过来的肉馅饼。啃了几口后,这饼几乎没变化,李祝余想到家里那几十张饼,忍不住气笑了。
一人一猫就给人一种很命苦的感觉。
招财咬了半天,最后只扒拉了里面的肉馅吃。
“不许挑食。”李祝余撸了一下它的毛,后者嗷嗷叫。
这一说话就咽着了,拿了旁边的空水,熟练地进入长生天在瀑沛旁装水,出来看后又一瞬的呆滞,有点不明白自己这种无意识的行为。
但招财看见这水很激动,蹭着她的腿讨水喝。李祝余垂眸给它倒了一点,自己喝了一口,干涸的灵田流得到滋润,附近的灵气源源不断进入身体。
“咔嚓”两声,气温骤降,进阶了,连进两阶。
此时的李祝余想起夏琴,灵域,隐隐捕捉到一点画面。她,是不是己经进过灵域。
她抬头,乌云早己消散,那么婆娑好像也死了。可为什么夏琴,或者说,那股对长生天的压迫还没消散?
振蝶铃捕捉到她的思想被吓了一跳,这个人太敏感了,也太聪明了,仅凭几帧画面就推理出事末,还好她把自己也忘了。它往里缩了缩,默默装死。
李祝余思索着,总觉得这失忆可太巧合了,她的过去也是个谜,A级灵域……真的只是不到三天就结束了吗?
灵气源源不断自动流进身体流转,身体对灵气也十分亲和,就好像曾经存在过一样。
河面结了薄薄的冰,招财打了个哆嗦,默默离她远了一点,到一边继续啃饼。
李祝余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看样子己然入定。
……
孰桦雷厉风行地带人查完医院的监控后陷入沉默。
院长在一旁擦汗:“所以她是自己醒了后下楼,结果发现回不去,然后自己离开的。”
先前什么反叛组织拐人的阴谋论被推翻。
郭桦一拍桌子:“一个电梯还搞什么特权,通通整改!还有,顶层为什么没人看着!”
院长吓得一颤:“伤员那么多……哪里有闲下来的……”
“得了吧,收起你那副官腔,你除了会施压还会什么?”谭优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旁边是玄青,身后还有一个清澈女大陈酒。
“先想想怎么找人,”谭优示意身后的人说话。
“那个小鱼……李祝余可能回家了,然后她记性不太好,很可能后脚就把之前的事忘了。”陈酒低着头不太敢首视他们的眼睛,在心里默默吐槽。
“那她家在哪?”
“不知道。”
“你们关系不是挺好吗?”玄青问。
“我没课才去奶茶店,平时都呆在学校,哪有空串门啊。”
“那电话总有吧?”
“她穷,手机都没有。”
玄青扶额叹气。
谭优则面无表情:“安排人查监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