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崔永狐疑看他。
“那算了,吃食不做了。”莺歌摆手。
“我吃。”崔永实在饿的受不了了,也顾不得莺歌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青山给熬了粥,崔永一看又要发火,“如果倒了,连粥都没得喝了。”
崔永拿起碗的手开始抖,抖了半天又不甘心的放下,最终憋屈的喝进胃里。
胃里有了东西,顿时没那么难受了,崔永又想发难。
莺歌摁着他坐着,嫌弃的啧啧几声,“这么胖,真不知道怎么吃的。”
“我吃你家大米了。”崔永最恨别人说他胖,莺歌眼神示意桌上的空碗,崔永顿时觉得脸烧的慌。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莺歌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谁要听你的故事。”崔永恶声恶气拒绝。
莺歌却自顾自的讲了起来。“从前有个书生一穷二白,可他命好,遇到了能帮衬他的女子,这女子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他爹娘自是不愿意的……”
崔永原本还不屑一顾,听着听着听出味儿来了,这怎么那么像他爹和他娘的故事。
小时候,娘亲也没不待见他,府上的下人对他也好,提起他爹娘,府上总有说辞,说来说去,都是他娘一手扶持了他爹。
他爹也知恩图报对他娘极好,那时候他想着长大以后做个跟他爹一样的人。
可惜好景不长,娘亲怀孕,爹带回一个落魄女子收了偏房,跟着妹妹胎死腹中,娘亲要杀了桑姨娘,父亲阻拦,母亲与父亲决裂。
从那之后娘亲见他就哭,时日一久他不敢再去,府上人见娘亲缠绵病榻渐渐松散,桑姨娘又受宠,府中一切自然由桑姨娘说了算。
那时候他的位置尤为尴尬,可桑姨娘对他好,好到有求必应,有时候他阴暗的想,为何桑姨娘不是他的娘亲。
这话他也问过桑姨娘,桑姨娘说她只是妾氏,没法做他的娘,他也曾动过让爹将桑姨娘扶正的想法。
可是以爹对娘的特殊,绝不会答应此事,况且傅雨柔再怎么说也是他亲娘,他还没丧心病狂到要自己的亲娘的性命。
所以他就想让桑姨娘有个自己的孩子,他想着只要他够纨绔,够让父亲失望,父亲便会让桑姨娘有个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桑姨娘也算有了保障。
可是今天洛莺歌这个女人告诉他,一切不过是桑姨娘对付他娘亲,对付他的手段。
“捧杀!”这是他第一次听说,他有些茫然,好不是真的好,恶也并非真的恶,那他这些年在做什么。
为了桑姨娘,与母亲离心,叛逆父亲,将自己变得十恶不赦,结果,洛莺歌告诉他,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怎么,不相信吗?”莺歌看他脸色变化,便知道他不相信。
也是,眼前的白并非真的白,眼前的黑也并非真的黑,要一个几岁的孩子接受这些的确有些残忍。
没办法,桑婉儿要死,崔永要醒悟,只有这样她才能让崔县令两口子欠她一个人情。
这人情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能派上大用场。
“我凭什么相信你。”崔永咬牙,他并非真的傻子,只是他太缺爱了,所以抓住一点光便当做救命稻草。
“我们来打个赌。”莺歌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这句话出来表明他己经动摇了。
“怎么赌?”
“借你一样东西来用。”莺歌伸手,“最好是你的贴身物件。”
崔永想了想,从脖子里拿出一块金锁,“这个,这是我周岁时,父亲特意请工匠为我打造的,上面有我的名字。”
“很好,一会儿估计你父亲和你口中的桑姨娘便会过来,你躲在箫御河房间,一会地好好看看你的桑姨娘是怎么对你好的。”
说罢让青山带人出去,她开始布置现场,她先是杀了两只野鸡,将野鸡的血从屋内一首延伸到屋外,然后让青山躺在地上,给他脸上来了淋了几道血,接着将崔永的金锁放在青山手中。
“一会儿我给你用点药,这药会让你身体变凉,呼吸变轻与死人相近,我会在身边。”
莺歌嘱咐青山怕他露馅,一但露馅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明白,姐姐。”洛青山满是信任看她。
莺歌点头,自己与青山服了药,然后嘱咐暗七,“我们姐弟两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她的这药有个副作用,用完药后的三天浑身无力,她怕到时候桑婉儿狗急跳墙,会伤害他们。
“放心。”暗七点头,主子的腿还需要这个女人,所以他不能死,显然,莺歌也明白这点才放心的托付。
崔永对于骂了箫御河一事到底有些过意不去。
“那个,对不起啊,我只是习惯了。”
“你父亲是崔志高?”箫御河问。
“嗯,你知道我父亲。”崔永错愕,随即想到,父亲是地方父母官,知道父亲名字并不稀奇。
“以前看到过。”箫御河点头,他并未见过崔志高,只是当初户部尚书之女不惜与家人断绝关系也要跟的人,自然也留心几分。
“哦。”崔永并未发现箫御河口中的漏洞,只是紧张的看着门口。
不多时,外面的人被推开,一马当先进来的正是崔志豪和他的师爷崔晓生,后面跟着几个侍卫,还有桑婉儿。
桑婉儿一进院子看到地面血迹心底一喜,果然是成了,跟着快步往血迹最多的地方走去。
崔志高让手下呆在原地,也快速跟了上去。
“永儿,我可怜的永儿啊,大人,这是永儿的金锁啊!”
崔志高刚进去,桑婉儿便拉开了戏腔,他一眼便看到桑婉儿手中的东西。
接过来一看,上面还刻着崔永的名字,“逆子,果然是逆子,来人,将这院子给我牢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要放出去。”
外面的手下听到声音,立刻分工明确,外面几个,里面几个站好。
“大人,永儿的贴身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姐弟两不会是永儿杀得吧。
永儿啊,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啊,你这是要宛姨娘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