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铜锁扣住檀木房门的瞬间,纪凛听见钥匙转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林家老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龙涎香,林小柔斜倚在丝绒沙发上,苍白的指尖缠绕着他的领带,"阿凛,你看,我们连婚服都做好了。"绣着并蒂莲的喜服摊开在猩红地毯上,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恍若凝固的血痂。
纪凛别开脸,喉结滚动着咽下怒意。自从被强行带回,他的手机、证件全被没收,手腕上的电子定位器闪着幽蓝的光。林小柔突然逼近,指甲掐进他的下巴:"为什么不肯看我?当年在瑞士,你明明说过会保护我的。"她的瞳孔在阴影里收缩成诡异的形状,脖颈处的疤痕在旗袍领口若隐若现——那是十二岁那年,纪凛为救她被疯狗撕咬留下的印记。
深夜的地下室,铁链撞击声混着滴水声回荡。纪凛被拷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林小柔举着注射器逼近,透明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这是最新的神经抑制剂,"她微笑着将针头扎进他手臂,"等药效发作,你就只能对我说'我爱你'了。"剧痛从血管炸开,纪凛眼前浮现出柳意潇在工作室专注画图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保持清醒。
餐桌上的烛光摇曳,林小柔亲手喂他喝汤,瓷勺擦过他干裂的嘴唇:"阿凛,你知道吗?我让人拆了巴黎那家工作室。"她的声音温柔得可怕,"那个姓柳的设计师,现在应该在街头流浪吧?"纪凛猛然掀翻餐桌,滚烫的汤汁溅在林小柔手背,换来的却是更疯狂的大笑:"打我啊!打死我你就能见到她了吗?"
暴雨夜,林小柔将纪凛锁进泳池。池水漫过头顶时,她隔着玻璃幕墙举起手机,屏幕上播放着柳意潇在米兰街头徘徊的画面:"看到了吗?她在找你。"她按下暂停键,指尖着柳意潇憔悴的脸,"如果你肯娶我,我就告诉她你己经死了,让她彻底死心。"纪凛在水中疯狂挣扎,池水呛进肺里,眼前却全是柳意潇穿着极光礼服的模样。
精神科诊室里,电击治疗仪的蓝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林小柔握着遥控器,将电流调到最大:"听说疼痛能唤醒记忆?"她俯身咬住纪凛的耳垂,"那我们就试试,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对你的爱更刻骨铭心。"电流窜过全身的瞬间,纪凛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在意识模糊前,对着虚空轻声说了句:"意潇,对不起。"
林小柔开始用更变态的方式宣示主权。她让人在纪凛胸口纹上自己的名字,用滚烫的蜡油滴在纹身表面;逼他穿着婚纱在老宅里跳舞,稍有反抗就用皮鞭抽打;甚至将柳意潇设计的礼服全部染成猩红,铺满整个房间:"这些星光,以后都只能属于我。"纪凛蜷缩在礼服堆里,指甲深深抠进绣着极光的布料,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的希望。
某个月圆之夜,林小柔将纪凛带到家族祠堂。香案上摆着两人的婚书,她握着他的手按上朱砂:"只要你签了字,我就带你去见她。"纪凛突然暴起,抓起供桌上的烛台砸向她。混战中,婚书被打翻的烛火点燃,火光映着林小柔扭曲的脸:"你以为逃得掉吗?整个欧洲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纪凛在逃亡时被抓了回来,这次林小柔给他戴上了特制的项圈。项圈内侧布满细小的钢针,只要他说出"柳意潇"三个字,就会扎进皮肉。她每天逼着他重复:"我爱的人是林小柔",声音透过扩音器响彻整个庄园。但纪凛的眼神从未屈服,在那些无人的角落,他用藏起来的碎瓷片,在手腕上刻下柳意潇名字的缩写。
深夜的禁闭室,纪凛蜷缩在发霉的稻草上。墙上被他用指甲划出无数道痕迹,记录着被囚禁的日子。当月光再次爬上铁窗时,他望着窗外的星光,想起柳意潇说过极光代表永恒。血从项圈渗出,滴在地上开出诡异的花,他却笑了——只要心还在跳动,就永远不会向黑暗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