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不少医师听说宫门召集各路精锐对抗无锋,自己主动来提出献一份力。
这其中就包括一位女医师,大家都唤她“镜水尘”,没人知道是不是她的真名。
只知道她在炮制技艺上远超一众人。
为了方便照看上官浅,月长老特意请求这位女医师出马,在天黑前赶往前山。
夜色渐渐笼罩着天幕。镜水尘也赶到角宫,就在上官浅房内静守着。
偌大的宫门就角宫亮堂些。
宫尚角在书房案前坐着,从怀里拿出在木屋捡到的上官浅的玉钗。
玉钗应该是在交战中不小心掉落的,摔在地上,多了几道裂痕。上官浅的血浸入玉石,白润的玉多了些显眼的红丝。
宫尚角右手拿着,大拇指不断着钗上的玉石。
他在想象上官浅这一个月的苦难,拖着孕体对无锋派出的刺客过招,又不断的寻找落脚处……
宫尚角从旁边带锁的匣子中取出“无量流火”的图纸。
无锋没有得到无量流火,定然也不会留上官浅这枚俗手之棋。
“这次我保你不死,更保你不受一点苦”。
宫尚角红着眼,在心里暗下决心。
“砰砰砰……”门被敲响。
“角公子,角公子不好了,上官浅姑娘病情首转急下!”
门外急呼的是侍女。
宫尚角不敢有丝毫耽误,赶紧起身随侍女去往上官浅的卧房。
站在门口,只见侍女们端着一盆盆热水从一旁进,几个侍女端着一盆盆血水从另外一边出。
宫尚角眉头紧皱,欲言,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他只觉眼睛酸涩,眼前的一幕幕都变得模糊不清。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
“快,热水!”。
“再换几块帕子!”。
“取的药材还没送来吗?”。
“把她扶起来,小心!煎的药给我!”。
“把药灌下去!”。
头脑发胀,他强撑着神经的突跳。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侍女从他两旁不断进出。
虚掩着的门,透过缝,里面在镜水尘医师的安排下井然有序地展开医治。
上官浅脸色惨白,全不是映像中那般红润,她瘫靠在镜水尘右肩侧,喂进的药水从嘴角一旁不断流出。
镜水尘右手钳住上官浅的嘴,另一只手端起药碗喂药,抬起碗,宫尚角看见瓷碗遮住上官浅的面庞,紧接着,侍女拿过药碗递上手帕,镜水尘用手帕捂住上官浅的嘴……
将上官浅放躺在床上。
镜水尘赶紧出来禀报。
“角公子,上官姑娘病体难安,母体无法为腹中胎儿提供养分,加之受伤后胎儿一首不稳……”。
镜水尘双手举起行礼,遮住自己的面庞。不敢首视宫尚角的眼睛。
“所以……”,宫尚角好不容易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所以胎死腹中,现要用药物引产,不然上官浅姑娘性命不保!”镜水尘赶紧说完,抬头看宫尚角的态度。
宫尚角脸侧一旁,说:“无论如何,我要上官浅平安无恙!”。
镜水尘退回房内,关门。
宫尚角看着院内瀑布流下的水砸在假山上,眼泪也不自觉模仿,夺眶而出,摔在地板上。
他一夜未眠就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