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血腥味,在阴森的峡谷里打着旋。
叶缝秋站在平台边缘,俯视着下方狼奔豕突、哭爹喊娘的血狼帮溃兵。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
这些豺狼,手上都沾着无辜者的血。
“清算,从你们开始。”
他低语一声,身形动了。
没有纵身飞跃,而是如同轻盈的鸿雁,顺着陡峭但并非完全垂首的岩壁,几个起落,足尖在凸起的岩石上轻点,施展《清风步》,身形飘忽,带起道道残影,几个呼吸间,便稳稳落在了谷底乱石堆中。
动作从容,举重若轻。
“跑啊!那杀神下来了!!”
“分开跑!!”
谷底残余的十来个血狼帮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惊恐欲绝地炸开,朝着不同方向亡命奔逃!
叶缝秋眼神冰冷,锁定了跑得最快、气息也最强的一个——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狠的汉子,武者三重,似乎是个小头目。
“你留下。”
声音不大,却如同催命符咒!
叶缝秋脚下发力,《清风步》全力催动!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青烟,速度快得在空气中拉出残影!
几个闪烁,便己鬼魅般出现在那疤脸汉子身后!
疤脸汉子只觉脑后生风,亡魂大冒!他怪叫一声,反手一刀劈向身后,刀风凌厉!
“哼!”
叶缝秋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右手无名剑鞘后发先至,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点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
咔嚓!
骨裂声清脆!
“啊——!”疤脸汉子惨叫,钢刀脱手!剧痛让他动作变形。
叶缝秋动作毫不停滞,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狠狠扣住对方完好的左肩肩井穴!焚剑内气瞬间透入!
疤脸汉子只觉半边身体瞬间酸麻,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过,力气瞬间被抽空!被叶缝秋如同拎小鸡般,狠狠掼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
砰!
疤脸汉子摔得七荤八素,口鼻溢血。
叶缝秋一脚踏在他胸口,巨大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冰冷的目光,钉在他惊恐的脸上。
“想活命?”叶缝秋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疤脸汉子看着同伴们被叶缝秋如同砍瓜切菜般追上、击倒,惨叫声此起彼伏,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点头:“想…想活!大爷饶命!饶命啊!”
“屠刚在哪?”叶缝秋单刀首入。
“帮…帮主…在…在‘鬼愁涧’最里面的‘狼牙洞’…闭…闭关…冲击六重…”疤脸汉子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厉…厉副帮主带我们找紫须参…就…就是给帮主护法准备的…帮主说…参到手…立刻送去…”
“青云城现在什么情况?城主府那个老仆,怎么样了?”叶缝秋脚下力道加重。
疤脸汉子被踩得眼珠暴凸,喘不过气,嘶声道:“城…城主府…疯了!厉副帮主…久不传讯…还…还有兄弟逃回去报信…说…说厉副帮主栽了…赵城主…加派了…一队虎啸营…堵死了黑风涧所有出口…悬赏…涨到了两千两…死活不论…”
他喘了口气,脸上露出恐惧:“那…那老仆…还…还关在死牢最底层…但…但赵城主…放话了…说…说叶缝秋…三日内…不…不自投罗网…就…就要在菜市口…把…把那老东西…当…当众…凌迟!”
“凌迟?!”叶缝秋瞳孔骤然收缩!一股狂暴的杀意如同实质般轰然爆发!脚下的岩石咔嚓碎裂!疤脸汉子被这股杀气冲得差点晕厥过去!
“赵雄!”叶缝秋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如同九幽寒冰,“你找死!”
他强压下立刻杀回青云城的冲动,继续逼问:“那些灰衣服、蒙着脸的人,是什么来路?最后一次来,说了什么?”
疤脸汉子被叶缝秋的杀气吓得浑身筛糠:“不…不知道具体…神神秘秘的…帮主都对他们很恭敬…最后一次…是…是五天前…来了一个…在密室…谈了很久…那灰衣人…好像…好像交给帮主一个…黑漆漆的盒子…还…还说什么…”
他努力回忆,脸上带着惊恐:“好像说…‘青云事毕…速归总坛复命…’…还有…‘剑…的线索…不容有失…’…然后…就…就往州府方向走了…”
剑的线索!不容有失!
影阁!果然是影阁!他们还在找无名残剑!青云城事了,返回州府总坛复命?州府!
叶缝秋的心沉了下去。
“还有吗?”叶缝秋脚下再次发力。
“没…没了!真没了!大爷饶命!小的就知道这些!”疤脸汉子涕泪横流,裤裆一片湿热。
叶缝秋冷冷地看着他。此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他暂时还不能死。
他收回脚,在疤脸汉子惊恐的目光中,并指如剑,快如闪电地点在他丹田气海和几处要穴上!
噗!
疤脸汉子身体剧震,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身内力瞬间溃散!
“废你修为,滚!”叶缝秋声音冰冷,“再让我看见你为恶,碎尸万段!”
疤脸汉子面如死灰,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连滚爬爬的力气都没了。
叶缝秋不再看他。
他快速在倒毙的血狼帮众身上搜刮一番,收获了些散碎银两和几瓶普通金疮药。
在一个堂主模样的尸体怀里,还摸到一张绘制粗糙、但标注了黑风涧大致地形和几条通往州府方向隐秘小路的兽皮地图。
聊胜于无。
做完这一切,叶缝秋抬起头。
目光如刀,扫过峡谷深处那弥漫着更浓重雾气、隐约传来阴风呜咽的“鬼愁涧”方向。
屠刚…在闭关冲击六重…
他的目光又猛地转向青云城的方向,仿佛穿透了重重山峦,看到了死牢中受苦的福伯和城主府内赵雄那张阴鸷的脸。
“三日内…凌迟福伯?”
“赵雄…”他低声念着这个。
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杀意,混合着焚剑内气的灼热,在叶缝秋胸中疯狂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