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缩了下胸拍开他手:“三生兄,我刚从王爷书房出来。
王爷都没怀疑我,你在怀疑王爷眼光?”
搬出冷面鬼,三生脸一变坐回自己床铺不再吱声,眼中流过嫉妒。
五才让她坐下,笑着说:“大家伙喜欢同新来的开玩笑,米兄弟别介意。”
米苏听这称呼别扭,却没太放心上,盯着五才铜牌上的‘五’。
之前就有个问题困扰她:“五才兄,我想知道你们‘才’字有多少人?”
五才凑近她,想到她是王爷相中的人,又移开距离。
“你新来的还不知,咱们王爷不喜欢牌上有两个字,所以每个字只能有十人。”
原来这样!
米苏想到冷面鬼书桌整齐划一的书、奏折等物件。
再看侍卫、下人一生二,二生三独领的名字。
确定滇王人癫还有强迫症。
“米兄弟,才字目前到我这就没人了,生字到八。
王爷没让你延续生、才,单独给你列出米字,还让你进梫殿伺候,显然十分看重你。”
米苏气笑了,她都差点被杖毙,还看重。
冷面鬼不给她入编,分明就是要随时杀她。
越剥茧抽丝,米苏越心惊,这王府不能待,有机会赶紧逃命要紧。
天很快黑了下来。
干活的人回全之后,走进一个侍卫。
米苏一看。
呃……
大猛!
把名字标在衣帽上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
不用费吐沫介绍对方叫什么。
大猛嗓门洪亮:“都睡觉,不准打架,不准交头接耳。”
二生、二才作为代表回应。
大猛接着去另一间亮嗓子。
米苏无语忘窗,不准打架可以理解。
不准交头接耳是什么鬼?
奇葩主人制定奇葩龟腚(规定)。
真是……
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米苏第一次同一帮男人睡大炕,不到半个时辰就受不了了。
呼噜声像菜地里的青蛙此起彼伏。
屁声、磨牙声……
一声接一声。
啊啊啊。
吵死了!
膈应死了!
米苏一脚踹开被子跳下地出屋,随意找个屋将就一晚。
她这过的什么日子?
都是小癫,遇到这破石头一首走霉运。
米苏心里憋火,夜风一吹才发现,她吐槽一晚的心里话没读出来。
只会对冷面鬼读?
一定是这样!
哼……段休沉克她!
米苏边走边琢磨。
抬头便见前面凉亭坐着人,身侧站着护卫。
米苏忙停下躲进花丛。
真是念什么来什么。
段休沉坐在凉亭,目望晴朗夜空。
身上袍子换成了淡青色,仍然干净平整的让人心头发麻。
米苏暗骂,穿再干净也掩饰不了你心黑。
这句话没读出……
看来离他远,她也不会复读心里话。
他不睡觉?
还是说他白天引雷劈尸体,亡灵折腾的他无法入睡。
人嘛,还是要积善积德……
“鹿苍,尸体善后了?”段休沉问身后的人。
鹿苍道:“回王爷,同之前一样,损伤不严重的缝合好埋了。
无法缝补的,挖一个大坑埋在一起,请法师超度亡魂。”
“王爷,引雷劈尸这件事,对您名声极为不利,老百姓对此颇为不满。
您还要放纵他胡作非为?”
段休沉道:“你们都试过了,他一出来,谁也阻止不了他。
就连古雀也被打伤三次,不给他尸体,他暴躁狂怒之下,暴走杀人,后果不堪设想。
南诏地处边境,常有北越病死饿死的流民。
目前只能用无名尸体换大家性命。”
鹿苍叹气:“大米是这几年、唯一一个在他暴怒之下死里逃生的人,兴许她能改变他。”
段休沉不信:“她胆小如鼠、未必会有作为。
本王乌发让风吹散了。”
鹿苍会意,伸出手给主子整理长发。
米苏离的远,听不清两人对话,见冷面鬼强迫症又犯了。
“哼,假干净!”
今晚住处还没着落,米苏没闲心当观众,准备离开。
忽然左肩一沉被人按住,随后口鼻也被捂上。
米苏一惊。
糙,杀人啊!
她挣扎。
“别动,自己人,跟我来!”
米苏被‘自己人’拖至僻静墙角。
虽然夜色黑,米苏却知道对方是女人。
“你什么人?”
来人冷笑,阴阳怪气道:“怎么,得到滇王赏识,就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
120 !”
杀手组织的人?
米苏脸色骤然一变,说出的话冷了几度:“报上你名字。”
“38!”
“一等高手啊!”
位次很配你,死三八!
米苏迅速汲取120记忆,排号38,武功比她高三倍。
那日刺杀,竟有一条漏网之鱼。
“你找我什么事?”
三八居高临下,看不起她的劲。
“带我离开王府,否则我向滇王告密,说你是杀手。”
米苏惊叹王府守卫,连三八都逃不出去,何况她这个垫底的。
不喜欢三八这态度:“我初得王爷赏识,为什么冒险送你出府?
滇王留我在书房一个时辰呢,你想不想知道他同我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
三八语气很酸,没人愿意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这个蠢货120,凭什么得到王爷赏识?
而不是她38!
“想知道?附耳过来!”
这三八是个威胁,米苏杀心己起。
趁她不备、取她狗命!
就不信,她和120两个差等生,合一块弄不死这三八。
38心想如果逃不出王府,就取代120。
她凑了过来。
米苏贴近她耳朵轻启薄唇,余光扫见不远处立着两道身影。
她大惊失色!
这两人刚才还在凉亭……
鹿苍见两人做出交头接耳的动作,脸色巨变。
“王爷!”
段休沉神色阴沉,眼中闪出嗜血光芒。
米苏还没动手,滇王猛地瞬移而来,掐住38脖颈,灌出强大内力。
38身体顿时西分五裂。
鲜血、脑浆溅了滇王一身。
也溅了米苏一脸。
米苏被惨绝人寰的一幕吓的不会说、不会动。
她还在发愣,滇王搂上她腰纵身离去。
鹿苍知道王爷现在是阿沉,不敢轻举妄动。
每逢雷雨天,或有人交头接耳,阿沉便会苏醒、失控……然后凶残杀人。
不知今晚大米能不能再逃一劫。
“鹿冲,快跟上!”
阿沉只肯让鹿冲接近。
“是!”